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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警衛剛倒了一杯茶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就看整面牆的監控屏幕一個接著一個的暗掉。
他放下杯子站了起來,抓起防暴棍和電鞭朝外走去。
結果剛擰開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打暈過去。
被認定絕無生還可能的唐柔蹲下身,拍了拍警衛的胳膊,回頭低聲斥責,「你幹嘛這麼用力?」
17號收攏著觸手,一臉無辜,「沒、用力……」
後腦勺子砸出血了,這叫沒用力?
唐柔伸出兩根手指在警衛鼻子下面探探,好在是昏迷不是死了。
拐角處傳來腳步聲,聞訊趕來的警衛隊出現在走廊盡頭。
唐柔連忙將身影藏在墨綠色的觸手後,猙獰恐怖的觸手甫一觸及到唐柔的身體,便自動軟化,繞了一圈勾起來,讓她坐在上面。
唐柔趴在觸手中看不見外面的畫面,等聲音消停之後從觸手間探出頭來,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影。
畫面乍一看有些恐怖。
唐柔跳了下來,在他們中間繞了一圈,確認人都還活著,對17號說,
「你把這些人處理一下,不然一會兒有人看到會引起麻煩。」
她的本意是先把他們藏起來,拖到沒人的房間裡。
沒想到青年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唐柔,「?」
她小聲催促,「快點阿爾菲諾,一會兒給你買糖吃。」
「……」青年糾結了兩秒,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唐柔走了幾步,發現小章魚沒有跟上,回頭一看,那幾個保安已經被吞遮天蔽日的觸手吞沒到只剩下一個腦袋。
她驚悚地倒吸一口冷氣,「你在幹嘛?」
17號愁眉苦臉,「處理、他們。」又幽幽地補充,「柔、讓我處理、的。」
「……」唐柔說,「我讓你處理,不是讓你吃了他們。」
青年歪了歪頭,臉上滿是困惑。
處理不就是吃掉?把他們處理乾淨,不就是讓他把他們都吃掉?
唐柔感覺自己匱乏的詞彙不足以形容出現在複雜的情緒,她清晰簡明地說,「找個空房間把他們藏進去。」
青年恍然大悟,將這些倒霉警衛飛快地從觸手間吐了出來。
又不好吃,他本來就不想吃。
沒想到全吐出來後發現,竟然有一個警衛是睜著眼的。
沒有昏過去,清醒地直面了這一切,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
他像是完全怔住了,一張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唐柔和那位警衛面面相覷,靜止兩秒後,真誠地說,「抱歉。」
語畢抓起地上的警棍,將人一桿砸暈過去。
17號一副既緊張又愛慕的樣子,看向唐柔的眼神肅然起敬。
唐柔假笑,「看我幹嘛,裝無辜嗎,我下手比你輕多了,快把他們藏藏好。」
17號分出兩條觸手,把所有警衛像堆蘿蔔一樣堆到值班室,卻看見飼主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地上下摸索。
「等下……」她皺著眉,「能不能回去一趟,車鑰匙忘了帶。」
17號用「你怎麼丟三落四」的眼神看著唐柔,然後搖頭,「有、很多人、過去了。」
很多人?去哪了?
唐柔略感意外,「你能感受到?」
「嗯。」青年點頭,墨綠色的雙眸微微放空,「有、上百人、包圍、剛剛那間、屋子。」拿著武器,穿著精密厚重的防護服,對著空房間緊張地布防。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唐柔想了想,拿出手機。
那既然這樣……只能拉好心人下水了。
……
十分鐘後,好心人阿瑟蘭被迫當起了共犯,開車駛出了地下車庫。
后座坐著她的塑料姐妹和姐妹的生化武器——
不對,是她的愛犬。
唐柔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揉青年的腦袋,對著前排當司機的工具人阿瑟蘭說,「我替那些即將獲救的學弟學妹們謝謝你。」
大怨種阿瑟蘭冷笑,卻在後視鏡對上了一雙墨綠色的眼睛。
她一僵,到嘴邊的國粹三字經變成了義正言辭的,「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青年眯著眼,低俯著身子趴在唐柔的膝蓋上,用濕潤的髮絲蹭了蹭飼主的掌心,一副祈求撫摸的樣子。
墨綠色的觸手柔軟地堆積在后座上,擠滿了半邊,位置已經縮成小了許多的樣子。
唐柔低下頭,看著青年安靜馴服的側臉,忍不住問,「你第一次出來,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嗎?」
她記得海兔子第一次出來時,就不停地在看著外面的畫面。
青年睜開眼,思索了片刻,勉為其難地裝出好奇的模樣朝外面看了兩眼,隨後又眯著眼睛湊過去貼在唐柔手旁,輕輕蹭了蹭。
阿瑟蘭看了兩眼,不忍直視。
有那位人形生化武器在車上,空調都不用開了,挺涼快的。
車輛避開高架掃描點,行駛入了鬧市商圈。
唐柔一邊摸著17號的頭髮,一邊分神向外看,覺得街道的畫面越看越熟悉。
忽然一愣,拍了拍前排座椅,「停一下。」
「怎麼了?」
停穩後,唐柔著急地拉開車門,留下一句,「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有點事想求證,很快回來。」
大怨種阿瑟蘭來不及伸手制止,只聽見「啪」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整個逼仄的車廂就只剩下了她和人形生化武器。
空氣一寸寸變冷,仿佛開錯路,掉進了冰川。
唐柔一走,那隻半章魚實驗體就不復剛剛的溫和,變得焦躁起來。
墨綠色的觸手也在緩緩漲大,有些甚至露出了下面森然的角質刺。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刺還帶著劇毒。
阿瑟蘭仍然記得上一次這隻實驗體想要殺了自己,一時間陷入了被危險支配的恐懼。
看著他越來越冷的臉色,和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的動作,生怕那些觸手「不小心」掃到自己。
「呲啦——」
一陣微微的裂帛聲響起,阿瑟蘭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真皮座椅被角質刺割裂。
她緊張到快要窒息。
面對有繼續膨脹之勢的觸手,忽然靈機一動,開了口。
「阿柔就是太喜歡你了,到哪都要帶著你,所以你千萬要聽話啊,不然她失望了,以後就不想帶你了。」
青年微微皺眉,朝她看過去。
「喜、歡?」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跟著重複。
阿瑟蘭繼續整活,「對啊,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帶你出門呀。
你也看到了,剛剛柔和你一直藏在後面,還讓你破壞了監控,就是因為帶你出來是違反規則的,被發現就要抓回去受處罰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青年愣住了,觸手也顫了顫,收攏了角質刺,重新變得柔軟。
即便是一張沒有表情的冰山臉,阿瑟蘭仍然能感覺到他複雜的喜悅。
那難以置信的小眼神啊……
阿瑟蘭在心裡默念一句「對不起了姐妹。」
然後繼續,「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寧願冒著風險也要帶你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如果你不聽話搞破壞,她就會後悔,以後就不帶你出來。」
說著,指向破了一條長長裂口的座椅,「呀,你怎麼把它割開了!」
17號看過去,瞳孔地震。
阿瑟蘭苦惱地說,「怎麼辦呢?柔看到會生氣。」
青年長了張看起來很聰明很高冷的厭世冰山臉,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笨蛋美人,跟著重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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