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子陽先生』12第一次飄紅打賞,加更奉上!都狠,都拆開了飄,晚上看了後台記錄才知道!)
數不清這裡有多少房子,一眼看不到邊,規格大多不大,幾乎都土不拉幾,不看不知道,一看便知風雲客棧的規模在這裡絕對算是豪華。也沒有一棟房子是靠在一起的,至少都保持了幾十米的距離,房屋的朝向也不統一,大門想朝哪一邊就朝哪一邊開,唯一的共通點就是都避開了地勢較低的地方。
可以用一座貧窮而凌亂的城來形容,城中沒有路,所有的房屋都建在沙漠中,也可以說房屋之間間隔的地方都是路。
偶爾能看到龍駒跑來跑去,路上的行人默默走自己的,很少能看到三兩結夥而行的人,整個城很安靜,雲霧薄薄飄蕩在離地面大概十丈高的位置,讓這一帶顯得寧靜飄渺。
苗毅很難相信這麼安靜祥和的地方是赫赫有名的凶地,令六國修士為之忌憚。
幽冥龍船會在這樣的地方出現?自己該去哪裡打聽?仙國商會在這裡的分會在哪裡?來之前上面有過交代,有消息就立刻到仙國商會與人接頭。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轉轉,先不說『一窩蜂』答應了不再動自己能不能信守承諾,但是想殺他的人肯定存在,只要走出了風雲客棧怕是會很危險。
想想還是決定再等等,等到水行宮那邊的法旨來了再做決斷,算算時間有個十天的時間消息怕是就能到了,住這裡的價格雖然有點貴得離譜,可憑自己的財力在這裡住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苗毅環顧四周一眼,目光在了客棧的『第三層』上,一間單獨突兀在二層屋頂的小房子,不知道是什麼人住的,是那個老闆娘?
苗毅不知道。也無心去探尋,如果那個老闆娘真是此地的主人,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未必把自己當回事,翻身跳到了二樓面向院子內部的走廊,打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回了床上盤膝修煉。
就在他剛回房間不久,一名店小二提了二隻大號的木桶。裡面裝著滿滿的溫水,踩著回形木梯,到了屋頂的小房子外面,放下一隻木桶,空出一隻手來敲了敲門,道:「老闆娘!」
裡面慵懶地「嗯」了聲。傳來啪嗒一聲,是門栓打開的聲音,店小二推門而入,轉瞬又空著手出來了,順手帶上了房門。
小屋裡很快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似乎有人在沐浴弄水。
約莫半個時辰後,四面緊閉的窗戶逐一推開了。一個明媚而風情萬種的女人站在了窗前,烏黑雲鬢松垮垮的挽在腦後,雙耳邊垂下一縷青絲在肩頭,不加任何修飾,面似芙蓉,眉如柳。
縴手從窗台上拿了兩塊木楔子,楔進了左右打開的窗門下方卡住,避免被風吹得關上。
屋內頓時亮堂起來。這女人坐在梳妝檯前,拿把梳子,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兩鬢垂髮,方打開了房門,一雙繡著雲紋的精緻的黃色繡花鞋跨過了門檻,款款而出,漫步在二樓的屋頂上。明眸環顧四周。
上身一件略帶透明的紅色馬甲,裡面高高聳起的裹胸若隱若現,柔滑暴露的肩頭披著淡青色的紗衣,在微風中輕輕飄蕩。薄薄的青紗內里。短短的馬甲下面,柳腰柔軟讓人情不自禁想一攬,一點凹陷在光滑腹部的肚臍眼在青紗里若隱若現,令人目光難以自拔。
挺翹的臀部裹著一件綠色褶皺紗裙,裙角邊緣參差不齊,墜著一顆顆小小金色珠子,在火光下忽閃忽閃,些許重量拉著裙邊,讓她邁步間顯得臀部越發挺翹,行走間大腿的輪廓也體現了出來。
前凸後翹的蛇形曲線,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該豐腴的地方讓人心跳不止。皮膚光滑細膩,卻是那種小麥色,大膽暴露的衣著色彩強烈分明,嫵媚中充斥著奔放狂野,一股濃郁的異域風情。
不是別人,正是苗毅當初在妙法寺見過的那個老闆娘,風采依舊,站在此風沙之地更添一抹明媚。
送水的店小二很快又上來了,進屋內提了兩桶沐浴過的水下了樓。
老闆娘在微風中靜靜站了會兒,直到太陽跳出了金邊,方轉身而回,踩著樓梯下了樓,先在二樓繞走廊各個客房的門口轉了圈,又到下面一樓及庭院轉了圈,再鑽進了廚房查看。
這是她每日例行的生活習慣,只要人在這裡,在沒什麼事的情況下,日復一日,從未改變過。
廚房裡幾名小廚子在忙碌,不見掌廚的人,老闆娘淡淡問道:「廚子去哪了?」
