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直面大女兒後。
她原本的心思全部沒有什麼。
此刻的她只想著要快速離開這裡。
因為這是琳達第一次露出針對她的殺氣。
琳達根本就不是她這個自以為是親媽就可以管的。
看到托托蘭有些神色恍惚，凌霄決定把這位當媽的打發出去。
因為她還要和已經死過一次的原主好好交流一番，看看原主有沒有什麼意見。
至於托托蘭想要鬧翻搞事？呵！如果大財團在她要注意方法。
可財團倒了，托托蘭是議員，但不可能隻手遮天。
而此刻的托托蘭有些發懵，「我？沒有事。」
目光游離不定的她正想著怎麼離開。
現在的她很是後悔為了面子。
單獨來和大女兒來談判。
還自認為自己很厲害。
即使是這個人是她親自生下來。
可她們母女有二十多年沒有在一起。
她之前就根本不知道琳達的真實面目。
到現在才發現那位根本就是帶刺的仙人球。
她在很多時候還是很識時務，知道進退輕重緩急。
能夠取得博士學歷的人不會太蠢，她還是會看眼色的。
不然她也不會能夠生下寶貝女兒梅蘭妮後，還好好地活著。
甚至能夠有能力走上政壇，說明她在大部分事情上還是有腦子的。
當然在對原主和原主親爸這一點上，托托蘭是腦子瓦特了，一心想要算計，結果掉坑裡去。
之所以算計原主，大概是因為她自己潛意識害怕有一天做女兒的知道整個過程後，會找她和梅蘭妮算帳。
那麼她乾脆是先下手為強想要除掉礙事的大女兒，在她想來只要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就算是她對不起那父女兩個，但她的小公主梅蘭妮要活得好好的。
反正已經對不起他們，那麼乾脆就直接是徹底踩翻他們。
最好是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活著的人更加重要。
在凌霄那裡碰過N次壁之後她有些明白過來。
便宜女兒根本不是好惹的，很兇殘。
也不知道這幾年她在哪裡過的？
才會變得是如此的兇殘。
此外還有不少門路。
難道是她媽留下的人脈關係？
如果她能夠擁有這部分力量就好了。
不，絕對不可能！托托蘭從胡思亂想清醒過來。
她不能相信親媽有這個能力，要是有就不會跑到小鎮。
那麼只能是琳達的人脈關係，哎！她還是低估了她，如果......
她搖搖頭甩掉心裡那種惋惜的念頭，輕聲說：「你自己注意安全。」
凌霄看著她良久沒有作聲，想不到她竟然給她說要注意安全，只是太晚了。
在她的目光下托托蘭有些瑟縮，她沒有想到對方是一副別有含意的神態看著她。
凌霄說：「我和你、梅蘭妮之間有著難以融合的隔膜。」說到這裡她止住托托蘭想要辯解的動作。
「一想到他就是因為梅蘭妮的父親而遇害的，我就會很生氣，好在是能夠為他做的都做了，亡者會安息了。」
「而我知道你曾經的打算，只能說你的想法是喪心病狂至極。只不過礙於你的生育之恩，才會沒有出手報仇雪恨。」凌霄十分清晰而又緩慢得說著話。
托托蘭看著凌霄，她的身體在輕微顫抖著，女兒的控訴她是無言以對，她現在就怕的是凌霄現在把她咔嚓了。
「我記得有人說死後惡人會下地獄，那麼維達女士，你說，你會不會有一天下地獄？」凌霄問。
這句話說出來時完全就沒有顧及托托蘭是否接受，她的那一張臉再一次變得十分蒼白。
這是明晃晃地詛咒她，讓托托蘭有些接受無能，這個女兒比她想像中還要兇殘。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那是一種很痛很痛的感覺。
她其實早就知道大女兒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會勃然大怒。
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很惡毒，但她並沒有想到大女兒會問。
就算是她早就有所準備，聽到這個問題還是羞愧。
從問話中感覺出來那種決裂的含意。
她知道大女兒是完全記仇自己。
但她無法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做過的事。
在揭破現實後她這一刻的都不敢和凌霄對視。
那個女兒一直是一種無視她的態度，現在更加是這樣。
凌霄淡淡地說：「行了，咱們是想看兩厭，那我就不送你了。」
托托蘭早就想要走，卻沒有找到機會走，如今終於可以走，自然想要走。
她生怕這位一下子發瘋讓她留下來後再也走不了，她現在覺得只要人活著就好。
