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開口問道,「那是什麼變異獸?」
光是從它的動靜來看,白夏感覺有些像自己昨晚在研究院種植園中聽到的那隻變異獸。
帶有翅膀卻體重形大,無端帶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那是端鳥。」
宴莫神色平靜,看不出來什麼異常,也沒有半分恐懼之色。
仿佛他剛才的狼狽逃竄只是白夏的錯覺而已。
「端鳥只會在雨季出現,而它們特殊的體型能讓它們在雨中低空飛行。最重要的是,」宴莫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端鳥出現的同時,會帶來極大的災難。」
「聽起來一點道理都沒有,對吧?」宴莫嘆了口氣,「可是根據歷史上的記載來看,起碼這一百年來,這個規律都是成立的。」
白夏卻並沒有因為宴莫的話而有什麼動搖,只是道,「要麼是端鳥的生活習性問題,要麼就是端鳥身上攜帶著什麼病毒,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有原因的。」
對於白夏這樣的唯物主義者來說,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
什麼災害的象徵,那都是因為還沒有人找到真正的原因,所以用了一個最為顯眼的特徵來記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端鳥的污名化。
宴莫嘆了口氣,似乎是料到了白夏的反應,「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端鳥在這個雨季確實出現了。」
「或許傳染性變異素的爆發也和端鳥有關,我得抓住這隻端鳥帶回去才行。」
聽到宴莫的最後一句話,白夏忍不住瞪大了眼,「你要活捉端鳥?」
別說那是飛在天上的變異獸,就算是地上的變異獸,這麼大的體型,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抓到的。
光是獵取變異獸就足夠難了,還得活捉?
但是白夏心裡也生了些好奇,之前的時候,研究院裡有那麼多的活體變異獸,白夏也不是沒有好奇過都是怎麼抓到的。
現在有了現場觀摩的機會,白夏自然也不想錯過了。
「我先試試看,」宴莫還在不斷布置著,「端鳥一次只會出現一隻,這次抓不到也沒事,下次安全區還會派人來的。」
一次只會出現一隻?
白夏不由得又想到了昨晚的動靜,那聲音確實有些像端鳥,但是她畢竟沒有親眼看見,這會兒也不好胡亂下決定。
從種植園到這裡,有不短的距離,就算是端鳥會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飛到這裡來的。
「你丟的都是什麼東西?」
白夏看著宴莫不停的走動放置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鐵釘。」
宴莫沒有多餘的廢話,從手中丟下的一個個東西,確實是細長的鐵釘模樣。
白夏微微抿了抿唇,知道鐵釘是可以導電的。
宴莫的這個布置顯然和他的異能有關,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添亂就是最好的。
等到宴莫終於將所有的地方都布置好了,他帶著白夏退出了大棚。
另一頭的端鳥似乎是察覺到了宴莫和白夏的動靜,長叫了一聲,拍打著厚重的翅膀,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白夏看著這隻肥碩的笨鳥,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飛起來的,可是它淋著雨,確確實實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飛過來。
那翅膀光是一拍,就能用這厚重的力量,將大棚的一側拍垮。
宴莫靜靜地等待著,直到端鳥飛到了大棚的正中間,他才猛地出手。
一張細密的電網,閃著電光在大棚上空延伸而成。
正好將那隻端鳥罩在了其中,端鳥稍微往上一飛,就會被電激得落下來,無論如何也飛不出這張電網。
白夏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就是宴莫說的活捉。
他能夠將自己的能力應用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
起碼白夏現在除了用自己的異能種植一下植物,進化一下變異獸,似乎也沒開發出什麼其他用途來。
「上次在山洞裡,你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封住那些黑霧的吧。」
所以其他人才會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和白秋支開,就是為了不讓她們看見。宴莫是用什麼方法制止黑霧的。
現在白夏已經知道了。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宴莫指尖動了動,輕聲道。
那些電弧仿若是有生命力一般,試探著朝端鳥身上纏繞過去。
對於端鳥來說,這些不痛不癢的電弧,造不成什麼傷害,只是讓它有些煩不勝煩。
但是它確實又飛不出這張電網,更讓它覺得煩躁。
宴莫就用這樣的方法慢慢的消耗著端鳥的體力,可是白夏也能看得出來,宴莫的神色也在逐漸變得蒼白。
人的體力,和變異獸都體力是不能相比的。
同樣的,異能的持續性也肯定是有限的。
宴莫在之前輸出了這麼多的異能之後,現在還能維持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佼佼者了。
「糟糕。」
宴莫眉心一皺,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
白夏只看到那隻端鳥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朝著一個電弧空隙處,不停地撞擊著。
「我能做些什麼?」
白夏有些緊張地看著那隻撞的頭破血流卻還是不停止的端鳥,「它看起來像是要逃跑,不然我們就先放棄吧。」
反正安全區還會有其他的人來抓這隻端鳥的。
宴莫搖了搖頭,「早一點將端鳥抓回去,就能早一點探查出這次災害的原因。」
也就能少一些人受傷或死亡了。
「如果你想幫忙,」宴莫看了一眼那被電弧布滿的大棚,「將這顆鐵釘放到那個深坑的地方。」
那個深坑是在大棚後半段的位置,但是距離大棚出口還是有一點距離的。
想要將鐵釘放進去,需要通過一段電流環繞的地方。
這麼強大的電流,一般人肯定是撐不住的。
「我會在你進去的時候放小電量,等到身體適應之後,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宴莫看著白夏的眼神有些歉意,但是想要抓到這隻端鳥,白夏的幫忙不可或缺,所以他才會將方法說出來。
如果白夏拒絕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這樣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