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駕崩

  皇后十分沉著準備面對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她並沒有可以懼怕的。

  可她還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皇權的交接,最終是走向了一個無法言說的方向。

  優柔寡斷的皇帝一直沒有定下最後的繼承人,王爺們紛紛想要坐上那一把椅子。

  他們一方面在皇帝面前賣乖,一方面想盡方法暗中準備,畢竟每一個人都離開寶座很近。

  更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皇帝有一天早晨被發現一睡不醒,當皇后知道後蒙了。

  她整個人一臉的不信,看著鏡子裡的人竟然認不出來這是誰?過了一回事才恢復了正常的思維?皇帝昏過去了?

  不行!她這個做妻子的一定要去看看,想到這裡的皇后想要站起來,卻感覺自己的頭髮不對,才想起來自己正在梳頭。

  「快點,我要去看看陛下。」她手下的人開始快速行動起來,有人去準備她出行時使用的儀仗。然後皇后就到了皇帝的寢宮,這時候消息靈通的妃嬪們也紛紛趕到。

  而太醫院的人也已經到了,可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皇后就讓服侍皇帝的人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查過食物後沒有發現問題,只是貼身的內侍說皇帝這段時間裡就沒有好好休息。

  最終也沒有查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醫們最終確定皇帝這段時間裡太過辛勞,勞心勞力,最終導致他身體受不了,從而整個人昏過去,至於什麼時候醒,就很難說,因為處於昏迷時期。

  皇后就安排人手負責照顧皇帝,她感覺有些不妙,雖然她曾經無數次在心裡詆毀過皇帝,認為他就是一個無情的人,但現在的她也明白他是宮裡這些女人最大的依靠。

  她之前的想法再好再美妙,可當皇帝倒下後她還是感覺到了惶恐,整個皇宮都仿佛蒙上了黑紗,皇后有些不安,皇帝起不來了?

  皇子們在接到消息後紛紛趕到,看到這個情況是十分著急,有人是大發脾氣,也有人是暗中有了打算,皇后顧不上。

  她整個人忙著照顧皇帝,和太醫談談,根本就沒有管其他事情,她只是個後宮之主,也就是管理後宮的事情。

  其他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病人一直是沒有知覺,又挨了幾天後皇帝不知不覺中停止了呼吸,駕崩了。

  可繼承人沒有選出來,皇帝昏迷得太過突然,根本就沒有任何遺命,甚至皇后也是根本不知道。

  凌霄聽到後只有一個感覺:我去!這根本還嫌不夠亂嗎?只怕皇帝的兒子們都想高人一等。

  那麼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名正言順登上皇帝寶座的機會,畢竟誰當都很正確。

  凌霄從中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妙的感覺,她有種感覺:京城只怕是更加亂了。

  就乾脆讓村子裡的人現價段都不要去京城,一個不小心就成為炮灰。

  要是死在王爺們之間的爭鬥中,死了都是白死,這一點很重要。

  最終有一個王爺殺掉自己大部分兄弟後登上皇帝寶座。

  等新帝上台後進行了國喪,王公貴族開始紛紛服喪。

  大長公主給先帝送葬後身體變得不好。

  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長後就讓她的子孫後代來。

  因為她打算把一部分私產交給兩個兒子,這是應當的,

  當然看在財產的份上,她還是希望他們能照顧侄子侄女一下。

  另一部分則是打算給絔驀姐弟兩個人,他們沒有父母,再沒有了她。

  那麼手裡多拿到一些東西也好,在考慮過兒子兒媳的情況她是不怎麼放心。

  在大長公主臨死前專門派人請凌霄、玉真來相見,凌霄最終決定去見大長公主。

  要知道這些年來多虧大長公主的庇護,讓她居住的地方沒有受到什麼太多的官府上打擾。

  為了這個也要去見見那個老人家,她和玉真就上了大長公主派來的車子,比較輕鬆進了京城。

  凌霄偷偷從車窗里往外看,就見京城裡的情況蕭條了很多,還有那種火燒過的地方,果然有人放火了。

  她就沒有多看,因為這個城市顯得是比較哀傷,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長公主現在居住的地方,「大娘,你來了。」

