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空氣的話,他們能撐的過多長時間?
弓以一愣,隨即明白了白夏在擔心什麼,道,「這瘴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頂多到明天早上就沒事了。所以不會道那種境地的。」
也就是說,瘴氣一般到晚上才會出現,今天只是詭異地提前了。
「那如果……我們沒辦法將這山洞封死呢?」
白夏抬眼看向上方舉著火把皺眉的弓以,對方似乎覺得自己一個個的擔心有些杞人憂天。
「有老大在,想要封死一個山洞輕而易舉。」
他們似乎對於宴莫,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仿佛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被瘴氣侵蝕會有什麼後果?」白夏換了個問題,她總得搞清楚他們面對的威脅到底會造成什麼後果。
「短時間的侵蝕會造成抵抗力下降,皮膚潰爛等後果。」宴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有力,「長時間侵蝕則會讓人神智全無,自取滅亡。」
神智全無,那不是如喪屍般就是行屍走肉了。
白夏轉頭朝宴莫看過去,他身後還跟著巴陶和申郁,看上去已經處理好了洞口的封閉問題。
「老大!」
聽到宴莫的聲音,弓以明顯鬆了口氣。
宴莫走上前來,看向弓以,「石縫封好了?」
弓以忙不迭的點頭,「那石縫不算大,透進來的瘴氣也不多,已經處理好了。」
宴莫點了點頭,像是在安撫人心,「現在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只需要等瘴氣消散就行了。」
白夏垂著頭,目光終於定在了一個角落,她抬步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巴掌大的坑洞,丟進去一顆石頭,便是「咚」地一聲。
和她之前聽到的聲音一樣。
「下面有水。」
白夏抬頭看向宴莫,「山洞裡有不少地方都在滴水,如果瘴氣能進入水流源頭處,那說不定也能跟著水流進入山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沒辦法完全封閉住這個山洞。」
他們自以為的安全,不堪一擊。
宴莫隨即上前來,在洞口處試探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
水確實能隔絕瘴氣,但是這山洞不能被水流覆蓋,也就是說只要有通風的地方,那麼就隔絕不了瘴氣。
白夏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我們剛才豈不是做了無用功?」申郁有些想不通,但是宴莫的神情他看得懂。
他們這次出來也沒有帶上防護服,只想著速戰速決將黑熊洞的東西帶走,誰知道現在反倒是被困在了這裡。
「先到上面去。」宴莫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先修整一下恢復體力。」
就算是瘴氣真的會順著水流進入山洞,也不會那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進來,他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恢復一下自己的體力。
上面儲存食物的山洞很是乾燥,沒有水流,暫時也不用擔心這樣的危險。
「對,先上去再說。」申鬱塞了兩塊石頭堵住那個坑洞,信心滿滿,「大不了我們再隔絕一次。」
回到燈光大亮的山洞處,這裡堆積著大量的食物,倒是帶給人一種無端的安全感。
好像在這裡待上許久都有足夠的食物,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白夏的眉頭卻鎖的更緊了,黑熊之所以將食物儲存在這個地方,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密封性。
他們確實可以和前邊洞口處一樣一樣,將這個地方徹底和外面的瘴氣分隔開來。
可是這樣一來,這裡堆積著大量塊莖植物,像是一個密封的地窖般,也會消耗一定的氧氣。
他們幾個人撐得到瘴氣散去嗎?
巴陶坐在入口處,盡職盡責地守著黑黝黝的洞口,給他們留下一片安全的區域來。
「先吃點東西吧。」申郁分別遞給白夏和白秋一塊肉乾,「既然帶你們出來了,我們肯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
這是紅龍傭兵隊的底線。
白夏接過肉乾,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實則是從空間裡取出了土豆餅。
「這是我們帶的食物,你們也嘗嘗。」禮尚往來,白夏也將她們的食物分了出去。
還帶著一點溫度的土豆餅讓申郁忍不住當即就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你一路捂著的吧,嗯,味道真不錯!」
申郁三兩口吃完一個,把剩下的給宴莫幾人分了去。
白夏指尖停頓了一下,自己倒是沒反應過來,這土豆還是有一點溫熱的。
好在土豆餅並不燙,出城時稍做一下保溫措施,也能保持住這點溫度。
肉乾很筋道,需要不斷咀嚼才能嚼碎,但帶著一股香味和強烈的飽腹感,倒是比其他的食物更適合補充能量和隨身攜帶。
山洞裡安安靜靜的,只剩下了各自咀嚼食物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白夏的錯覺,她感覺山洞裡的空氣都變得有些渾濁了起來。
氧氣越來越少了。
白夏咽下肉乾,喝了一口水,示意白秋等在原地,自己則是朝宴莫的方向走過去。
不能坐以待斃,氧氣稀薄到一定程度後,他們連行動的力量都不會再有。
看到白夏過來,宴莫抬起眼。
「我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白夏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現在山洞裡氧氣確實在變少,但是沒有瘴氣增加,說明這裡密封性很強。」
「但我們上來的地方就有一個通道,如果那裡真的能進來瘴氣的話,我們現在就不會好端端的繼續坐著了。從那裡通進來的的空氣如果是乾淨的,我們就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了。所以,我想試試砸開那裡。」
他們之前想方設法的將山洞的縫隙和洞口堵住,現在白夏竟然說想砸開洞底?
弓以和申郁面面相覷,就連不遠處的巴陶都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們的時間不多,你應該也能感覺到,繼續待在這裡面只會更加胸悶氣短,到時候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白夏加重了些語氣,「不然你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要是有的話,也不會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吧!
弓以下意識的想說什麼,卻被宴莫開口打斷,「那就按你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