她努力站起來想要走，只是發覺自己步伐說不出的沉重，她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大女兒看透了。
原本的裝飾布都被凌霄剝離，她猛地發現自己是多麼的醜陋，她突然間哭了，「我也不想啊！我只是想要活著，好好的活著而已。」
「也許你在一開始的確只是想著活著就好，可後來你不單單是想活著，更想著成為人上人。」凌霄說。
因為在現實中被欺壓的太狠有些人不得不軟下自己的脊樑，只是有人再也沒有直起來。
也有人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能夠活下去後，在把自己的脊樑一點點的抬起來。
托托蘭就算是比較成功的一位，她到了後來算是把自己的脊樑挺起來。
「人上人？對！我是想要成為人上人，然後很努力的去做。」
在這一點上她是很自豪的，她並不是一個歪種。
凌霄就這樣看著她，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此刻的托托蘭是十足的驕傲。
凌霄想要毫不客氣地打擊著托托蘭。
省得她還一直活在自己活得很棒這個幻覺里。
她之所以那麼狠，是看見原主聽到托托蘭的聲音後。
馬上就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甚至是瑟瑟發抖的地步。
這讓凌霄立馬明白只怕是原主在托托蘭這裡受到十分嚴重的傷害。
以她的了解，被洗腦後的她把所有的溫情都給了梅蘭妮。
那麼原主遭遇什麼會讓她如此的絕望？是她乾的！
既然是這樣下手時就不需要對托托蘭客氣。
她直接打破托托蘭的幻想。
以為自己是反抗命運的勝利者嗎？
呵！怎麼可能！她已經從勇士變成了一個惡龍。
說不定有一天會有一個勇士會來屠掉她這一條惡龍的。
那麼原主到底是遭遇了什麼？讓一直活得很認真的她變得頹廢。
趁著托托蘭之前被打擊的不行時間段，凌霄抽空得到了原主的信息。
她知道後大為光火，托托蘭這人竟然敢這麼對待原主？可惡！真的是太可惡了！
基於她和原主有著十分親密的聯繫，欺負原主就等於欺負凌霄，凌霄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噴人。
要知道上一世的原主可是個嘴毒之人，凌霄學習後到這個世界還是有些後遺症的。
想要噎人時嘴巴特別毒，讓聽到的人有些接受不了，此刻是火力全開。
馬上就要把托托蘭直接歸到她曾經痛恨的人裡面，也不是好東西。
凌霄就用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著面前的托托蘭。
然後說：「可你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被人欺壓的日子。」
「不！我怎麼會忘記過去？我記得一切，都很清楚。」
對此托托蘭爭辯著，她並不認為自己壞。
她只是努力想要往上爬而已。
而她往上爬的動力來自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為了梅蘭妮，一部分是想要站起來。
這就是她思想中最重要的基石，是絕對不能變更的。
二者是她的動力源泉，她絕對不承認會忘記過去苦難的日子。
既然大女兒言之鑿鑿地說出來反對意見，那麼她會堅持下去，看看誰說的對。
凌霄站起來說：「你的確是忘記曾經遭受過的一切，你現在做出來的事情和那些人有區別嗎？」
「現在的你活成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和財產。總有一天，也會有人心心念念想著找你報仇。」
「所以，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再去說那些曾經欺壓過你的人，因為你徹徹底底變成他們的同類。」
「不！我不是！絕對不可能！」托托蘭連連否認著，她不承認自己變成那種人。
「怎麼不可能？你非要把我的事情當成政治資本處處利用。」
「在利用後，還在心裡想著壓榨我最後一點價值。」
「你說是親媽，但你的行動是最惡劣的強盜，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早就打算讓梅蘭妮取代我的身份，只是過後你也不會放過我的。」