  絔驀說完話後眼睛全是血絲,這些天她一直忙著看顧年老體衰的祖母,沒有了她的庇護,他們姐弟的日子只怕是很不好過。

  祖母大概是早就想到,在先帝還活著時就特意給他們姐弟兩個人討要不太大的爵位,現在看這是對他們最後的庇護。

  祖母!絔驀每一次想到這個就想要哭,老天為什麼不給祖母更多的壽命?讓她長大後用自己的力量來回報祖母。

  她每每想要哭時,都會把淚水強制收回去,她不想讓祖母為了她而擔心,還是讓祖母過好她最後的時間。

  在見到凌霄後有些忍不住淚意,淚珠閃爍不定,說話時帶著幾分顫音,伸出手一把握住自己朋友的手。

  凌霄輕輕反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是的,絔驀,我來了,我們是朋友,大長公主想要見見我。」

  兩個人並肩而行,絔驀努力眨眨眼,讓淚水消失,她在進入時努力想要笑著,但笑得很假。

  這種笑更多是她不想讓祖母看見她哭了,不想讓祖母擔心,其實她的心在暗中哭泣。

  凌霄自然感覺到了那種悲傷,那是從絔驀身上湧現出來的哀傷,很感染別人。

  她轉過身,對絔驀說:「十八娘,你要記住,有一件事我想要說。」

  「大長公主最怕你扛不起來,如果可以,讓她可以安心地走。」

  說話時她的眼睛認真地看著絔驀,語氣中帶著堅決。

  這是她能夠給予現在的十八娘的最真誠建議。

  此刻身體很不好的大長公主應該不會放心姐弟兩個人。

  尤其是十八娘的親弟弟,還是個幼童,他的身體還一直太虛。

  絔驀要表現出來有護住他人的能力,這會讓大長公主感覺到最大的安心。

  那麼絔驀的表現還是很重要,你要快速長大,成為能夠護衛住自己弟弟的大樹。

  一直跟著老嬤嬤看到這裡,有些意外地看著凌霄,她暗中鬆了一口氣後就先進房子裡。

  絔驀聽了凌霄的話後就努力止住自己的淚水,因為她知道祖母的確不放心她們姐弟兩個人。

  她想要說:我不想要扛起來,祖母一定會長命百歲,但看見凌霄的那雙眼睛時想要衝口而出的話語說不出來。

  凌霄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搖首,「有句話說的好: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絔驀,你要是記得大長公主對你的愛護,就應該讓她安心的走。」

  十八娘低下頭,她的腳尖輕輕在地上劃著名,帶著幾分哭腔說:「陶姐姐,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堅持下去?」

  「有句話你要記住,在很多時候只能硬扛著,就是死也要扛著。」凌霄說話時帶著一臉的堅定。

  就在這時候帘子被人從裡面撩開,一股淡淡的湯藥味傳出來,大長公主已經吃了不少藥。

  絔驀伸直了脖子,緩緩地點頭,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進去,跟著步伐變得輕快起來。

  她不想讓祖母看出來自己活得太累,那麼就讓她在祖母面前表現的輕鬆起來。

  凌霄、玉真兩個人跟在後面,三個人就一前一後到了大長公主的床前。

  大長公主六十多歲的年紀,生活一直比較優越,算是比較活得長。

  說起來她有了重孫,和十八娘一輩的堂兄前年有了孩子。

  凌霄之前沒有見過大長公主,她很少到京城來。

  因為面容受損的緣故,又是一個未婚女子。

  自然沒有機會見過這個大長公主。

  玉真先是打了個稽首,揮舞著拂塵。

  「民女見過大長公主。」凌霄行了福禮。

  她不打算行什麼跪拜之禮,不過大長公主不在意。

  大長公主自然沒有見過凌霄,但因為孫女常常會提到的緣故。

  倒是專門派人了解過陶家的事情,這些年都是她一手帶大兩個弟弟。

  應該是不打算成婚,對此大長公有些覺得可惜,這個孩子這麼好,不出嫁太可惜。

  現在的人都是沒有什麼眼光,以為一個沒有父母教養的孩子,就應該是沒有什麼中饋能力。

  其實她能夠看出來凌霄很能幹,要是能嫁給自己孫子裡的一個就好。大長公主轉念想了一下,並不怎麼可能,這孩子的臉上有些疤痕,一般比較注重美色的人是不會發現她的內在美。

  如果夫君看不上的話,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她自然了解兒媳們的想法,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兒子都可以配的上天宮裡的仙女,怎麼可能看中這個孩子?哎!真的是沒有一點點的眼光。

