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跨服交流,最為致命

  一頓驚悚萬分的晚餐,在偽姐妹的撕逼大戰中落下帷幕。

  安娜回到房間時,青年有些慌張的從床邊站起來,有什麼藍色果凍狀物體一閃而逝,短暫得讓人懷疑是錯覺。

  他雙手背在身後,明顯藏了什麼,左顧右盼,演技很拙劣。

  但安娜沒有發現,她在房間來回踱步,喃喃自語,「我們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你們不小心、碰到邊界,被拉進、來的。」

  安娜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青年。

  平靜地問,「你怎麼知道?」

  青年微微睜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所有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

  他在心虛。

  安娜眯了眯眼,朝他走近。

  這位憑空出現的丈夫,看起來極其年輕,介於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間的青澀與深邃,肩膀寬闊,身材高挑,身體溫度冰冷,讓人聯想到某些變溫動物。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冷血生物。

  比如蛇,蜥蜴,又或者是魚類。

  他是非人生物,或非活人生物,但她卻能感到熟悉,甚至親切。

  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真的存在很親密的關係。

  安娜走近幾步,察覺到他的眼神閃躲更加厲害,濃密纖長的睫羽像兩把忽閃不停的小扇子。

  讓她忍不住想伸手捏住。

  隨著距離的縮短,能清晰地感受到,青年雖然胸腔起伏,但鼻息間並沒有呼吸。

  她又抬手,碰到他的胸膛,掌心貼上。

  青年一動不動,任由她動作,像一條乖巧溫馴的大型犬。

  安娜感受了一會兒,收回手。

  沒有心跳。

  他是一隻小怪物。

  這明明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可安娜好像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就仿佛他不是人類這件事對她而言稀疏平常。

  這合理嗎?

  阿爾菲諾看著沉默的飼主,有些慌張,「柔……安娜,怎麼了?」

  安娜整個人散發著沉重的氣息。

  在青年越來越不安之際,她問,「你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嗎?」

  他點頭,又搖頭。

  安娜又問,「你會傷害我嗎?」

  這次他答得飛快,「不會。」

  絕對不會。

  安娜相信了他。

  這是她在這個古怪世界甦醒以來第一次過夜。

  和她猜測的一樣,如果她和貝拉不可以在媽媽面前暴露她們兩個在尋找身份的事情,媽媽就不會傷害她們。

  因為她們除了沒吃飯外,所有行為都沒有超出這個場景,和這個場景里合理的劇情。

  安娜給青年打了地鋪,柜子里還有一床被褥,她疊起來鋪在地板上,又分了一個枕頭給他。

  青年欲言又止,最後說,「我們、不睡、一起嗎?」

  安娜把枕頭丟在了他臉上。

  她預想中,這裡是晝夜顛倒的,到了睡覺時間白天就會到來,沒想到天空一直是黑色。

  這個世界是永夜狀態。

  她閉上眼,神經卻無比的緊繃。

  青年躺在地板上,悄悄拿出藏在身後的睡裙,睫毛飛快抖動兩下,緊緊抱在懷裡。

  校服襯衣下探出了柔軟的半透明觸手,順著床柱邊緣向上爬,想要悄悄貼近飼主。

  安娜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個轉身,把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壓在身下。

  觸手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隔著衣服,安娜沒有察覺到異樣,她睡不著,趴到床沿,悄悄看過去。

  青年睜著眼,一張臉在黑夜中顯出過分的蒼白。

  乍一看很驚悚。

  但是,又古怪的溫柔。

  青年不知道在想什麼,慢吞吞地坐起身,朝她看過來。

  安娜有些緊張。

  沒想到對方只是抬手把被子給她蓋好,皺著眉說,「你冷,你的體溫、比平時低。」

  安娜意外地問,「你還知道我的體溫?」

  他點頭,將被子邊角細細掖好,似乎不想躺下,戀戀不捨地看著她的臉。

  就仿佛在看什麼極其喜愛的東西。

  可又怕她生氣,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躺回了地上。

  悶悶不樂,眼睫耷拉著。

  「地上涼嗎?」

  青年說,「不、涼。」

  過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能牽、手嗎?」

  安娜想了想,伸出一隻手順著床邊垂下,青年立即高興地握住。

  修長冰冷的五指輕輕地攏著,沒有用力。

  他愉悅的小聲說,「柔、真好。」

  安娜不知道自己哪好了。

  她感受著青年如同對待易碎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輕輕揉捏她的指腹,

  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有孩子嗎?」

  結果屏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回答,忽然想到青年之前似乎說過了。

  他們沒有孩子。

  可他沉默什麼?連握住她的那隻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安娜覺得奇怪,狐疑地低頭看去。

  發現青年弓著身子蜷縮在地鋪上,小臉通藍。

  見她看過來,顫著嗓子支支吾吾地問,「柔、想要、孩子?」

  「……」她冷靜地否認,「沒有,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說完面無表情地躺了回去。

  不一會兒,捧著她的手又開始輕輕揉捏了起來,她聽到青年在黑暗中小聲問,

  「柔,想和我、生孩子嗎?」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安娜閉著眼睛不說話,假裝已經睡著了。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天亮,世界棲息在永夜當中。

  安娜閉著眼假寐,養精蓄銳,可因為滴水未進,感覺到一陣飢餓。

  「咕嚕……」

  靜謐緊張的氛圍中,她的肚子叫了起來。

  「……」她感覺有一絲尷尬。

  青年緊張地坐起來,盯著她的肚子,薄唇抿成一條線,滿眼寫著擔憂。

  安娜從裝死中無奈地睜開眼,安撫看起來情緒緊繃的他,「我沒事。」

  她有些難為情地說,「我只是有些餓了。」

  「餓了?」青年歪著頭重複。

  安娜點頭,「應該忍一會兒就好了。」

  青年垂下濃密的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他微微睜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安娜下意識有種不妙的預感,「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青年眼神閃爍,抿唇,矜持地垂著頭,並不開口。

  手指卻莫名抬起,從校服襯衣扣子最頂端的一顆,開始解起。

  指骨清瘦,襯得動作看起來格外澀情。

  安娜有些窒息,他怎麼忽然開始脫衣服了!!

  青年睫毛顫抖不停,羞澀的不敢看她,像是準備將自己獻給掠食者的蝴蝶,自甘墮落於蛛網。

  他都懂得。

  飼主先說孩子,後面又說餓了。

  據他在手機上接觸的有限的人類社會信息,總結可知,一般說兩性之間,雌性在深夜說餓了,雄性的標準答案都是——

  「乖,我來餵飽你。」

  下一步就會進行精細胞與卵細胞結合的行為,也就是所謂的繁衍活動。

  他都懂得,他都學會了。

  他明明告訴過飼主沒有孩子的,飼主又問了一遍,據網絡上的知識可得,這種行為叫暗示。

  原來……她想要孩子啊。

  他可以的。

  飼主想怎樣都可以。

  「……」安娜不知道他在欲言又止的沉默中又進行了瘋狂的頭腦風暴,嘗試製止,「你好像誤會了,停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青年真的停了手,眼中略帶思索。

  可安娜總覺得他一旦開始思考,事情就會變得很奇怪。

  果然,幾秒後,他「啊」了一聲,再次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他又知道什麼了?!

  安娜伸出手,「你先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沒想到青年一邊護住衣領,生澀結巴地說,「不、要啊。」同時另一隻手更快的解起了扣子。

  眼裡寫滿了「我懂了原來你想玩這個」的神色。

  這種行為,他在車隊上某個人的手機中的視頻里學到過。

  他可以的,他真的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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