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消失了一整天,家裡人都很著急,看到盛凌雲把她找回來了,大老遠蕙娘和楊氏都朝著她跑了過來。
楊氏拉著楚夕的手,四處查看:「怎麼去了那麼久,嚇死我了。」
蕙娘也跟著擔心道:「山上有狼,白天去都要好幾個人結伴,你一個人咋能行。」
楚珊也跟著跑過來,可她剛來到楚夕身後,看到一整隻大野豬,激動的尖叫。
「娘呀,二姐打了只野豬回來。」
此時大家的目光才從楚夕身上,挪到身後的野豬上。
蕙娘也吃了一驚:「從前你一身的蠻力只會砍柴,沒想到竟然打了只野豬,你沒受傷吧。」
楚夕受傷了,只是有空間靈泉,傷口好的快,但她的腿還是有些疼,而且失血過多有些頭暈。
被蕙娘推了一下,更暈了。
「崴腳了,疼,疼……」
眾人將楚夕扶到屋子裡,讓她休息。
盛凌雲收拾完來到床前,楚夕已經睡著了。
燈光下,楚夕的臉有些慘白。
他去找楚夕的時候,是看到楚夕的小腿插在竹尖上的,即便是有靈泉,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輕悄悄的掀開楚夕的腿,捏了捏,楚夕胖,也分辨不出她的腿是腫了還是胖。
用手摁了摁,白皙的肌肉很有彈性,看到楚夕不疼,他放下心,吹熄了燈去偏塌上休息去了。
等盛凌雲離開,楚夕才敢睜開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她要被嚇死。
回到家後,楚夕便刻意躲著盛凌雲,讓楚珊幫忙洗澡換衣裳,不願跟盛凌雲待在一起。
明明都要離開的人,突然回來,不就是惦記著空間,她的金手指。
可如今那個戒指已經去不掉了,若是硬要去掉,保不准要被砍手指。
她不想當個殘疾人,手指斷一根都不行。
好在,盛凌雲沒有喪心病狂的亂來,倒是讓楚夕也摸不准,他究竟為什麼回來了。
若是楚夕沒有記錯的話,他的一生只有兩個目的,升官發財,娶楚然。
楚然?是了,楚夕發現,自從她進門後,就沒見過楚然的身影。
相公都叫了,按理說楚然應該緊跟盛凌雲才行。
轉念一想,楚夕釋然了,書里盛凌雲就把楚然帶到縣城。
說不定,這一次也是如此,人家已經在縣城安頓好了。
還是趕緊賺錢,和離吧,用銀子補償戒指,就不怕被剁手了。
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過的太委屈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沒亮,楚夕就推著獨輪車,把野豬拉到了集市上。
這條集市一大早很繁華,多是賣肉賣菜的,一大早起來摘菜宰豬宰羊,圖的就是個新鮮。
一路上經過的屠夫,有看到她獨輪車上的野豬,紛紛喊起來。
「姑娘,野豬賣嗎?給你價格好一點。」
楚夕都沒有搭理他們,徑直來到一個屠夫的攤位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案板,笑的如陽光般燦爛。
「二狗子,收豬肉了。」
楚二狗是楚夕的鄰居,父親是個屠夫,集市上有個攤位,專門賣肉。
楚二狗是個小胖墩,從前沒有幫家裡人賣肉的時候,跟楚夕是砍柴的搭子,他是整個村子,唯一不欺負楚夕的孩子。
見到楚夕,他也很開心,看到楚夕拉來的野豬,吃了一驚。
「你可真厲害,都能打野豬了。」
一整隻豬一起賣總共是二百六十斤,一斤賣七文錢,總共是一千八百二十文。
這個時代一百文是一貫,十貫是一兩,也就是一千文是一兩,總共是一兩八慣二十文。
楚夕沒想到一兩銀子這麼多,她以為頂多是現代的一百塊,如今看來,一文錢能買倆肉包,四個饅頭,說不定一兩銀子值三千塊也不止。
也難怪汪氏出十兩銀子的聘禮,跟要她老命似的,確實不少錢。
那她得啥時候才能賺夠和離的錢呀。
「二妞,你別嫌少,別人家收野豬肉,只給五文錢,我們是鄰居,我才算你這麼多,這樣,一會兒我再給你一個豬心回家炒菜。」
楚夕背簍里還有一些草藥,她要拿到藥店裡去賣。
草藥並不多,賣了十五文錢。
數著手裡的銅板,楚夕覺得越發的艱難了。
空間的用處還不知道怎麼開發,更不知道啥時候能攢夠銀子。
正發愁,突然一個半大孩子,衝著楚夕就撞了過來。
『哎喲』楚夕那經得住人撞,一屁股摔倒在地,差點在地上砸一個大坑出來。
「誰家孩子,這麼莽撞。」
剛準備罵人,她突然一個激靈,摸了一下腰間。
「我去,小偷,抓小偷呀。」
楚夕肥胖的身子爬起來也是很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奔跑。
昨天身後有狼,她玩命的跑。
今天前面有錢,她玩命的跑。
楚夕覺得要是天天這麼倒霉,她不瘦下去,天理都不容。
「小偷,抓小偷……」
氣喘吁吁,而小偷早就不知去向。
忽然,身旁有人像是風一樣跑過,幫她追小偷去了。
這邊,她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楚夕,你別追了,追不上的,讓凌風去追吧。」
楚夕哭喪著一張臉,看向盛凌雲,更難過了。
「這可是我賺的第一筆銀子,嗚嗚嗚,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那。」
盛凌雲拿出巾帕給楚夕擦汗,一臉的淚水加汗水,他也不嫌棄,扶著她坐在了路旁。
「沒關係的,凌風會把銀子給拿回來的,你餓不餓,那邊有燒餅餛飩,吃一碗吧。」
盛凌雲還怪溫柔嘞。
「餓,我減肥,吃的不多,你分我半碗就行了。」
楚夕早就餓了,只是她摳門,捨不得花錢。
「沒事,我出錢。」
盛凌雲請客就另說了。
楚夕不客氣:「那就來一個燒餅一碗餛飩吧。」
倆人路邊吃著餛飩,等著盛凌風,果然,兩盞茶的功夫,盛凌風就拿著錢袋子回來了。
只是,錢袋子空了。
「哥,我找到你說的人了,確實在西城的破廟裡,生了病,沒銀子看診,我給他請了大夫,抓了藥,還把剩下的銀子給他了。」
盛凌風也要了一碗餛飩,一個燒餅。
楚夕接過空空如也的錢袋,委屈的想哭。
拿她的袋子做好事,至少也得留個名,好讓那人報答她吧。
楚夕還沒來得及控訴,就聽盛凌雲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說旦做好事,莫問前程,若是不經意間善意,才更顯的真誠。」
盛凌風又說:「那人說了,他叫東方游,問了我是誰,我沒回答就跑了,但是我抓那小偷的時候,透露了一點,說我哥是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