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小傢伙,你未免太天真了。本大爺寄生在你的體內,那可是你無上的榮耀,是值得光宗耀祖的一件事。現在你小子竟然找我索要房租,不可能!」
審判高高昂著頭顱言語間流露出地痞的霸道,他總是以「本大爺」自居,時時刻刻重審自己的身份是多麼尊貴,提醒秦昊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秦昊癱軟在地氣喘吁吁,剛才和審判極限拉扯了一個小時,體力和精力已經消耗殆盡。
等到喘勻氣息,秦昊恢復冷靜,暗暗分析。
「第一,這玩意寄生在我的體內一個多月,從來沒有傷害我,看來暫時沒有危險,或者說它有某些局限性。」
「第二,它能夠輕鬆掌握炎夏人族的語言與我交流,說明這玩意是高智慧生命體,或許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利用。」
「第三……我必須讓它交房租!」
想來想去,秦昊心中的執念越來越強烈,必須收租!
如果租客不交房租,秦昊絕不讓租客住在自己體內。
此前秦昊體內有過兩個租客,第一個是精靈女王柳神。
柳神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房租,此乃肉*償,一直等待秦昊去找她收租,主要是秦昊不給力。
第二個租客是月神,月神付不起房租,但她免費給秦昊當女僕,這屬於以功抵債。
總之柳神和月神都以不同的形式付了房租,這很符合當今社會的契約精神,大家雙贏。
現在輪到審判租房子了,這傢伙不講武德,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顯然不打算付房租,而且想要白嫖秦昊。
秦昊心裡不甘,再次追討房租:「老鬼,我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想住在我的體內,就必須交房租!」
「臭小子,你叫誰老鬼呢!本大爺有名字,我叫【審判】!」
審判頓時火冒三丈,露出猙獰的表情,好像別人欠他似的。
秦昊翻了一個白眼,冷哼道:「別說你叫審判了,你就是叫狗判貓判,也得給我交房租!」
關於房租的事情,秦昊和審判又吵了起來,就像兩個潑婦罵街,堪稱文壇的神仙打架,華麗的辭藻全部出自國粹。
審判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跟著秦昊學會了使用「臥槽」等大量炎夏人族的優質詞彙,打開了文學界的大門。
罵著罵著,秦昊罵累了。
審判也懶得吵了,和秦昊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
沉默片刻過後,秦昊儘量緩和語氣,詢問道:「房租的事情可以等會再談,現在你必須交代你的底細。說說吧,你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小傢伙你聽好了,本大爺來自無盡之域,我的家鄉是極暗黑域。」
一提到自己的家鄉,審判變得驕傲起來,接著滔滔不絕,用華麗的詞彙過分吹捧自己的故土。
經過一番交流,秦昊的世界觀先是崩塌,然後重塑,心中掀起一陣澎湃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宇宙之外果然天外有天!」
秦昊忍不住驚嘆,手臂爬上一層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根據審判所說,以聖元星係為軸心的這個宇宙只是一個很渺小的位面領域。
在宇宙之外,存在一個極其龐大的「世界」,叫做無盡之域。
無盡之域的概念就類似於佛家所講的「大千世界」,這個世界廣大無邊,沒有邊界的約束,更沒有秩序的束縛,時間和空間失去了意義。
同時,無盡之域還與數不清的位面世界互相連接。
這些小世界就像一條條涓涓流淌的江河,最終匯入無盡之域這個無邊無際的大海。
總而言之,秦昊所處的聖元星系在無盡之域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審判就是來自無盡之域,所以理論上講,這傢伙是凌駕於七大上位族之上的高級生命體,寄生族的文明程度也遠高於聖元文明。
聽完審判的講述,秦昊倒吸一口冷氣,皺眉暗忖:「這個老鬼這麼厲害,萬一他要奪舍我,我豈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經過一番頭腦風暴,秦昊突然又發現了端倪。
「不對不對,如果這個老鬼想要奪舍我,應該早就奪舍了。我現在好好的,說明這個老鬼沒那麼大的本事……」
秦昊心生一計,問道:「審判,你們寄生族在無盡之域算什麼水平的種族?」
審判沒料到秦昊會問這個問題,他下意識眨了眨眼。
秦昊心中有數了,根據心理學的分析,回答問題前連續眨眼就是準備撒謊的預兆。
就比如當初秦昊問陳勃啟腎功能還行不行,陳勃啟眨了眨眼說「行」,然而第二天就去藥店買六味地皇丸了。
「小傢伙,不是本大爺跟你吹,我們寄生族在無盡之域可是鼎鼎有名的存在,種族排名前三!」
審判吹牛逼的樣子很認真,吹得自己都信了,秦昊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吹牛逼的樣子。
秦昊頓了頓,陰陽怪氣地說:「不對啊,按理說一個種族如果很牛逼的話,應該不需要寄生在其他宿主體內,應該獨立才對啊!」
審判黑炭一般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眼神飄忽不定。
秦昊再次發難:「你們寄生族只能寄生在其他宿主體內,連獨立生存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可能排到無盡之域的前三……」
審判不好意思回應,只能戰術撓頭:「咳咳,今天天氣不錯~」
此時布達拉森林正在下暴雨,還特麼夾雜著鴿子蛋大小的冰雹,這就是審判口中的天氣不錯。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秦昊突然開口,直接殺人誅心:「我猜你們寄生族不是無盡之域的前三種族,應該是倒數第三。」
審判渾身一顫,面部肌肉僵硬,一看就是心虛,就像秦昊小時候偷看秦妍洗澡被抓後一模一樣,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知錯就改,改了再犯。
秦昊追問:「所以……真是倒數第三?」
審判一臉慚愧低下頭,羞澀回答:「其~其實是……倒~倒數第一。」
秦昊嘴角抽搐,哭笑不得:「淦,我特麼竟然高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