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爭前恐後。
生怕自己無法享受獵殺晉人的樂趣。
根本就沒有人會想著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同伴。
看到逃跑者還在努力想要跑,都想著怎麼最大限度捉弄那兩人。
而中箭的兩個人動作此刻是相同的:一手伸向前方,一手有些徒勞捂住傷口位置。
他們身體已經開始無法聽從指令,搖搖擺擺的有些坐不穩,視線也開始模糊,卻發現又有人中招。
那是跑在他們前面的人,也是被人從後面射進箭只,也是射中脖子部位,可惡!暗算又來了!只是他們什麼做不了。
就這樣瞪大了一雙眼睛,整個人從馬鞍上摔下來,在他感覺不行時,發現有人是和他一起倒下。
漸漸失去的視覺的人,還是聽到撲通撲通連續掉下馬的聲音,竟然還有不少同伴。
最後時刻,一個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念頭浮上來:我先走一步......
只是想到這裡,那最後的意識完全失去了。
一切都變成了黑暗,眼睛還是大大的。
但兩個瞳孔散開。
等著連著好幾個倒地後。
一連串的倒地聲穿到前面的耳朵里
這種奇怪的情況終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追逐晉人如同獵物的蠻族人終發現不對,這是怎麼搞的?
他們部落的人從幼年期就開始在馬背上渡過,一般是不可能摔倒。
那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搞偷襲,太可惡了,是哪個部落的人趁機偷襲?
而此刻又有幾個蠻族人撲通撲通地倒下,他們就是滿臉的絕望伸著一隻手。
活著的蠻族人還是很有一定本事,很快就根據箭只看向射箭的地方,跟著看見慢慢走出來的原主。
他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就是偷襲的人嘛?看著不像是其他部落的人。
難道是晉人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一個晉人存活著,膽子還特大,竟然敢對他們部落人下手。
一般晉人看到部落人就是望影而逃,都不敢和他們相遇,要是跑不掉就會跪地求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看到虐殺同胞也是嚇得跑開。
恨不得馬上遠遠逃走,再也見不到他們部落的人,就是有那種敢和蠻族作對的人都已經被他們虐殺掉。
他們的心氣漸漸被抬高,在他們眼裡那些晉人一個個都是軟蛋,為了活著什麼都願意做。
而今看到自己人就死在眼前,他們是大怒,竟然還敢偷襲!還是這樣一個的傢伙。
這是在這幾年裡他們部落人第一次遭遇別人的偷襲,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晉人。
竟然遇到難道一見的硬骨頭,他們精神一振,感覺到了無比的刺激。
硬骨頭好啊!正好把他身上的骨頭一寸寸打斷,看是晉人骨頭硬?
還是他們部落人的拳頭硬?他們相視一眼,露出獰笑。
此刻的他們放棄去追殺那兩個獵人的計劃。
對準了原主。
之所以認定原主是晉人。
是因為他穿的衣服和部落人不一樣。
此刻的原主穿著一身皮衣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
只是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什麼表情、神態都被掩飾在雪白的面具下。
看到那些蠻族人,他並沒有一點慌張,就那樣看著。
「殺了那個可惡的晉人,要把他砍成肉醬。」
作為指揮官的蠻族貴族叫喊著。
他有種說不出難受。
在部落人單方面停止獵殺時。
那兩個被當成野兔一樣追趕的晉人獵人。
正感覺到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耗費了不少力氣。
受傷的傷口還在滲血,整個人感覺到虛弱,他們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