「在前堂。」一名小廚子恭敬回了聲。
老闆娘四處掃了眼,轉身離去,徑直穿過庭院到了擺滿桌子的前廳客堂。
她一出現,堂內為數不多的幾名用餐客人立刻回頭看來,目光不離她的身段。都是這裡的常客,熟知她出現的規律,雖然吃不到,有機會飽飽眼福也是好的。
老闆娘對此顯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經過一張桌子時,順手抹了一下,看乾淨不乾淨,目光一回見到櫃檯後面擠了四個人,正神情古怪地齊刷刷看著自己。
如果苗毅此時在這裡,當能認識這四人,正是當年在妙法寺見到的儒生、廚子和兩名抬腳的力巴。
老闆娘走到櫃檯前,敲了敲桌面,奇怪道:「你們四個一起擠在這裡幹什麼?」
四人一起搖頭,異口同聲道:「沒幹什麼。」
老闆娘不信,走到一側的入口,手一招,不客氣道:「都給我滾出來!」
四人立刻老老實實地魚貫而出,老闆娘走進了櫃檯,一陣翻騰,想找出幾人的貓膩來。
卻不知幾人正在暗中傳音。
「那小子會不會出來?」
「不知道。要是和老闆娘撞了上了就好玩了。」
「當年那小子是不知道老闆娘的身份,現在要是知道了…你說老闆娘要是認出了他來,會不會殺了他滅口?」
「這倒不至於,老闆娘不至於記這仇,何況當年是自找的,被人吃豆腐吃的沒脾氣。我倒是擔心她待會兒撞見了那小子會不會以為是我們幾個在使壞。回頭找我們算帳?」
「這倒是很有可能,想當年老候回來後拿這事開了下玩笑,乖乖,一個人把客棧里里外外的衛生打掃了一年。」
這四人感情是擠在這裡準備看好戲,有夠無聊的。不過也的確無聊,常年呆在這裡的確枯燥寂寞,一有樂子立刻如同碰上了天大的喜事般。何況是看老闆娘出糗,這機會可是千年難得一見啊!見一回賺一回。
櫃檯後面翻騰了一陣的老闆娘並未發現任何可疑,走到四人面前繞了一圈,冷笑道:「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想幹什麼?現在不說,等我發現了。有你們好看的。」
四人苦笑道:「沒想幹什麼啊!」
老闆娘柳眉一挑:「這是掌柜的呆的櫃檯,你廚子不在廚房,還有你們,一個石匠,一個木匠,一起跑來擠櫃檯,究竟是何居心?」
廚子辯解道:「昨天『一窩蜂』的六當家失手被人給抓了。程耀威一大家子都趕到了這裡,在這和人談判,我們擠一起正說這事。」
「是嗎?」老闆娘略顯懷疑,見問不出什麼,也就懶得跟他們耗了,轉身出了大門,又到外面繞客棧巡視去了。
她一走,四人立刻擠在一起嘀咕一陣。有了結果,兩條人影迅速貓向了後院。
廚子鑽進了廚房,儒生快步來到苗毅的房門口,敲響了門。
門打開,苗毅見是他,問道:「掌柜的,有什麼事嗎?」
「客官住著可還舒心?」
「還可以。」
「是這樣的。客官交的錢包括一天內的所有開銷。吃用不需再花錢了,現在正是用早飯的時候,見你沒來,怕你不知道。所以特來提醒一聲。」
原來是這樣!苗毅心中嘀咕,看來那一萬金晶的確花的也不冤枉,點頭道:「知道了,我不餓,謝掌柜的好意。」
他回頭將昨晚廚子送來的酒壺和盤子拿來推到了儒生的懷裡,伸手請回。
儒生看看手裡的東西,有些無語,又抬頭笑道:「客官,我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苗毅假裝若無其事道:「可能吧,如果沒什麼事…」再次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是這樣的。」儒生趕緊又找了個藉口,「不知客官是住一天就走,還是要多住幾天?如果是繼續住,不妨先隨我去前台把帳先付了,我也好把房繼續給你留著,免得一不小心把房給了別的客人。」
苗毅略一思索,他還要等水行宮那邊的回信,遂點頭道:「再住幾天。」
「那請跟我來!」儒生立刻樂呵呵轉身在前,終於把苗毅給拐到了前堂。
手裡捧的碗碟直接扔給了一個店小二,儒生快速鑽進櫃檯後面,問苗毅,「住幾天?可以多退少補。」
苗毅想了想,「十天吧!」
十天?老闆娘有的尷尬了,儒生立刻笑眯眯道:「好的。牛二,十天,十萬金晶,用等值的東西抵也行。」
苗毅倒騰出了一堆金晶,儒生稍一清點,揮袖一掃,收了。
確認沒事了,苗毅剛轉身想回去,剛好撞上一名店小二端了一碗麵食,對他笑容可掬道:「客官,這是本店的特色早點,沒吃過這個面就不叫來過風雲客棧,是每個客人來此必嘗的東西,剛想去叫您來品嘗,沒想到您下來了。客官,這邊請!」
小二直接將面放在了靠過道旁的桌子上,扯了肩頭的白巾搶著擦了凳子,伸手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