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風國如今大敵降臨,請大人出關!」
一路上,無數的妃嬪均惶惶然地迎接跪安,驚懼於頭頂上的皇者威壓,緊緊地跟在皇太后和皇后的身邊。
皇太后和皇后見冷風怒顧不上跟她們二人解說些什麼,一路往禁地園子奔去,她們也跟著一路奔過去。
聽了冷風怒的話,齊齊一驚,這園子裡,居然還住著一位連皇帝都要下跪的大人物?
還是皇帝被大敵當前給逼瘋了,病急亂投醫?
她們這一乾女人,在後宮裡縱橫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處禁地里還住著人!
不是說,這處禁地,是從開國皇帝開始,就視為國家龍脈的地方,所以才設為禁地,不讓人進的嗎?
怎麼原來裡面不是龍脈,而是人啊?!
「求大人相助風國!」
冷風怒的頭重重的磕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地,那頭撞地面的咚咚聲,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身後跟著的一大幫女人的心尖上。
「這一次,我要看那個三尺老怪物,怎麼逃!北冥幽,上次打傷我的人,就住在那園子裡,他的修為很古怪,有靈力,也有精神力,身上邪氣得要命,一會要是不敵,一定要破開空間,帶我們離開!」
夏凌仙神色凝重交待。
「什麼?你……被打傷過?為什麼聞聲和聞影沒有告訴我?傷到了哪裡?現在可還疼?」
北冥幽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他竟是完全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情。
「沒事了。是我勒令他們不准告訴你,分你的心的。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夏凌仙心中一暖,搖搖頭,眉眼帶笑地道。
身邊有那麼一位如此緊張你的人,愛護著你的人,關心著你的人存在,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件事情更快樂,更幸福的?
「就是那個所謂的魔主,是嗎?」北冥幽咬牙,暗恨道。
一會,他一定要將那個什麼魔主,打得落花流水,敢傷了他的人,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你可千萬別大意!那人的修為,相當的邪!」
夏凌仙幽幽地提醒。
北冥幽點了點頭,臉色十分凝重。
她很少有這樣提醒他的時候,一旦提醒了,那對手必定是厲害的,深不可測的。
但是,他藏著的怒火,依然沒消。
敢欺負他的女人,不管是人還是怪物,他都會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禁地園子,傾斜的宮殿裡,魔仆的靈與肉的契合,在完成最後的一個環節。
這個環節再度契合之後,龍玄晰的這具軀體就完全受它的指揮了。
上古皇族血脈的軀體,會讓它的修為,又進一層的!
但是,現在外面的囂喧,讓它差點在最後的關頭破功!
它是希望北冥幽親自來的,卻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
魔主的靈體,差不多屬於最強盛的時候,這個時候,進行奪舍的話,會非常順利的。
魔仆往身後躺著在昏睡中修復靈體的魔主一眼,繼續凝神靜氣,磨合新軀體。
「烈火,帶著園子裡所有的人出去,務必將對手拖延一刻鐘,待老夫完成合、體!」
粗嘎的嘶啞聲,冷冷寒寒地傳入烈火的耳中。
秘法傳音。
「小人遵命。」
一頭的紅髮,紅眉紅臉紅鬍子,烈火手執拂杖,帶著百餘名皇者,齊齊現於園子的正上空。
冷風怒把頭都磕破了,以為那位大人說不定早就離開了,或者見死不救的時候,乍然看到那麼多名皇者現身於園子上空,受驚了。
什麼時候,他的皇宮裡,居然多了這麼多的皇者,而他卻是一丁點都不知道!
而領頭的,是風斗觀的烈火長老,這個人,他倒是認識的!
就是因為認識,他才更加的心神俱裂!
因為,風斗觀,已經是投靠了夏凌仙的呀!
這可不就等於是烈火帶著這幫人馬,來幫趁著夏凌仙的麼?
「大人!大人!請你出關!」
他的頭,磕得更重了。
「大人閉關不得出,命老夫帶著百餘名皇者,出來護你風國,你可以不用再磕頭了。」烈火面無表情地道。
「什麼?你是奉大人之命?風斗觀不是已經投靠了高陽國了麼?」
這一巨大反差,跟想的不一樣,讓冷風怒都有點傻了。
「老夫早已脫離了風斗觀,效忠於大人。」烈火的眉頭一皺,難得解釋道。
「哦,那真的是太好了!他們,他們都殺到朕的皇宮裡來了!快,快將他們全部趕回老家去!」
冷風怒站了起來,有這麼厲害的一隊人馬相助,他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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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高興,就忘了本份,指手劃腳!
