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正是姬幽生辰,宮中大擺宴席,五品以上官員皆可入宮賀禮。
宮中鼓樂陣陣,不論侍君亦或是仆侍都忙碌起來。
蘭倚宮。
溫曄為了不去宴會,苦思冥想了幾天,終於狠下心讓自己吹了一夜的寒風,成功患上了風寒之症。
床榻之上,溫曄心中苦逼,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又被他毀了七七八八,暗嘆一聲,面上一臉虛弱,斷斷續續道:「師律,我…頭…好燙,那個宮宴恐怕…不能去了。」
師律哪裡知道溫曄是自己傷害的自己,心裡暗罵仆侍不細緻,正急得亂轉,附身摸了摸溫曄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又是擔憂又是焦慮道:「侍君,這可怎麼辦啊?宮宴上是各宮侍君展示才藝,讓陛下銘記的絕佳機會,錯過這次下次陛下哪還能想起侍君呢。」
「去…咳咳…去熬藥吧,我這身體去了,豈不是將病氣過給陛下了?你將賀禮送過去就行了,陛下肯定能理解的。」溫曄不動聲色道。
師律點點頭,眉頭皺成個川字,當下也只能如此了。
月宸宮。
蘇筠走進來,瞧見陛下與八皇子嬉笑的畫面,神色一松,恭敬道:「陛下,蘭倚宮的溫侍君患了風寒,不便參加宮宴,只送來了賀禮。」
姬幽挑眉,正色道:「左相家的?讓太醫去看看,宮宴可免,身體更要緊。」
「是。」蘇筠應聲隨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姬鈺溫聲道:「皇姐,宮宴喧囂,我能不能不去,我給皇姐準備了賀禮,到時候讓青雲帶過去。」
「也好,宮宴罷了,只是阿鈺送的禮朕能不能提前一看?」姬幽目光炙熱的望向姬鈺。
「不能。」姬鈺笑答,語氣卻不容拒絕。
姬幽有些幽怨,姬鈺莞爾,將剝開的葡萄送到姬幽嘴邊,眉眼彎彎,討好道:「皇姐,宮宴快開始了,還是快些去吧,阿鈺就在殿內等你。」
「好。」姬幽眼波流轉,將葡萄吞咽下去,整了整錦衣華服,遂離開去了德華殿。
門合上的一刻,姬鈺斂了笑,吩咐貼身的仆侍青雲儘快動手。
青雲還想挽留一下八皇子,「殿下,您真的要這樣做嗎?若是陛下知道,肯定會發怒的。」
「青雲,我不喜歡這皇宮,你知道的。」姬鈺眸底蘊著複雜的情緒,幽聲開口。
聽此,青雲將欲再說的話咽下,再不敢出聲。
姬鈺沉思,將準備好的東西交到了青雲手上,叮囑道:「這封信和這樂譜你拿著,等陛下來了再交給她,她會明白的。」
青雲接過,說道:「嗯,殿下放心,未央宮的那仆侍已經安排好了,就算事發,也只會守口如瓶。」
「嗯,皇宮守衛眾多,我便不能再帶著你了,你一個人留在宮裡,要好好的。」姬鈺溫聲。
青雲眼裡湧現淚水,嗚咽道:「殿下也要保重,外面比不得皇宮,定是危險重重,殿下可不要輕信任何人。」
姬鈺遞給青雲一條帕子,輕笑:"傻瓜,我的武功當年的三皇姐和四皇姐也略有遜色,一般人又誰能奈何?"
「也是,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殿下還是要謹慎。」青雲點點頭,依然肅色道。
在青雲的不舍下,姬鈺避開了殿外的守衛,因著聞蹊的解藥,他的武功已然恢復,避開皇宮的禁衛不成問題。
德華殿對面,姬鈺藏匿在宮殿屋檐的一角,剛好能看到姬幽與臣子同樂的情形,明眸善睞的少女端坐高位,身邊是容顏不俗形色各立的侍君們,姬鈺最後看了姬幽一眼,低語:「姬幽,生辰快樂。」
姬鈺走了,按照計劃躲進每日運送食材的仆侍的木車裡,好在天意也幫他,離開宮門的一刻,虞重華的未央宮被火勢蔓延。
消息傳到德華殿時,虞重華大驚失色,撲進姬幽懷中,聞蹊看著剛才還十分強勢要與他在舞姿上分個高下的虞重華這會卻做出這般弱勢的樣子,便覺可笑。
未央宮起火,算算時辰姬鈺應該是逃出去了,聞蹊趁無人注意時按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穴位,迫使自己暈倒。
姬幽眼疾手快,推開了黏在身上的虞重華,抱起聞蹊朝燕棲宮而去,蘇筠見狀也急忙吩咐仆侍去請太醫。
宮宴結束,未央宮的火勢發現的及時,便被壓了下去,只是依舊燒毀的不如往日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