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嬤嬤作為大少夫人的心腹自然也不會和六小姐有什麼關係,作為一個更喜歡掌握權勢的人,自然是唯馬首是瞻,大少夫人不在意的人,她也不會在意。
她還暗中慶幸沒有被大少夫人派去當六小姐的管事嬤嬤,因為六小姐在訂下娃娃親後直接廢了,但凡有些腦子的奴僕都不會想要跟著六小姐。
有句話說的好:打狗看主人,也就是說要是主人給力的話,一般人也不會輕易打有主人的狗!而六小姐這個主人完全沒有一點點價值,去做別人家的妾室,根本就是落了地的鳳凰,不是說落了地的鳳凰不如JI。
由此可見跟著這位六小姐只會讓做奴僕的都要跟著吃氣,另外跟著她的人油水太少了,做奴僕的人也是要生活,需要錢財,沒錢沒權,沒有未來。
將來就是一個妾室,以至於在府里她的地位連個婢生女都不如,她們還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六小姐的身份定下後則低到塵埃里,以後連姐妹都不會看上她,誰讓她是一個妾室?
在知道六小姐訂下親事後需要一個管事嬤嬤時,大家一掃躍躍欲試的念頭,一個個都不想要去做管事嬤嬤,就算是有些權利,也是一個坑。
唐嬤嬤也是在確定不會跟著六小姐後才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她有些怕被指定去服侍六小姐,作為一個忠僕,主人有命令,她能不聽嗎?
她想過要是真的要去的話,還是去,畢竟她是一個做奴僕的人,而且她的兒子跟著四郎,反正到了六小姐到了出嫁時她完全可以回家養老歇著,家裡有了前程就好。
她還知道即使她看不上六小姐,但絕對不能在主人前面表露出來,一定要盡心盡力幫著大少夫人,只是大少夫人並沒有把她放在六小姐身邊,唐嬤嬤心裡那個高興,更加忙著為大少夫人做事。
她很少有機會遇到六小姐,只知道六小姐就像是一個小鵪鶉一樣天天留在小院裡不出去,沒有人教給她真正有用的東西,最終也就是一個廢物,一直就這樣過下去。
唐嬤嬤知道後並沒有想要做什麼,因為這是大少夫人放棄的孩子,她作為一個忠僕自然也要放棄,同時無比感激大少夫人沒有讓她跟著六小姐,她這人屬於那種比較重感情的人。
根本無法保證跟著六小姐後會不會想著幫著六小姐,因為人處多了後會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憐憫之心,而她也知道這是不應該不能夠給予。要是一個不好,說不定會牽扯到自己的家人。
偶爾接觸到六小姐的一些不怎麼好的消息,她的身邊就留不住什麼人,有些本事的丫鬟都早早離開,就是留下的也是那種天聾地啞居多,能夠保證她不會凍餓而死就好。
小院的人因為跟著主人不得利,在奴僕中也是出處於那種更底層,這也導致府里的奴僕一直都是對六小姐身邊人帶著幾分冷漠。
而遭受了大家的排擠後的她們一個個都是沒有什麼本事的人,不然怎麼不換個院子帶著?正是因為沒有本事,才會一次次被人欺侮。
其他奴僕們都知道就是跟著妾室也比跟著六小姐好,好在大家也不敢太過分,因為萬一伺候六小姐的人生病了或者無法接著伺候的話,就會讓其他人頂上,她們不願意,這就造成六小姐身邊的奴僕們有些怪異的地位:地位是低,但也不會太過分。
唐嬤嬤根本不在意六小姐到底生活的怎麼樣,在她看來這世上的女人活得悲慘的比六小姐多的是,她自己當年要不是大少夫人出手,差點被家裡人賣到花樓里去,很多女嬰在一出生就會被溺殺。
還有六小姐的生活最起碼比村子裡的村姑強上好多,不用風吹雨打下田,也不用餓的吃不起飯,要是比,六小姐的日子過得還行,相比之下六小姐還錦衣玉食地活著。
在她看來大少夫人其實一直對六小姐很不錯,因此看到一個木訥的六小姐後唐嬤嬤心裡很不爽,而且六小姐那暗地裡的反抗讓唐嬤嬤心裡不痛快,
作為一個忠僕想起來大少夫人的話:小六作為一個妾室,還是一直秉性低微一些比較好,這是她的將來著想,人要是過慣了舒服日子,怎麼會願意去做苦日子?