烈火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跟他計較,足下一使力,帶著眾人,將夏凌仙和北冥幽一行給包圍了起來。
他們只有十餘名皇者,而烈火這邊卻是他們的十倍多,這架,怎麼打?
「真沒想到你這小小的女娃,居然有那樣厲害修為,而且還是高陽皇帝,當初,老夫看走了眼,委屈你這位大人物了!」
烈火對上了夏凌仙,曾經他是她的手下敗將,如今他的修為在大人的提點下,已經是皇者一級高階的修為,他不信,這次他還打不過這個小女娃!
「紅頭髮的老伯伯,你怎麼還守在這破園子裡啊?給那什麼魔頭打下手,不如到我的麾下來,給你個一城之主做做,不是比做人走狗更加的好?」
夏凌仙微微笑道,嘲諷,設屑,外加利誘。
「你當老夫是什麼人?豈是小小的一城之主就能收買的?老夫的命是大人救的,終於都會效忠並奉侍大人!你小小妖女,休想離間老夫與大人之間的關係!老夫是不會接受你的挑撥的!」
烈火怒道。
「原來你跟那隻魔頭是這麼一種關係呀?就因為它曾經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就幫著它為非作歹了。」夏凌仙臉上的諷刺笑容依然不變,不過語氣卻是轉厲,喝道:「那麼風斗觀呢?從你是孤兒起,風斗觀便收留了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修為,供你人上人的位置,那你又是拿什麼出來去回報的?!」
烈火被那麼一問,漲紅了臉,最後才憋出一句話來,道:「老夫與風斗觀如何,那是老夫跟風斗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小妖女前來質問!」
「哦?是麼?如果風斗觀的下任觀主在這裡質問你,那你該當何為?畢竟,如果按照報恩的順序來說的話,你是不是該先報風斗觀的養育教導之恩,再去報你那個什麼被救一命之恩?」
夏凌仙淡淡地揚眉道。
如果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紅髮老頭對她有諸多的提點和憐惜,她現在也不會跟他廢話這麼多,想將他從魔主的身邊扳正過來,為她所用。
這個老頭,是個性情耿直的人,認定了的事,就會一如廄往地去完成。
他既然提到魔主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甘願為奴為仆地為魔主奉獻餘生,那麼,她就問問他,他為風斗觀,奉獻過什麼,用風斗觀來壓他。
畢竟,雖然她與北冥幽的修為很高,但是若是一齊對上人數比自己高出幾十倍的皇者高手,還是有些吃力。
如果首仗都將力氣和靈力消耗大半了,那還拿什麼對上正主兒呢?
所以,能不跟烈火打,就不跟他打。
不是怕他,而是瓦解他。
「如果觀主在這裡,他要老夫死,那麼老夫就馬上抹脖子死!但是現在,你個小妖女,不管你說什麼,老夫都不會讓你得手,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小情人們快點離開!」
烈火耿直是耿直,卻也是個口舌唇齒利害的,不然,也不會被魔仆那魔頭用來守護園子,升為魔主使者。
「啊,那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你口中的小妖女我,正是風斗觀的下任觀主,或者說是少觀主。本少觀主不會要求你去死,但是……」夏凌仙似笑非笑地道,邊說著,邊從懷裡掏出了屬於風斗觀的觀主令牌之類的東西,輕輕地在指尖中把玩著,意味深長地看著烈火,看他一張火紅的臉,變得鐵青,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
烈火看到她掏出來的那枚風斗觀的下一任觀主的令牌的時候,眼睛倏地睜大了,道:「不,絕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下一任觀主?這下一任觀主,是要得到老觀主的傳承的!老觀主不是失去記憶了麼?怎麼可能還會傳承?」
「難道你還沒有聽說麼?老觀主風起已經被我這個小妖女給治好了!既然說我是妖女,那區區治好一個失憶,並不是什麼難事,不是?」
夏凌仙笑得相當的邪惡,將少主令在掌心中拋上拋下,完全沒把這枚風斗觀的所有人都看中的小心翼翼地呵護的寶貝一樣的令牌放在眼裡,玩得不亦樂乎。
「不可能!」顯然,烈火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堅決不認這塊令牌。
「有什麼不可能?不信你問問冷風怒,問問他,是不是風斗觀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問問風斗觀是站在他那邊,還是聽由我的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