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白夏現在渾身濕透,看上去有些狼狽,因為這段時間吃的比較好,身形也較之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凌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自己。
可白夏心頭還是有些莫名的擔憂,凌家現在顯然是在針對宴莫,凌晟又知道自己和宴莫有關係。
他一旦發現了自己,凌晟可不一定會像上次在城門口那樣輕易放過自己。
再加上時狄也不可能毫無顧忌地保護自己,所以白夏更得小心謹慎才行。
「去把我車上的箱子提來。」
時狄聲音冷淡的開口,白夏聞言忙衝進了雨中,往車上跑去。
凌晟眯了眯眼,看著白夏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的這個助理看起來有幾分眼熟,靠得住嗎?」
要知道他們做的事情,在沒有成功之前是萬萬不能暴露的。
時狄隨手將雨衣脫下扔到一旁,「你要是擔心,一會兒把她留下不就行了?」
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讓凌晟笑起來,「那你到時候可別捨不得。」
「一個外城區的人而已,要多少找不到?」時狄取下眼鏡擦了擦水,面無表情道。
凌晟勾唇笑了笑,「這麼些年也沒見你找過助理,這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我又怎麼能橫刀奪愛呢?」
白夏沖回車上,找到時狄的箱子,從空間裡取了一點豌豆藤,擠出汁水在臉部周圍淺淺擦了擦,雨水再一衝洗後,就看不明顯了。
但是卻能讓她的膚色有些變化,加上之前割短了的頭髮,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應當不會被凌晟發現。
當然,要是被發現了,白夏也不會輕易認輸就是了。
不過是一個凌家,她也想見識見識。
帶著時狄的箱子,白夏很快回到了建築內。
時狄和凌晟早就已經進去了,還好一旁還有一個全身的都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領著白夏進去。
「這是從鬼藤上取下來的新生枝條,按照你的要求都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是直接注射嗎?」
說話的人是凌晟,白夏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遞給時狄一個瓶子,裡面是黑色的汁液。
時狄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狂熱,將汁液接了過來。
「帶幾隻小型變異獸過來,我得試試藥效!」
說著時狄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白夏過去,白夏忙走到時狄旁邊,目光在那瓶黑色汁液上掃了過去,鬼藤?
光是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快有人就拎過來一隻籠子,裡面是吱吱亂叫的變異鼠。
白夏不由得想到之前時狄還親自出城來和自己交易活體變異鼠,這些變異鼠的作用還挺大的。
時狄打開箱子,取出一些針管,抽取了不同分量的黑色汁液,動作極其熟練地注射到了這些變異鼠的體內。
接下來就是等待。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之後,那些變異鼠就開始狂躁起來。
注射量最多的那隻變異鼠,眼睛變得漆黑一片,在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叫聲之後,便硬邦邦地倒了下去。
「注射分量太多,雖然有效果,但是死亡率極高……也許是百分之百。」
時狄皺了皺眉頭,點評道。
一共有五隻變異鼠,前四隻變異鼠都無一例外的倒地。
只有注射分量最少的那隻變異鼠,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變化,除了神情有些狂躁。
「這隻好像沒什麼效果。」凌晟的聲音里出現了一點焦躁,似乎對於這實驗結果很是在意。
時狄看了那隻變異鼠片刻,從箱子裡又取出了一瓶液體,這一次只抽取了格外少的一點,肉疼地扎到了那變異鼠身上。
變異鼠嘶吼了一聲,在籠子裡不停的掙扎,眼珠子開始慢慢變得漆黑一片。
乍一眼望過去,讓人心下生寒。
白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做的究竟是什麼實驗?
這麼簡單粗暴的注射,犯得著讓這兩個人湊到一起,緊張的盯著嗎?
可下一秒,白夏就發現了異常。
那變異鼠身上竟然冒出了火花,憑空出現的火花!
「有用!」
凌晟難以抑制地叫道,「時研究員,你剛才注射的是什麼?」
時狄的眼神似乎很平靜,只有很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他此刻掩藏的激動。
「等我們的合作繼續下去,你自然會知道。」
時狄將自己的箱子收好,遞給了白夏,隨即他抬眼和凌晟對視著,「你這次準備了多少?」
凌晟喘了一口氣,才一腳將那隻被自己燒死的變異鼠籠子踢開,「只有八個人。」
「這麼少。」時狄皺了皺眉頭,「不過勉強夠了,下一次再這麼少,我可沒有出來的必要。」
那是異能嗎?
白夏心中震驚無比,那憑空出現的火焰,只讓白夏想到了異能兩個字。
再結合楊力和大頭的說法,凌家現在試圖大量造出異能者,這也對得上。
可時狄竟然也參與了其中。
因為太過震驚,白夏在聽到凌晟再度說出口的話時,差點露餡。
「這你放心,現在我已經在外城區想辦法了,外城區的人可不少,怎麼都足夠了。」凌晟笑著道,白夏的腳步一頓,落後了半步,引得凌晟下意識望了過來。
她忙拎著箱子,加快腳步跟在了時狄身後。
「你是外城區的人?」凌晟盯著白夏,總覺得對方眼熟,「有沒有興趣加入內城?你現在都是時研究員的助理了,想進內城輕而易舉,又何必待在那外城呢?」
白夏沉默著沒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露餡。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時狄似乎也沒有要開口緩和氣氛的意思,而是步伐匆匆地往前走,似乎對後面的實驗興趣更大。
凌晟的眼神沉了沉,隨即輕笑了一聲,「你們研究院的人,都挺有個性的。」
白夏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個性,但是她在一扇門被打開,看到裡面場景時,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裡面是被捆綁著的幾個人,裡面還有比白秋還小的孩子,此刻正滿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這就是他們嘴裡所說的,實驗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