而部落人的行為讓他們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兩個人都在大口的喘氣。
他們雖然是獵人,和一般人比,的確是身體好點,但要是和吃的好穿的好,還騎馬的蠻族人比還是弱。
如果不是那些部落人想要像是貓爪老鼠一樣戲弄,慢慢弄死他們,早就死掉。
只是經歷過一連串的逃跑時,他們各個方面都是到了最後的極限。
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逃跑,即使後來大口的喘氣,心跳動的厲害。
渾身上下都是血忽忽的,有些傷口還在流著血。
心裡絕望,卻又不得不努力往前。
即使是爬著也要往前。
因為他們身後是一大家子人。
要是他們死在這裡,家裡就失去頂樑柱。
那就是等於是讓一家老小都去死,他們不想死。
想要活著,就算是只活下一個人也好。
可蠻族人的人數多,還騎著馬。
逃著逃著。
發現無路可逃。
他們是無比憤怒而又是無奈的,
他們到底是做錯什麼事情?會越活越慘。
老天爺!為什麼他們會落到這個地步?惡人反而活得好。
上天當然是不可能給與他們什麼答覆,只有紛紛揚揚的雪緩緩落下。
雪花是潔白無瑕的,還是特別大的,給原本骯髒無比的一切都披上一層白色的外衣,看上去白茫茫一片。
他們感覺到了無比的絕望,在奔跑時一個不注意就摔倒在雪地上。
另一個也被帶倒,在摔倒後發現實在是走不動。
就在他們以為一定會死在這裡時。
部落人放棄追逐。
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他們一看趕緊休息一番。
還哆哆嗦嗦地拿出來傷藥上藥。
兩個人自然是知道不對勁,也知道暫時跑不掉。
此刻的兩人是又累又餓,身上還帶著傷,不好好休息一番動彈不了。
兩個人硬是撐起身體躲在一旁,想要看看出什麼事情。
就見那些部落人人朝著一個地方衝鋒。
而部落人的對面。
有人站在那裡。
他們十分著急,但發現自己是無能為力。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提供任何助力,就只能是看著。
再說原主就站在那裡看著奔過來的那些蠻族人,手裡的弓箭穩穩握著。
他的箭術經過這些年的鍛鍊十分了得,每一箭射的是又快又穩,眨眼之間就射出來好幾隻箭。
這令那些蠻族人士驚訝的,要知道蠻族人屬於遊牧民族,一個個自認為是馬上功夫厲害,尤其是騎射更是從小練出來的。
中原人的這些方面就差了不少,尤其是曾經霸氣四溢的中原人消失了很久,想不到現在遇到一個。
不過再厲害又怎麼樣?他就一個人,而他們是人多勢眾,使用車輪戰絕地打敗他。
只是他竟然會有比他們還要厲害的箭術,真的是讓他們不服氣。
一定要抓住他,看看那個晉人的箭術是怎麼練出來?
有了這個想法後。
原本的殺意少了幾分。
就沒有採用弓箭射擊,不然穩殺掉那個人。
因為他們更想知道怎麼能夠練出來這種比較的箭術。
他們衝鋒時,馬蹄帶著雪沫,一個個都是帶著無比的興奮。
只是他們還是在心裡有些輕視原主的箭術,覺得不會射中他們的人。
要不是現在還想著箭術的問題,都想著砍下原主的頭顱,把他的頭蓋骨做成自己的酒壺。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箭只快捷而有力,那一個個勇士們竟然都紛紛倒下,因為他們中箭了。
領頭的貴族終於感覺出來不對勁,他大喝一聲,「你們都散開,讓我來會會這個晉人。」
在他一聲斷喝下,蠻族人紛紛讓開地方,那是他們的頭領,自然是要聽從。
原主自然是人認出來這位就是他的任務目標——師父的仇人。
看得出來這位屬於那種膀大腰圓的人,力氣不會小。
長著一臉的絡腮鬍子,帶著一臉的凶樣。
對一般人來說很有壓力。
當然這一點。
原主是沒有太在意。
凌霄靜靜地看著,並沒有指點原主。
而原主注意到了那個傢伙使用的是馬槊。
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原主收起手裡的弓箭,眼睛看著對方。
對方的目光里跳躍著興奮,看著原主就如同看到一隻待宰的羔羊。
原主也是同樣的心態,在一次次的對戰中,他早就拋棄對敵人的仁慈。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下殺手,他願意活下去,而不是年紀輕輕因為所謂的一念之差,把自己的命送掉。
