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忠貞與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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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兔子想讓唐柔開心。記住本站域名

  雖然她一直嘴角含笑,但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仿佛微笑只是她的慣用表情。

  他有些緊張,又有些意動,蜷縮著手指,心底產生莫名的衝動。

  如果是她的話,他願意獻上自己全部的光和熱,將自己獻祭給她。

  做忠誠的信徒,將靈魂和血液獻祭給溫柔的神。

  「柔。」

  少年眸光變換,輕聲重複,「柔……」

  唐柔好不容易將人拉開,回頭發現電腦屏幕已經合上了。想了想乾脆明天直接去看17號。

  她對海兔子招手,「過來。」隨後走到水艙旁,檢測硝化細菌數量。

  沒等調整好數據,再一次被濕漉漉的少年從背後抱住。

  「柔……」

  虔誠的信徒在她後背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

  他用力摟抱著她,柔軟冰冷的胸腔貼著她的背脊,眼淚一滴滴往下墜,打濕了她的後背。

  他感覺很幸福。

  唐柔感受並不真切,隔著兩層衣物,並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他在做什麼,直到那些凌亂的親吻順著脊骨來到脖頸,一路向上尋到耳垂。

  少年張開嘴,用濕涼的口腔包裹住白皙的耳垂,伸出了濡濕的舌尖,一點一點,猶如幼貓一樣吮咬。

  他沉迷其中,像醉了酒,唐柔卻是瞬間驚住了。

  她一把將少年推開,對著對方滿目蒼惶,一臉受傷的表情,震驚地問,「你在做什麼?」

  他回答,「吻你。」

  唐柔睜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你知道什麼是吻嗎?」

  耳畔還留著碾咬的感覺,充滿了情.色意味。

  不對,這並不是一個所謂的「吻」。

  唐柔沉下聲音,「這些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少年手肘抵在桌子上,清澈的眼眸流露出茫然,「你不喜歡嗎?」

  唐柔震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平復了幾秒,打開手機通訊錄,卻發現自己沒有張寧的聯繫方式,於是把打電話打到服務島台。

  「餵你好,我需要聯絡A區張寧張副主任,請麻煩幫我連線。」

  少年立即慌張地抓住她的手腕,聲音發顫,「柔,你要、把我送走?」

  「柔,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不是。」唐柔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她按下少年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緩聲安撫他,「我有些事要問他,不送你走,別怕。」

  少年面上懵懂,手指卻緩緩攥緊。

  飼主的表情很不對。

  她一直很溫和,幾乎從不生氣,可此刻他能感受到她的怒意。

  這是海兔子第一次見到唐柔臉上露出如此冰冷嚴肅的神情,他回憶了一下,她的慍怒是從自己吮吻她的耳朵時出現的。

  為什麼呢?

  她不喜歡嗎?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冷靜地復盤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緩慢得出了結論——剛剛那個行為,似乎並不像張寧說的那樣,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會讓人喜歡上他的事。

  「什麼?他還沒回基地?」

  「是的。」島台助理甜美的聲音在聽筒響起,「張副主任的打卡記錄顯示,他停電前離開了基地,此後還沒回來。」

  且電話轉接也一直處於未接通狀態。

  少年輕輕舔唇,回味著齒間的味道,下意識地向唐柔隱瞞了那個男人已經死去的事實,天真而疑惑地問,「怎麼了?柔,為什麼推開我?」

  他的面容太具有欺騙性,讓唐柔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放緩了聲音,輕柔地說,「剛剛那種行為,有人教你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摸著自己的嘴唇,「你不喜歡?」

  「不可以這樣,不能對我做出這樣的行為。」

  「為什麼呢?」

  他又纏了上來,像個不諳世事的惑人水妖,勾住她的腰,仰頭露出那張漂亮的臉,「我喜歡這樣,我想要貼近柔,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柔分開。」

  他想要控制她,想要她沉迷於他。

  想看透那雙溫柔的眼睛,勾出她心底的欲望。

  唐柔再一次把他拉開,像個教育問題小孩的家長,耐心地跟他解釋:

  「這樣的行為在人類社會是不可取的,除非兩個真心相愛,要在一起生活,並且有……額,繁衍子嗣衝動,就像你們海洋中的伴侶一樣。」

  伴侶?

  他咀嚼著這兩個字。

  原來這種事要是伴侶之間才能做的。

  他忽然有些驚慌,然後問,「那如果不是伴侶呢?」

  在唐柔回答之前,又著急地補充,「人類可以有很多伴侶嗎?可以允許伴侶被其他人這樣過嗎?」

  「當然不可以。」唐柔笑了笑,在少年破碎驚慌的眼神中,溫柔地解釋,「只能對伴侶一個人這樣,這是忠貞的表現。」

  「……忠貞?」

  唐柔感覺自己對一個單純的海洋生物講這些,有點太多了。

  她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髮絲,「你該回水箱了,別胡思亂想了。」

  可少年揪著她的衣服,執拗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柔喜歡忠貞嗎?」

  「當然。」這是個什麼問題?

  唐柔將少年推到水艙旁,打開艙蓋,「進去。」

  少年直勾勾地看著她,眸光深沉陰鬱。

  人類的喜歡,忠貞的伴侶。

  ……

  唐柔前一天幾乎沒怎麼睡,現在超過48小時的清醒和爬上爬下造成的體力消耗,讓她極度疲憊,困得不行。

  巴別塔的酒店公寓被軍方封禁,只能先在新辦公室打個地鋪。

  一想到明天還要去哄生悶氣的小章魚,她就有些頭疼,裹著毯子躺在地板上,企圖用睡眠麻痹自己。

  水母從深水區游過來,漂浮在玻璃窗旁,似乎在安靜地陪伴她。

  昏昏欲睡之間,唐柔聽到了艙蓋開啟的聲音。

  嘩啦一聲,有什麼出了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身旁,伸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

  動作緩慢,生怕驚醒她。

  冰涼的指尖偶爾碰到頭皮,唐柔能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在顫抖。

  這還怎麼睡得著?

  她嘆了口氣,回頭看過去,渾身濕潤的少年倏然轉過腦袋,避開了她的視線。

  唐柔以為他是偷偷爬出水箱被她抓包,心虛了,好笑地問,「怎麼了?」

  少年纖密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像被人攥進掌心,掙扎垂死的蝴蝶,嫣紅的嘴唇動了動,有些不安。

  唐柔伸手捏了捏他濕漉漉的頭髮,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不在水艙乖乖呆著,有什麼事嗎?」

  他囁嚅半天,終於小心翼翼地說,「我好像做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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