此刻被白夏這麼一提醒,大家都注意到了這裡的植物。
「那是什麼?是植物嗎?」
「安全區怎麼能有植物在裡面!萬一和上次那樣……」
「快……快走……」
看著眾人驚恐的神情,白夏才忽的意識到,這裡是試驗種植區的事情,外城區的人還並不知曉。
而且自己還沒有完全將其整理出來,自然也就沒想到這件事還需得好好的解釋一下才行。
「你們別擔心,這裡是通過了內城批准的實驗種植區,這些種植的藥草也是內城研究院拿過來的,安全性是很有保障的。」
說著,白夏又拿出了一株新鮮的車前草出來,「不然,我哪裡能有這麼多的藥草給你們熬藥呢。」
聽著白夏的解釋,眾人有些將信將疑的模樣,可除此之外,又找不到別的解釋。
「如果我真的是冒用這個名頭的話,又怎麼會讓你們隨便可能種植的植物,再說你們只要去找衛兵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聽到白夏的這話,眾人心下也稍微鬆了口氣。
這話倒也沒什麼問題,和之前那個種植異植的人一眼,要真的是瞞著內城的人進行的,又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胆的露出來呢?
見到眾人似乎都放心下來,白夏這才匆匆將其他的湯藥都熬上了。
等到終於讓過來的人都拿到了藥湯,這會兒夜色也已經很深了。
白夏關上了門,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裡,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姐姐。」
是白秋醒了?她怎麼起來都沒有聲音。
白夏顧不得想太多,匆匆回身看向白秋,有些欣喜道,「小秋,你沒事吧?」
白秋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仿佛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似的。
「姐,我腦子怎麼有些昏昏沉沉的,是不是病了?」
白秋一手揉著自己的頭,皺著眉頭,腦子裡似乎有些不舒服,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白夏拉著白秋坐到火堆前,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問道。
白秋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索,片刻後道,「我就記得我聽說去城門口清理石頭可以拿到一份食物,就趕緊過去了。石頭清理起來不費勁,還沒到中午就散了,衛兵給了我十個籽幣和一小塊肉乾……對了,我的東西呢?」
說到這裡,白秋下意識在身上找起來,但是卻沒有找到那份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那幾個人拿走了。
白秋有些泄氣,自己出門是想賺點食物,可是非但沒有賺到食物,似乎還給姐姐添了麻煩。
「之後好像是有個人讓我去他家幫忙,我……那個人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白秋緊緊皺著眉頭,就在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是無論她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
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更是一片空白。
「讓你去幫忙,而且你還幾乎沒有戒心的就去了……」
白夏輕聲道,「那必然是你很熟悉的人,這樣的人在安全區肯定不會多。」
以白秋的社交,能讓她毫無顧忌就跟著去幫忙的人,屈指可數。
「宋嬸一家,還有三子他們那邊的人……」
這些都是會讓白秋沒有戒備之心的人,但是怎麼也說不通他們會對白秋動手。
也不排除對方是利用了白秋的同情之心,畢竟以白秋的性子,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白夏的話,白秋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姐,他們不會的……」
白夏安撫的拍了拍白秋的肩膀,輕聲道,「我知道,你別擔心,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說什麼都是錯的。」
白夏也不想相信這件事,但是就目前情況而言,她們得多加提防,不管是誰,他們都需要有所戒備心才行。
「行了,嘗嘗我做的土豆餅。」
白夏從空間裡將之前做好的土豆餅取出來,遞給了白秋。
白秋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接過來小口吃了起來。
「院子裡的藥味好濃,」白秋吸了一口氣,吃著香軟的土豆餅,慢慢開始恢復了些精神。
白夏將剛才的事情和白秋說了說,末了道,「藥草不是問題,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柴火。」
城門不開,安全區裡的所有東西,都是處於消耗的狀態,得不到補充。
這才是安全區面臨的最大危機。
「那就讓他們自己回去熬啊。」白秋下意識道。
白夏微微一愣,隨後如撥雲見日般豁然開朗。
之前她總是顧忌得太多,既擔心這又擔心那的。
可是手裡有了珍貴的藥草,難道大家還不會去想辦法熬煮出來嗎?
城牆周邊還有那麼多的枯草,起碼短時間來說,只要有心去拾撿,還是夠用上幾天的。
這樣一想,白夏便從空間裡將成熟的車前草都收割起來,姜沒有動。
今天用了一些姜也是為了去去寒,剩下的姜還是等多種一些出來再用,這樣才不至於後頭的供給跟不上。
取出來的車前草有不少,兩人一起將車前草放在火堆邊上晾起來。
——
第二天一大早,白夏難得睡到自然醒。
火堆邊上的草藥已經被烘烤得有些發軟了,她正思索著要不要先將藥草都包起來,就聽到門口傳來的窸窣聲。
像是衣服摩擦的聲音似的。
白夏有些看了一眼旁邊睡得還沉的白秋,起身站到了院門口,透過觀察口,她清晰的看到外面守著的那些人,顯然是昨天來領過湯藥的人。
這顯然在白夏的預料之中,她拉開了門,看著眼前眾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己身上。
「今天沒有湯藥。」
眾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窘迫起來,頗有些不安的看著白夏,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開口。
白夏輕聲開口道,「柴火不夠用了,而且是種植區,不可能一直給你們供應湯藥。」
有一個老人顫巍巍道,「小姑娘,謝謝你了!昨天那湯藥喝下去,我家那小子燒退了不少,我就是想著若是還能再喝上兩次,說不定就能徹底退下去了。」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紛紛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