「一定要想要幹什麼，我說的是沒錯吧？需不需要我猜猜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托托蘭看著凌霄，她知道自己作為媽媽的確是對琳達不好，畢竟沒有多深的感情做基礎。
她屬於那種感情很涼薄的人，在所有的愛都給了小女兒梅蘭妮之後真的是沒有母愛。
托托蘭看到現在的凌霄是感覺無話可說，她的確想要壓榨琳達。
她和她兩個人目光隔空相遇誰也不想讓，托托蘭敗下陣來。
她修煉的道行不夠，臉皮不夠厚的人移開目光。
托托蘭紅著眼睛輕聲說：「琳達你怎麼能胡亂揣測別人的心？」
凌霄只是冷冷的一笑，看著她說：「你走吧！咱們以後就不要聯繫。「
「你和我之間雖然有著血緣關係，但你做過的事情足以讓那份聯繫斷開。」
托托蘭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霄，她有些感覺大女兒的冰冷指數又多了不少，就在剛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大女兒其實更適合接下她的擔子。
至於梅蘭妮一直是活得十分順利，美麗可人會撒嬌，屬於溫室里的花朵。
根本就不可能接下自己肩頭的擔子，只是她也知道凌霄的意思。
這意味著她們之間根本就是完全斷開的意思。
那麼大女兒去了Z國也好，梅蘭妮可以不要擔心。
托托蘭最終是點點頭說：「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再見！」
凌霄看著她變得有些蕭瑟的身影消失，但沒有一點點同情的想法。
她開始打包東西，有些東西都是要快遞送走的，還要把公寓的東西清理乾淨。
當然在去Z國之前凌霄還有一些事情要干，只是原主此刻處於自閉狀態中，不願意交流。
所以凌霄根本就沒有問問她的想法，好在是她已經之前就處理過一次，而到了托托蘭身邊後就沒有多買什麼。
這段時間裡主要是和人研究怎麼讓AL更加智能化，這是一個比較長的時間才能夠完成的。
那麼就是到了Z國也是可以接著研究的，另外那些打包走的東西去了新的地方。
好在是原主的Z國親友比較給力，早就給租了一套房子，就把東西寄過去。
凌霄在離開之前特意回了一趟小鎮，讓原主去看看那所房子。
還把整個小鎮都專門拍了一遍，畢竟她要遠離這裡。
馬丁是有些好奇的，不過相見時他很高興。
此外凌霄還送給他一些葡萄酒。
之所以回小鎮是想要讓原主高興起來。
說起來原主和凌霄的遭遇還是有些區別的。
當然大體走向是相同的：也是考上那一所普通大學。
後來原主也是發現長得太水靈不好，就故意不打扮自己。
也是到了酒館打工，遭遇了菲麗達那個女人，也是遇到了殺人魔。
最終也是決定離開小鎮，也是加入了收尾人的行列中，原主比凌霄單純很多。
她並沒有主攻計算機，因為就沒有人教導過她這些事情，但有著好身手的她在加入收尾人後也是得到了重視。
後來也是分到了水獺手下，和他的關係還不錯，當然因為沒有凌霄的插手，大財團倒台的時間要晚一些，晚了足足有一年。
而後事情爆發出來，大選正好舉行，而托托蘭也是同樣的操作，原主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就十分激動地找過去。
然後被人晾在一邊，但原主和凌霄不一樣的是，她以為會有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她對親媽是十分在意，一心做個好女兒，當然芳登也是跟在她的身邊。
後來和原主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只是好朋友的影響讓她心軟。
原主為了讓媽媽滿意就步步後退，讓自己跌入萬丈深淵。
凌霄仔仔細細看完記憶後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原主會這麼慘？太慘了。
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在原主身上。
但托托蘭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可恨。
反正凌霄恨的是牙根痒痒的，竟然這麼欺負原主？
凌霄一直是哼唱著安魂的歌曲，讓原主漸漸開始恢復。
回到小鎮後原主終於是有些恢復過來，凌霄說：「琳達，你好。」
原主原本是什麼都不在意，根本就不在意為什麼自己身體會聽從另一個意識體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