還有一件事,在看到對手使用時馬槊後,原主感覺到對手的危險,因為他知道能夠使用馬槊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之所以會這樣說,就不得不談到馬槊的製造問題,想要製造出來一支合格的馬槊,是需要花費三年的時間。
到了最後,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四十,這種情況造就出來的馬槊造價驚人。
一般人是沒有那個經濟實力製作的,那是有錢人家能夠使用的。
據目測這隻馬槊十分沉重,大約是一百二十斤沉。
這說明使用武器的人力氣大十分大。
原主看著那個對手。
整個人帶著一種沉靜。
嚴格說起來,馬槊類似長矛。
只是矛頭的兩邊是開刃的,十分鋒利。
矛頭很長,一般有半米左右,這讓馬槊成為可刺可砍的武器。
馬槊之所以興盛,最大的優點就是它可以輕易刺穿各種重甲的防護,也就是破甲功能。
以原主看法,他懷疑這支馬槊本來不是蠻族人,而是蠻族人的戰利品。
如果是這樣情況,這位能夠拿到這種戰利品。
證明了一件事:他的身份不低。
原主再一次確定他的身份。
看著拍馬飛至的他,原主冷靜地判斷著。
這一刻的他,腎上腺素飆升,心臟劇烈地跳動中。
他計算著對方的進攻方式,準備用最小的代價殺掉這位。
而他的對手也是瞪大眼睛看著,馬奔跑時的加速不低,再加上蠻族人的臂力。
他揮出的馬槊帶來破空之聲,一擊之下想要洞穿原主。
原主十分輕盈一偏身體,馬匹和他擦肩而過。
感覺到了呼呼的風聲擦過面具。
雙雙擦肩而過後。
坐在馬上的蠻族人十分生氣地發現。
那個對手閃過自己的衝鋒,可惡的晉人不敢和他直接硬接。
他十分生氣,竟然逃過馬槊的攻擊,太可惡了,怎麼能這樣對戰?
就在他準備調轉馬頭時,卻發現馬頭斷開,因為原主的劍在剛才砍斷了馬頭。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坐騎被毀,可惡的晉人!竟然毀了他的馬!
原主則十分懊惱,自己原本死打算出手弄死馬上人的。
結果出手時早了點,那匹倒霉的馬被分身。
那個人倒是躲過了一劫。
這個發現令蠻人大為光火。
這個晉人看樣子也不是吃素的。
原主並沒有回身,而是整個人像是猛虎下山一眼。
直接撲向剩下的蠻族人,所到之處就是血光四濺,一個個倒下。
原本出來時就沒有帶太多的人,只有一個小隊,現在大都是死在原主的手裡。
「可惡的晉人,為什麼他中了那麼多箭就沒有事。」蠻族人罵道。
原主聽後當作沒有聽到,晉人要是不反抗被蠻族人罵。
可要是反抗還是被罵,怎麼做都是被罵。
既然是這樣徹底宰了這些人。
原主在不停的運動中。
而蠻族人紛紛採用各種方式反擊。
在這個情況下,原主還真的是中了好多箭,尤其是心口部位。
要是他沒有防護措施的話,只怕現在已經掛了,畢竟被射了那麼多箭。
但他身上穿的是凌霄送給他的雅雅草編制的背心和頭部保護裝置,後來是安然無恙。
反而他收割了不少蠻族的人生命,而那個被砍了馬頭的人,終於爬出來,因為剛才他被壓在馬身下。
看到這一幕時,就吼叫著撲過來,甚至忘記他自己的腿部有些受傷,他奔跑起來的姿勢有些怪異,但速度很快。
也許是因為憤怒的原因,他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受傷,只有一個想法:殺掉原主,不然他一輩子都過不好。
自從他們部落入侵北方後,到哪裡都是大肆殺戮,那些晉人都是軟骨頭,為了活命什麼都肯。
想不到今天冒出來一位晉人,竟然把他們部落的勇士殺了不少,這個仇結下了。
但他還是有著自傲的,在他眼裡原主也是軟蛋,不然怎麼會帶著面具。
一定是不想讓人看清楚長的是啥樣,就可以活在普通人中。
殺了他,還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樣子。
他這時候是出離憤怒。
感覺自己勇士的威名被人輕視。
那人嘴巴呼喊著撲過來,面容十分猙獰。
原主沒有慌張,順手拔掉那些弓箭,靜靜地看著。
此刻的他是有些明悟,當初她對於婦孺下手時,應該也是這樣的。
把小師妹嚇得連動都不敢動,就是最後死的時候,也是一臉驚恐欲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