  有可能是這樣的話,大長公主就沒有出聲,要是出聲只怕被兒媳們以為要搶奪她們的權利。

  她作為一個懂事的長輩,絕對不要插手兒孫的家事,在很多時候要記住強扭瓜不甜。

  想清楚的她有些可惜,看著凌霄的面龐無法說什麼,這麼一張臉就毀了。

  不過大長公主很快就想到別的事情,就讓人給玉真搬了個塌坐下。

  又讓凌霄她們兩個坐在床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

  凌霄看的出來,大長公主只怕熬不了幾天。

  絔驀看看祖母想要哭,被凌霄碰了一下。

  十八娘想到凌霄給她說的話後把淚水又憋回去。

  凌霄看著這個白髮蒼蒼,臉上帶著幾分虛弱的老婦人。

  她的眼睛還是很清澈,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帶著幾分打量和好奇。

  大長公主看著凌霄,她一直擔心:她死後絔驀姐弟兩個人就沒有人庇護。

  不要說老大、老二他們,大長公主心裡明白兩個兒子當官當久後,身上的人味少了不少。

  當然她很明白兩個兒子的壓力,他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另外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家裡瑣碎的事情,還有朝廷上的大事,讓他們把大部分精力投入進去。

  那裡有時間關顧可憐的侄兒侄女?想想就不太可能,至於兩個兒媳,包括被送去庵堂養身後過了一年解禁,她們更在意的是自己兒孫,不喜歡絔驀姐弟。

  當年她還是一個很和藹的婆婆,根本就沒有想到將來家裡會出現家裡人欺負家裡人的情況。

  大長公主一想到兒媳的請來,就沒有打算把孫子孫女交給兩個兒媳養著。

  她這個親祖母還在就這樣欺負兩個孩子,恨不得一直找事。

  要是她死了,兩個媳婦還不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說不定會死命算計十八娘姐弟,以報之前的恩怨。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大長公主就感覺心很痛,

  經過一番思考後她想到了凌霄。

  決定來個雙重保險,一方面讓兒子監督。

  一方面想要看看這位久聞其名的陶家大娘怎樣?

  等嬤嬤把聽到的話告訴大長公主後,大長公主感覺很好。

  她自我感覺沒有多長的時間,知道十八娘做姐姐的應該好好努力。

  把自己照顧好之外,也要好好照顧一下自己的弟弟,以防止他早夭了。

  聽到凌霄的話後大長公主有些惋惜,這個孩子還真的是明珠蒙塵,值得孫女交。

  「陶家大娘,我對你是久聞其名,但一直以來並沒有見過,今天也算是一個見面的機會。」

  「嗯!大長公主有什麼想要吩咐的?咱們現在還是打開窗戶說亮話。」凌霄問道。

  她看出來這位大長公主是時日不多,對面半躺著的她此刻的氣息都很弱。

  最終凌霄決定少說廢話,直接問出來自己的問題,還等著對方回答。

  大長公主一愣,但很快就一笑,「好,那麼我就實話實說。」

  「十八娘這個孩子的父母親早亡,而我也是時日無多。」

  絔驀聽到這裡淚水忍不住,一連串的滾落。

  很想插嘴說:祖母真的很好。

  卻沒有出聲,而凌霄認真地聽著。

  就聽大長公主說:「我想過絔驀姐弟兩個該怎麼辦?」

  「他們有伯父伯母,還有奴僕,按說不缺照顧他們姐弟的人。」

  「但他們各自有自己家庭,不會盡心盡力照顧現在還小的十八娘姐弟。」

  「人是有私心,當官的人也許有過良心,但很多時候就丟掉他們最寶貴的東西。」

  PS:流年寫文的原因:看書的時間長了,口味比較刁,愛看的書比較少,乾脆自己下場寫。寫書也是為了圓一個夢,就算是留個名。到現在才知道夢想不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