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曄進了燕棲宮,見聞蹊有一瞬間驚訝,然後又向他行禮,一時有些尷尬,片刻後才道:"我是來賠禮的。"
「這些點心是我自己做的,也算一點心意。」溫曄拿過師律手裡的食盒,放在桌案上。
「多謝!臣侍惶恐,良君與我並無恩怨,何來賠禮一說?」聞蹊聞著點心的香味,不解問道。
一向能言善辯的溫曄不免斟酌再三,才出口:「我無意見過八皇子來你這裡,師律口無遮攔,便和陛下說了,你被禁足......也是因為此事吧。」
「反正算我治下不嚴,如果不是我沒來得及阻止師律,陛下也不會懷疑你,你也不會被禁足。」
聞蹊神色溫和,原來是這樣,不過溫曄會親自來同他解釋確實讓人意外,「溫侍君直爽,聞蹊愧不敢當,此事錯在我,陛下早晚都會懷疑,侍君不必自擔責任,況且只是禁足,聞蹊並無怨懟。」
二人坦誠相待,溫曄這才覺得他平易近人了些,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拘謹。
事情說開了,溫曄心中也沒了負疚感,便不再打擾,帶著師律回了蘭倚宮。
聞蹊打開食盒,點心的香味四溢,水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饞,點心的樣式最為稀奇,聞蹊還是第一次見。
聞蹊一直以為溫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君子,沒想到還會做點心,頓時有幾分刮目相看。
乾清宮,姬幽忙於朝事,正和兵部和戶部的朝臣商議軍事,為了防禦東烏國突襲,姬幽已經讓武將夜以繼日的進行軍事演習,然單靠士兵鼓舞士氣,奮勇上陣,自是不夠的,武器的籌備和糧食的補給也是十分重要。
姬幽一邊看著奏疏,一邊聽著戶部尚書文香的聲音娓娓道來:
「陛下減免了徭役賦稅,又因著疫病國庫去了不少銀子,眼下戶部若是拿出兵器庫的銀子,那糧草的銀子便會有所空缺,下官實在難辦,請陛下示下。」文香垂首,不敢直視龍顏,國庫空虛,此時絕不是與東烏一戰的時機。
兵部尚書段思容也上前,「稟陛下,東烏國重武輕文,好在益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能在弩上加以改進,令東烏震懾,未必不可一戰。」
「段尚書可知戶部已經入不敷出,若再將銀錢投入兵器冶煉,那便是讓士兵往火坑裡推。」文香蹙眉,反駁道。
姬幽看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在段思容身上,悠悠開口,「據朕所知,之前也有能人異士曾對弩箭進行過改造,但皆以各種弊端無果而終,弩器費時費力,在戰事中想要發揮最大的優勢也只能敵國數位將領,想要再進一步恐怕不容易。」
話音剛落,姬幽又挑眉一問,「愛卿此言,心中可是有合適的人選?」
段思容見陛下直接點明,忙說: 「陛下聖明,微臣現下便有一才,庫部司的郎中魏錦玉求見。」
「魏錦玉?」姬幽記得此人是魏染言嫡出的女兒,「宣。」
魏錦玉被蘇筠引進殿內,跪到姬幽面前,「微臣魏錦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姬幽問:"段尚書說你對弩器的改造有不同的想法,此事可是真的?"
「是,這是微臣畫的圖紙,請陛下過目。」魏錦玉起身,將備好的圖紙遞上。
「若能加以改造,弩器的射程會更遠,範圍更廣。」魏錦玉見陛下看的認真,特意補充道。
圖紙很細緻,每一處的距離寬高都有標註,「你的測量很精密,但只是如此,與從前的那些並無分別,但你知道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那是因為他們說的太過浮於表面,沒能結合真正的實戰。」魏錦玉自信的答道。
"微臣在內部也做了新的構造,比之之前弩器的重量少了一倍,減少了人力物力,弩器需要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