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狄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白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再加上房間裡沒有監控,這樣給她的操作空間就多了不少。
對上這隻連行動都被禁錮住的獨角犀,白夏還是想要嘗試一下的。
「你可以慢慢想辦法,畢竟你還有一整天的時間。」
緩和過來的時狄,這會兒看著白夏的神色也沒有之前那麼輕蔑,「我等著你幫我辦好試驗種植區。」
白夏下意識看了時狄一眼,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針管,和上次的有些許區別,畢竟這是取髓,和取血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進了屋子裡,白夏將門鎖好,將針管放在了懷裡,隔著安全的距離繼續觀察著這隻獨角犀。
獨角犀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彼此之間一直在互相打量。
對於白夏的目的,獨角犀似乎也很是清楚,一直直面著白夏,不肯讓她繞到自己的背後去。
至於空間裡的樹猴子,這會兒安靜如雞,不再像之前那樣遇到好吃的東西時上蹦亂跳的樣子。
當然,白夏相信樹猴子不是不喜歡,而是它不敢而已。
想了想,她乾脆坐了下來,像時狄說的,自己有一天的時間。
獨角犀卻一點也沒有放鬆,那雙巨大的眼睛依舊落在白夏的身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白夏掏出一個核桃來,剝開丟了一半過去,「餓了嗎?」
獨角犀連一個眼神都沒看過去,在這裡它每天的食物都是被準備好的,怎麼可能輕易被一點食物就收買了。
白夏也沒有氣餒,而是自己吃起了另一半的核桃來。
獨角犀身形笨重,其實只要想辦法爬到角上去,它就沒有什麼攻擊的手段了。
不對,還有它的怒吼聲。
白夏只思索了一下,便拿出之前宴莫給的黑泥,塞到了自己耳朵里。
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現在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在獨角犀的眼皮子底下,爬到它頭上去。
那裡肯定也是獨角犀的命門,顯然不會輕易讓自己爬上去的。
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實是沒有監控的痕跡,白夏將樹猴子取了出來。
樹猴子安安靜靜的在原地扮演一株普通的植物,被白夏作勢要丟到獨角犀面前去時,才急忙猶如八爪魚般死死纏住了她。
「行了,又不是讓你去送死,別做出這幅樣子來!」
白夏又將小汽車也取了出來,翻身爬到了車頂上。
房間裡憑空多出這些東西來,獨角犀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目光更緊地盯著白夏。
雖然這距離還是遠了點兒,但是有樹猴子的幫忙,顯然要簡單多了。
白夏將樹結朝獨角犀扔了過去,獨角犀低吼了一聲,轉頭用角對著她,試圖抵抗可能會來的危險。
樹結恰好砸在獨角犀的角上,依靠慣性纏了兩圈,樹猴子顫顫巍巍的纏緊了獨角,白夏站在車頂抓著絨莖往上一躍,直直朝著那角撲了過去。
獨角犀似乎是還沒有見過這麼自取滅亡的行為,那尖銳的角只需要輕輕一刺,就能將眼前這個人類洞穿。
只是稍微一愣神,獨角犀很快就立起尖角,殘忍地看著那人類朝自己的角撲過來。
在對方即將就要被洞穿的時候,那人手裡卻又憑空出現了一條鞭子。
紅絲鞭朝前一甩,纏住獨角,白夏的身子也微微一偏,剛好錯開那尖銳的角。
一把抱住犀角,白夏拍了拍樹猴子,「幹得不錯!」
將樹猴子和紅絲鞭都收進了空間裡,白夏騰出雙手來,緊緊抱住犀角不讓自己掉下去。
愣了片刻的獨角犀,發覺自己似乎是被騙了,那隻蟲子已經爬到了自己頭頂上,頓時勃然大怒。
獨角犀怒吼起來,然而耳朵里堵著黑泥的白夏什麼都聽不見,半點沒受到影響。
憤怒的獨角犀不斷地開始搖頭晃腦,試圖將頭頂上的白夏給甩下來。
白夏緊緊的抓住犀角,好幾次都撞在硬的像鐵皮一樣的犀角上,暈頭轉向。
但即便是如此,白夏也沒有鬆開手。
但是獨角戲精力似乎格外旺盛,一直不斷的甩著,大有不將她甩下來就不放棄的架勢。
這樣下去不行,白夏她現在是抱著靠近尖端的犀角,距離可以取犀髓的地方還遠著。
就算是自己不被獨角犀甩下來,但也完不成任務,那自己這樣冒險又有什麼意義?
白夏再次取出紅絲鞭,將自己和犀角緊緊的綁在一起,這樣起碼能保證自己不會輕易被獨角犀甩下去。
獨角犀猛地站起來,扯得周圍的鐵鏈的簌簌作響,它用力仰頭一摔,白夏的後背差點被磨蹭在天花板上。
額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來,這頭獨角犀實在是太大了,將它關在這個地方,恐怕也是沒有其他地方能放。
要是再來一次,白夏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受傷,如此一想,她當即順著犀牛的角開始往下爬。
不能再繼續留在頂端這麼危險的地方。
越往下,犀牛角就越是粗厚,想要抓緊也更加的不容易。
裡面的獨角犀的叫聲不停,引得研究所大樓的其他變異獸也叫得越發悽厲起來。
雨聲嘩嘩,將這些聲音覆蓋,又像是在無形中形成一種獨特的韻律。
白夏滿頭大汗,指甲都被扣出了血,這才勉強挪到了下半部的位置。
這裡已經很接近犀牛取髓的地方了,但是那附近卻沒有任何可以著手抓住的地方,紅絲鞭也沒有那麼長足夠自己穩住身形的。
這會兒獨角犀也安穩了許多,似乎就等著白夏踏上去的時候再出其不意將其甩下來。
不過,這個距離確實足夠別的東西靠近了。
白夏再次拿出了樹猴子,這一次樹猴子似乎是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美味,也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先取一些到針管里,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別把獨角犀弄死了!」
白夏警告了樹猴子後,這才將樹結拿在手裡,看著樹猴子歡快地朝底部游過去。
就連那條剛生長出來的絨莖,這會兒也在拼命拉長自己的身體,朝著那邊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