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食人菟絲花

  「砰——」

  失控之間,一聲槍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賭場保安被人拉開,換成了一隊整齊劃一手持武器的人,他們戴著頭盔,訓練有素。

  其中一人打開印著三個疊c標誌的手提箱,將膠囊狀特殊子彈裝進了槍口。

  生化武器,唐柔認出了那個標誌。

  這裡為什麼會有生化武器?

  隨著一連串駭人的槍響,那個還在吸血的人頃刻間被打成了篩子。

  唐柔拉著少年壓低了頭,在桌子下悄悄地匍匐著向外走。

  賭場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疏散了,先前被扔到地板上的侍應生滿臉是血,被嚇傻了,怔忪地轉過頭,剛好與桌子下的唐柔對上了眼。

  對方緩慢睜大了眼睛,唐柔心裡湧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侍應生的臉上浮現出密密麻麻如同活蟲般猙獰的溫度,眼角和口鼻處湧出大股粘稠的黑色血液。

  對著唐柔,一邊嘔血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救救我!」

  變異了。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人類,在她面前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怪物。

  這一聲絕望的吶喊立即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唐柔幾乎窒息,朝外看去,遠遠的竟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飽含惡意的眼睛。

  只需一瞬間,她就認出,是雲母。

  它這次變成了手持武器的人,站在隊伍中間,露出古怪的笑容,高高抬起手,食指中指併攏,朝前划動。

  身旁的武裝人員立即得到信號,提著武器衝過來。

  「走!」

  唐柔的第一反應是推開眼前這個柔弱的像朵菟絲花一樣的少年,他裹在寬大的桌布里,被唐柔生生推了出來,

  順著她的力度迅速跑出桌下,沿著被清了場的走廊往外跑。

  牆壁上掛著無數肖像畫,像是賭場理解老闆的畫像,唐柔沒有心情欣賞,背後傳來緊追不捨的腳步聲,把她的心緒打亂。

  咔嚓一聲,唐柔聽到了上膛的聲音,冰冷的鋼鐵交錯划過,打開安全卡扣。

  她回過頭,身後的侍應生已經停止吐血,徹底失去了人的輪廓,變成了異化出巨大鐮刀狀前肢的怪物。

  同時,唐柔也看到了它身後漆黑森然的槍口。

  雲母化作傭兵的模樣,舉著槍,睜著那雙黑洞洞的眼,對她笑。

  它想讓她死。

  死在人類的子彈下。

  唐柔意識到危險逼近,第一反應卻是朝前看去。

  身前的少年聽不到聲音,更不會閃躲,他沒有絲毫防備意識,只是因為唐柔讓他跑,他就跑了。

  水母,她的水母。

  只一秒,在對方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身體比意識先行。

  伴隨著砰的一聲,唐柔的身體如同重傷的飛鳥,貼著牆壁踉蹌倒下。

  少年停下腳步,靛藍色的眼眸尋覓一圈,茫然地停在倒地的唐柔身上。

  「走。」她冷聲說,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上膛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其中的,還有變成怪物的侍應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快走!」唐柔眼前一陣陣發黑。

  可少年不像往常那樣聽話,他單膝在唐柔面前跪下,垂眸抓住了她的手,隔著橡膠手套握緊。

  她睜開眼,對上少年漂亮的靛藍色眼眸。

  自從見到她就一直掛在唇旁的梨渦消失,看起來有些難過,堅定地對她搖頭。

  那隻猙獰的怪物在幾息之間來到面前,舉起可怖的前肢。

  唐柔半邊身子陷入詭異的滾燙,撐起胳膊擋住少年。

  少年卻站了起來,緩慢地摘下手套。

  動作柔和,透著一股斯文感。

  唐柔喊,「別過去!」

  與此同時,少年看也沒看抬起手,在怪物過來的剎那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它的前肢體。

  看到那隻不似人類手臂的東西瞬間變得烏紫,如同滾開的水花一樣破裂翻湧,皮膚爛開。

  怪物嘶吼一聲,掐住自己的脖子,看起來很痛苦。

  唐柔目瞪口呆。

  少年已經轉回了身,柔和的目光仍舊落在她身上。

  空靈的像即將消融的雪。

  唐柔按著滿是灼燒感的肩膀,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的銀白色細線如同蛛絲,飄蕩在走廊上,那些手持武器的傭兵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紛紛倒地。

  雲母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當怪物倒在地上化成血水之際,走廊又恢復了安靜。

  一地狼藉。

  少年斷開絲線,又慢吞吞的戴回了手套。

  蹲在她身旁,抬手扶她起來。

  唐柔身體被那顆生化武器麻痹,動彈不得,臉色蒼白。

  這條走廊的現在看起來比恐怖片裡的還要恐怖,水母的劇毒經過變異,將屍體消融,地板上隻身下一套又一套浸泡在血水裡的制服。

  無人生還。

  偏偏少年溫軟無害,看起來有些難過,垂著纖密的睫毛「望」向她受傷的肩膀,顫抖不止。

  他張嘴,發不出聲音。

  唐柔卻懂了他的意思,搖頭,「不疼。」

  這不是菟絲花,這是一朵有劇毒的食人花。

  她被少年扶到了卡座的沙發上,仰面躺著。

  一個小時後,唐柔的皮膚開始潰爛。

  從肩膀開始,如同被火燒過一樣,皮膚粘連在衣服上,她想撕開看看傷口,卻感受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是那顆生化武器子彈,使她的身體發生異常改變。

  少年守在她身邊,面色極白,因為缺水奄奄一息,空靈漂亮的臉上滿是哀傷。

  兩個人仍舊藏匿在已經清場的漆黑賭場裡,透不進一絲光,唐柔感覺視線異常昏暗。

  太黑了。

  「月,去那個蓄水池裡泡一泡。」她輕聲開口。

  少年搖頭,卷著她的頭髮,悄悄親了親,身體退開一些,隱秘的歡喜被哀傷壓住,看著她的肩膀手足無措。

  唐柔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但餘光看見了自己的手臂,皮膚腐爛,醜陋到她不想多看一眼。

  視線變得更加昏暗。

  她猜測自己的身體可能要堅持不住了,或許會因為這顆生化武器垮掉。

  即便那顆子彈只擊穿肩膀,沒有傷及要害。

  納西索斯恐怕不會來。

  唐柔想起自己和利茲從地面掉下來的時候,一閃而逝的空間扭曲。

  這裡和地上世界似乎被某種特殊的力量隔開。

  門口駐紮著異種生物,是被人類控制的,她猜測經營這裡的人已經掌握了大量變異生物,並以某種特殊手段讓它們為這個地下市場效勞。

  這裡到底牽扯著什麼秘密?為什麼還會有大量生化武器?

  太黑了。

  唐柔察覺到了什麼,對安靜的少年說,「我們剛剛留在桌子下的桌布,你去把它拿過來。」

  少年反應了一會兒,依言起身,被她輕而易舉支開。

  他前腳離開,後腳唐柔就感受到陌生的氣息。

  雲母去而復返,含笑在她面前蹲下。

  「你竟然還活著,是因為他的血嗎?」

  「誰的血?」唐柔皺眉,隨即聯想到了納西索斯。

  大量的霧狀物從它身上湧出。

  失去意識前,唐柔聽到它開心的說,「你還是死在你的同伴手中,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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