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倪兕沒有隱瞞牛鼎天,便是避難所的事情,這玩意肯定瞞不住,不如提前透露。閱讀
只是說辭方面,只說避難所的目的,是在建立城市之後,與酒城形成聯盟關係,沒想到事與願違,更沒想到會有來自太空的攻擊。
「本來,想說沒必要搞那麼麻煩,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只是你原本到底是酒城城主的侄子,我需要有個理由救你,同時讓其他人安心。」
「尼……倪兕先生,您沒必要解釋什麼。當伯父把我拉去當肉墊那一刻,我就意識到,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個比較好用的工具。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我自覺的為他效力。」
他本身對酒城就沒有歸屬感,現在更加沒有。藉助酒城被毀,他正好藉故切斷過去的一切。
現在的他,只是名為『牛鼎天』的亞人。
當倪兕先生的奴隸也好,至少這也算是一個歸宿。
「我當時的情況很危險,而現在能恢復成這樣,便是知道您為了救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現在一無所有,唯一能償還給你的,便是自己的未來和生命!」
牛鼎天翻身下來,鄭重的向倪兕行了一禮,這是廢土之中,奴隸向主人行的禮。
「我現在還需要去酒城的遺址看一眼,好安心切斷與過去的一切。從今往後,我這條命便是您的,隨便你怎麼使用!」
「哪怕我是個舊人類,你也依然願意認我為主?」
「我以前在酒城,同樣是一個異類……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歧視。也希望舊人類,亞人和新人類,能夠真正和平共處。」
「這個有些難,我現在最大的理想,是更好的活下去,命運不被人左右。」
「您的理想就是我的使命!」
「你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說辭……」
「作為酒城城主的侄子,雖然不被待見,但很清楚奴隸面對自己的主人,應該有什麼表現。」
「那我也下達第一個命令,那就是在明面上你我是主僕,私下你我是朋友!」
牛鼎天聞言一愣,從小到大他更多是被歧視:族人歧視他,因為大家都是純血派。高層的新人類歧視他,為了討好城主一族。甚至下面的百姓和奴隸都歧視他,畢竟他的城主的侄子。
十七年下來,他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人願意和他交朋友,直至今天。
「真的?您,真的願意讓我,成為您的朋友?」
「是的!我一直相信,只有真正的戰友,才值得你把背後託付給他!」
當然調教得好,把奴性徹底擊發出來的話,或許可以避免背後捅刀子的情況。
只是倪兕自認,作為接受新時代價值觀的自己,做不來也沒有這經驗。
倪兕親自帶著牛鼎天去了一趟酒城的遺址,期間只有達尼這個小弟跟隨。
加裝了APP之後,通過智能手環,和牛鼎天的奴隸項圈形成主僕感應。
只要牛鼎天敢不聽命令或傷害倪兕,那麼項圈就會做出反應,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擊殺。
「話說回來,達尼,聽說很快軍隊就要擴招。你是打算繼續留在二隊,還是過來三隊?」
路上倪兕突然問了句,他原本是借調過去二隊的,如今事情完結,自然是要回到三隊。
那麼臨時跟著他,結果幾乎沒派上什麼用場的達尼,何去何從就不知道了。
「頭兒,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是跟定你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達尼覺得倪兕很靠譜。
主要是跟著他,自己也混了不少戰功,還沒什麼危險。
那麼有能力,而且願意花心思和資源投資自己小弟的老大,為什麼不跟?
以前大家跟著維奇,最初也是基於這個理由。
只是後來二隊拉起來了,維奇的投入就分散許多,而且只有立功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獎勵。
倪兕這邊剛剛起家,自己能獲得的好處自然也更多。
別看達尼是個豬亞人,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好吧,主要是他姐姐私下教導的結果。
達尼真就沒什麼腦子,只是多虧他有個從小接受教育,有文化有見識的姐姐。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畫面真的很壯觀!」
來到酒城這邊的遺蹟,倪兕看向眼前的大坑,不免有些感慨。
坑洞的周圍隱約能看到散落的避難所碎片,除此之外就是和垃圾坑一樣的大洞。
不得不說,這個形狀和尺寸,真就和聚落旁邊的垃圾坑差不多。
地下河已經改道,不過還是有一部分水流入坑洞裡面,幾天下來,這裡已經成為一個小湖泊。
只是在這個湖泊灌滿前,估計無法給避難所那邊的河道供水。從河道走向來看,甚至避難所那邊的河道,可能已經封閉上了……花點功夫人工挖開,可能還有救。
眼看開始有各個勢力的人,在這裡形成一個個聚集點,就知道不可行。
眾目睽睽,除非按照他的意思,在這裡建立一個據點,並且驅趕那些無關人士。
算了,這種事情,本來和他就沒什麼關係。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的是,垃圾坑下面的地下河,是否會被垃圾場的垃圾所污染。
畢竟那垃圾場裡,可是什麼垃圾都有,不能保證是否混入一些有毒物質到地下水裡面。
以前地下河流更深,且幾乎不受到影響。
現在水位暴漲,很難保證不會受到影響。
不管怎麼看,現在的避難所,也的確是一個不適合久留之地……
「很難想像,當初這裡遭到攻擊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畫面。可以想像的是,當初若是我還留在酒城,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牛鼎天看著這個深坑,也不由得感慨。
或許自己還是應該感謝伯父,因為他把自己派去當監軍。
沒有這個任命,他會繼續留在酒城。
在來自天外的攻擊降臨的時候,自己怎麼看都逃不掉。
只是伯父為什麼把自己派去當監軍,他難道還不清楚嘛?
或許之前就清楚,只是想到自己能幫到伯父,就忽略了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明白了?我們沒有說謊,這樣的攻擊,應該沒有哪個勢力能做到。」
「是的,我已經沒什麼遺憾了。從今天開始,我這條命,便是主人的!」
牛鼎天又學著奴隸,給倪兕行了一禮。
倪兕搖了搖頭表示不必這樣,只是他堅持完成禮儀。
從小就和奴隸接觸過,畢竟嚴格來說他的母親就是一個奴隸。當時母親就教導過他,主人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和你稱兄道弟,你絕對不要以為自己可以那麼做。
畢竟父親那邊直接被忽視,牛鼎天從小接受的教育,大多都是來自他母親這邊。
是以對成為奴隸,他並不是很牴觸,甚至以前他的待遇,就不比奴隸要好多少。
至少奴隸只要學會討好主人,那麼就能獲得很好的待遇,甚至能狐假虎威,欺負其他奴隸。
他明明是城主一族的族人,結果有時候甚至會被得寵的奴隸欺負。
偏偏他還不能做什麼,畢竟這是某個堂兄弟或者堂姐妹最得寵的奴隸。
這些傢伙在自己這裡被欺負,轉眼會去給主人打小報告,最後被欺負的還是自己。
偏偏他的身份,也不會允許主動成為奴隸……
「我發誓,絕對不虧待你的!」倪兕不再強調什麼,只是拍了拍牛鼎天的肩膀,鄭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