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折騰了一天,餓壞了,渾然不顧飯桌上的嚴肅氣氛,該吃吃,該喝喝。
上官萌抬起小腳丫,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秦昊,並且用幽怨的眼神瞪著秦昊。
秦昊知道,上官萌這小丫頭還在生氣,埋怨他不該把李芸汐帶回來。
看著上官萌氣鼓鼓的樣子,秦昊玩心大起,把手伸到桌下,一把捉住上官萌的小腳丫,然後摳撓她的腳心。
「好癢!秦哥哥,你竟然撓人家腳心,不和你玩了,哼,以後我再也不穿白絲給你看了!」
上官萌紅著臉,賭氣離開飯桌。
秦昊從此失去了欣賞白絲的權利。因為上官凝只穿黑絲,從來不穿白絲。
白絲是蘿莉的專屬,御姐從來只穿黑絲和漁網。
秦昊更喜歡漁網,因為漁網襪的網格可以用來下棋。
君子不好色,只是愛下棋。
秦昊和上官凝獨處的時候,最喜歡下棋了。所以秦昊是一個正人君子。
秦妍雖然看起來胸大無腦,但她一直在暗中察言觀色。
她知道秦昊、上官凝和李芸汐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所以刻意為這三人創造獨立空間。
「萌萌應該沒吃飽,這丫頭脾氣倔,我去投餵她。你們接著吃,不用擔心。」
秦妍往空碗裡面夾了兩個紅燒雞腿,然後走進上官萌房間。
至此客廳里只剩下三人。
李芸汐面容憔悴,坐立難安,憋了半天突然起身說道:「抱歉,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我走。」
秦昊無動於衷,因為老婆就在身邊,他得聽老婆的指示。
「留下吧。」
上官凝突然拉住李芸汐的手。
李芸汐眼裡浮現淚花,聲音哽咽:「阿凝,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退路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是芙蕾雅的徒弟,我……」
上官凝打斷道:「現在我只把你當做曾經的李芸汐,我們還是朋友。留下來吃頓飯,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太陽升起,你再離開也不遲。」
兩行清淚打濕李芸汐的臉龐,她望著上官凝,內心情緒複雜。
多年前,上官凝和李芸汐是最好的玩伴,兩人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上官凝只是看起來高冷孤傲,實際上她是一個溫柔的人。
「坐下,吃飯。」
上官凝把李芸汐拖回餐桌前,並且主動給李芸汐夾菜。
一切仿佛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時光。
李芸汐噙著淚水,埋頭乾飯。這是她自從離家出走後吃過最好吃的飯菜。
吃飽喝足,李芸汐由衷道謝:「秦昊,阿凝,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就不繼續打擾你們了,我該走了。」
秦昊真誠的說道:「外面的雪很大,在這住一晚吧。」
上官凝也極力挽留:「我不介意,你可以留下,我們兩個可以睡一間房。」
一想到和上官凝一起睡,李芸汐的臉蛋微微發紅。
「好傢夥,你們兩個一起睡?那我怎麼辦?」秦昊撓撓頭,感覺自己被綠了。
李芸汐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阿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必須走。」
上官凝皺眉:「為什麼?」
李芸汐實話實說:「我師父可能還處在危險中,我要去尋找我師父。」
上官凝猛然把李芸汐壁咚在牆壁上,冷厲道:「李芸汐,你搞清楚,芙蕾雅可是惡魔,你難道非要這麼自甘墮落麼!」
李芸汐臉色黯然,唇角揚起一抹哀傷的微笑:「我知道芙蕾雅是惡魔,但她對我很好。而且我和芙蕾雅是一類人,我們都是被世界拋棄的人,我們同病相憐……」
隨即李芸汐抬起眼眸,與上官凝對視,堅定的說道:「我這輩子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芙蕾雅永遠是我師父,我會追隨她一輩子。也許我炎夏子民眼裡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叛徒,但我早就不在乎了。」
上官凝用力說道:「收手吧,你還可以回頭。」
李芸汐張開雙臂擁抱上官凝,抽噎道:「別勸我了。阿凝,如果我們以後在戰場上相見,你也不用對我手下留情。我祝福你跟秦昊,再見,我最好的朋友。」
說完,李芸汐扭身離開秦家,蕭瑟孤單的背影很快消失。
這是炎夏帝國史上最執拗的一位公主,她寧肯一條路走到黑也不願意回頭。這一點跟芙蕾雅很像,所以她會成為芙蕾雅心愛的徒弟。
上官凝站在原地,神情呆滯,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其實秦昊早就預料到李芸汐不會留下,所以他提前做了準備。
李芸汐離開秦家,置身於寒風刺骨的雪夜裡。
四靈市有她熟悉的夜景,但她卻感到很陌生。因為她是惡魔的徒弟,炎夏帝國境內除了秦昊和上官凝,沒有人能接受她,反而恨不得殺了她。
李芸汐獨自行走在黑夜裡,她的背影像極了年輕時芙蕾雅。這個女人似乎命中注定要繼承芙蕾雅的衣缽。
「師父,您在哪?」
李芸汐漫無目的行走,她只想找到芙蕾雅。有師父的地方才有家。
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李芸汐面前。
李芸汐抬眸,眼前是一位身穿銀色長袍的女人。
銀色長袍上刻著一個「神」字。
很顯然,這個神秘女人來自天神宮。
神秘女人摘下兜帽,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龐呈現在李芸汐面前。
這個女人的長相和神態,簡直就是「少婦版」的李芸汐!
李芸汐激動地捂住嘴巴,淚水狂涌,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
莫九歌上前一步,伸出手擦拭李芸汐臉上的淚水,心疼道:「汐兒,這些年我沒有陪在你身邊,讓你受苦了。」
「媽!」
李芸汐情難自控,撲進莫九歌懷裡,淚如雨崩。
不遠處的大樹下,秦昊和上官凝遠遠看著「母女團聚」的這一幕。
莫九歌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都是秦昊的安排。
上官凝一臉不可思議:「秦昊,你是怎麼聯繫到莫伯母的?」
秦昊摟住上官凝的香肩,裝逼道:「我可是炎夏太子,我秦日天無所不能!」
上官凝還是有些擔憂,感嘆道:「希望莫伯母能勸一勸芸汐,別讓芸汐成為下一個芙蕾雅。」
秦昊揚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李芸汐不會成為下一個芙蕾雅,畢竟她還有媽媽。」
芙蕾雅和李芸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沒有任何親人,而且全世界都與她為敵。
李芸汐始終都有退路,芙蕾雅沒有退路可言。
「凝兒,咱們回家吧。回去你穿漁網襪給我看好不好,我又想下棋了。」秦昊起了色心,對上官凝動手動腳。
上官凝突然揪住秦昊的耳朵,惡狠狠道:「秦日天,你就是個偽君子!之前騙我說紅燈籠是一家網吧,其實紅燈籠明明是一家涉黃的洗腳城!而且我聽萌萌說,你是紅燈籠的8級會員!」
「可是我最近沒去洗腳城啊!凝兒,你冷靜!千萬要冷靜!衝動是魔鬼!」
「龍之呼吸·龍拳!」
「額滴腎啊!!!」
秦昊的哀嚎聲響徹天際,比煙花爆竹還要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