一個養尊處優、活得十分尊貴的大小姐絕對不會安穩地去做妾室,必然會生出不少事端,父親不想讓她變成這種大小姐,我和夫君也不想,還是讓她學會謙卑地生活,即使那一天來也不會太過痛苦。「
唐嬤嬤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才會在很多時候有意無意地忽視了六小姐,另外她還知道主人們也不準備讓六小姐多讀書,要讀也就是讀個女誡女論語等閨閣中書,因為多讀書的人會從書里知道很多東西,會有叛逆之心。
原本打算等著五歲里給六小姐裹腳後,就讓人專門教些女紅,就讓她這麼柔順下去,當一個真正的女誡信徒,乖乖三從四德。
正是這個原因府里上上下下對小院上下都是一個冷漠臉,導致那些人一個個就算是不能離開,也對六小姐就沒有什麼忠心,沒有忠心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幫手。
唐嬤嬤自然旁觀了一切,其實這段婚事根本不是大少夫人夫妻求來的,而是自家老大人也就是六小姐的祖父出面應下這件婚事,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大少夫人不由嚎啕大哭,躺在床上起不來,還是大公子去和妻子說了一些話。
在聽丈夫的話後大少夫人在床上多躺一段時間,但有句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夫妻兩個人還是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因為大公子和父親說過話後,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個女兒的性命和整個家族比的話,一個女兒的分量太輕。
在確定女兒情況無法更改後,大少夫人就表現出來一個很有手段的主婦的素養,她自然想著怎麼把有可能造反的女兒給治住,這一點上一定要注意,也不是沒有過孩子早年被百般壓榨,等著長大後算計家人的情況。
既然小六被訂下來成為對頭的妾室,那麼她也不求女兒能夠博得未來夫君的心,先不要給家裡惹事。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早早砍斷有可能出現的任何問題。
大少夫人之所以會讓小六院子裡的人能夠走的都走點,並不是她不知道那些人沒有忠心,但她知道那些人里一定有人脈關係,她要砍斷那些人脈,不給小六一點點機會。
為了自家人好,他們一直想要讓小六變成一個柔順的沒有主見的人,屬於那種根本搞不清世間一切的女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讓她安安穩穩地做個妾室。
為了讓對家感覺自己一家人對自己的小六還算是重視,不是想要培養出來一個蠢貨,她都曾經想要把小六趕到莊子裡生活,但明顯不行。把小六遷往莊子裡怎麼看都是對聯姻懈怠,不是聯姻,而是結仇,她不敢這麼做。
既然如此的話大少夫人就不得不把小六留下,卻從心裡感覺不舒服,因為只要一看到小六,就會想起來家裡人無能,不得不讓一個小孩子扛起來聯姻的擔子,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感覺家人無能。
這種情況下能夠原因看凌霄順眼才怪,既然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她不想要看到孩子,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感覺,不怎麼願意面對小六。
這也造成了整個宅子裡的人們一個個都是開始無視小六,明明她付出良多,卻反而成了罪人,一直以來六小姐就如同一個影子一樣生活在家裡,吃過不少苦頭後就漸漸封閉了自己的感情。
唐嬤嬤的同情心早就被扔到犄角旮旯里,即使偶爾遇到後看著那個孩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而六小姐也曾經笨拙的努力想要努力討好每一個人,得到的回報就是一片冷漠。
時間久了她變得木訥起來,因為付出總是沒有什麼回報,因為所有的友善註定得到的一段排頭,她的生活一直被人針對著,她不得不自己抱著自己呆呆坐在那裡,完全失去了精氣神,活得十分卑微。
就這樣下過著日子的六小姐沒有了孩子的活潑,就像一個木偶一樣活著。唐嬤嬤一直也沒有注意到六小姐的事情,在她看來六小姐越是老實越好。
直到這一次被大少夫人派來帶著身邊沒有人伺候的六小姐,才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六小姐很平靜,等後來才知道對方是一個隱形炸彈,一個不小心就會爆炸的那種。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會跟著六小姐一起來上香,哎!根本不知道會是這樣。六小姐只怕早就記恨上府里的人,跳河時沒有任何遲疑,根本不在意府里其他人的將來。
唐嬤嬤想到這裡哆嗦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麼六小姐會跳河?總要一個理由,剛才她琢磨著是六小姐知道自己將來成為小妾後感覺不對跳河。
但現在想來不怎麼可能,六小姐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要知道關於這件事府里是嚴禁在六小姐面前提到,而且六小姐的年紀還太小,這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情況如何。怎麼看都不怎麼對勁,難道是出現什麼髒東西?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一路上的六小姐,一直是十分老實,沒有什麼變化,也就是起來看看車外,其他就一直沒有別的變化,難道是那個時候髒東西上身了?
對啊!馬上就要到寺廟裡上香,髒東西就感覺不對後跳河自殺,唐嬤嬤想到這裡感覺自己想的沒錯,要不然怎麼會跳河如此爽利。
坐在那裡的唐嬤嬤一點點回憶起剛才的事情,想到這裡的她決定等會去寺廟裡拜拜,同時心裡有些鬱悶,氣得想要吐血,因為差事辦砸了。
就算是六小姐被髒東西上了身,她和車夫也是有罪,不知道主人會怎麼處理,唐嬤嬤知道自己的責任最大,她又無處可逃,不得不跑來告訴大少夫人。
要知道這一次也算是六小姐去見未來的主母,說是要讓當妹妹的見見當姐姐的,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沒有到地方六小姐就跳河了,她從哪裡變出來一個六小姐來?
她帶著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吃了一些東西後就趕緊去找人,之所以現在去找,是因為到了寺廟的大少夫人一開始會先去上香,等著做完法事後再和另一家人相見。
她才會吃點東西才匆匆忙忙趕到府里定下來的地方等著,因為著急見面的緣故,她根本坐不住,整個人嘴巴里念念有詞,在小院裡團團亂轉。
唐嬤嬤巴不得現在就能夠見到大少夫人,但這個想法絕對不可能,而她又不可能跑到經堂去找大少夫人,甚至不能去找,只能在這個地方等待。
她要找機會給大少夫人說清楚情況,此刻的她既盼望早點見到大少夫人,也有些害怕大少夫人出現,因為她說的消息是不好的消息,只怕大少夫人知道後會很不高興。
交不出來六小姐的她心裡那個急,等到了地方又不能貿貿然進去,還要等著大少夫人安排好一切後再準備求見,此刻的她心裡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不容易等著大少夫人帶著人回來,她又無法進去告知情況。
大少夫人喝上茶水後剛剛想要休息一下,但想起來還沒有看見唐嬤嬤,這時她最貼心的大丫鬟紅袖急匆匆走進來,整個人帶著說不定焦急,她有些奇怪紅袖怎麼了?看上去不怎麼太穩重。
紅袖此刻感覺出來不對勁,要知道來上香時可是見到六小姐,可現在卻沒有看見六小姐,那麼六小姐去了哪裡?偏偏唐嬤嬤還不說,怎麼不令紅袖著急,要知道剛才大少夫人剛才答應把六小姐儘快送過去。
這個唐嬤嬤年紀大了之後就喜歡倚老賣老,還一直想要在某些地方壓著她們這些年輕的丫鬟,不就是之前是大少夫人的丫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