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舞弊?我哪裡攜帶小抄了?你可不要污衊我!」
燕北行急切地解釋道,笑話,明明是范明月做手腳,怎麼可能是他呢?
「那你背後怎麼解釋?」
知府進到帷幕裡面,看到他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細一看,好傢夥,原來是四書五經的內容。
「來人,拿來一面銅鏡!」
樊振汀吩咐道,很快,侍衛就拿來了一塊銅鏡。
燕北行一看,他娘的,他後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文字?
看這字跡,明顯是吳良的字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狗奴才,竟然敢出賣他,他一定要打死這個背主的東西。
「大人,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寫的!」
「肯定不是你寫的呀,你要是能在自己後背寫字,你也是個人才!」
樊振汀嗤笑道,真是個蠢貨,就這玩意兒還是縣令之子,簡直丟了官宦子弟的臉,若是他兒子真那麼蠢,他一棍打死算了!
「大人,是我家奴才寫的,與我無關啊!」
「你奴才也是在你的授意下寫的,怎麼的會與你無關呢?奴才沒有主子的命令,他敢自作主張嗎?」
樊振汀也被這蠢貨氣笑了,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來人,把這人給我丟出去,在貢院門口打三十大板,以後再也不允許他參加鄉試(秋闈)。」
他今兒個就要殺雞儆猴,看以後誰還敢舞弊。
「大人,不要啊,冤枉啊……」
燕北行聽到這麼嚴厲的懲罰,都要嚇尿了,流露出一股黃色的液體。
樊振汀捂住鼻子,一臉嫌棄!
「還不快把他帶下去!」
「是!」
侍衛一左一右把燕北行架了出去,光著上身,所有考生都看到了燕北行背後密密麻麻的文字。
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公然舞弊,簡直不要太狂了!
「這個人,無視朝廷的法度,竟然公然舞弊,這是極其惡劣的行為,今日我將對此人進行嚴懲,終生禁止其參加鄉試,且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樊振汀威嚴的聲音震耳欲聾,在場的考生都極其惶恐。
「饒命啊,大人,我爹是安邑縣縣令,我好歹也是官宦子弟,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燕北行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樊振汀臉都綠了,這人果然愚蠢至極!
這是拿一個小小的縣令壓他?他會害怕?
真是可笑!
樊振汀從青樓出來之後,就開始著手調查舞弊之事。
自然把樊振汀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安邑縣縣令?也沒有什麼家世背景,無非就是突然發了一筆橫財,然後買得一個縣令而已。
又不是什麼皇子皇孫,他怕個鬼?
燕北行忘記了,這兒可是省城,不是他那個天高皇帝遠的小小安邑縣!
他拼爹的本事在安邑縣行得通,在瀾滄府可行不通!
「放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你是縣令之子,就算是皇子,犯了法就得受罰!來人,再加二十大板!」
樊振汀才不吃他那一套,以為搬出縣令爹他就怕了。
他非但不怕,反而還得感謝他,讓他能樹立一個公正嚴明,剛正不阿的形象!
「是,大人!」
侍衛執行力很高,很快就把燕北行拖出去打了!
聽著燕北行鬼哭狼嚎的哀嚎,以及他皮開肉綻的腚,在場的諸位考生無不心生恐懼,這下誰還敢舞弊啊,那不是找死嗎?
燕北行被杖責五十大板以後,已經皮開肉綻了,半條命都沒有了。
侍衛把他丟了出去!
燕北行幾乎是暈死在貢院之外了。
吳良早就在燕北行出發去考場之後,溜之大吉了。
燕北行被燕府的小廝抬了回去,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等他醒來之後,秋闈早就結束了。
……
三天後。
燕北行悠悠地醒了過來,只看到床頭,他娘葉氏在床頭掩面哭泣。
燕北行頓時覺得無限的委屈湧上心頭。
「娘……你終於來了,你兒子被欺負慘了!」
「兒子,告訴娘,到底是誰欺負了你!」
燕北行是燕家的嫡長子,還是葉氏唯一的兒子,葉氏把他當成眼珠子似的。
聽到小廝回報,燕北行被知府大人杖責,而且還禁止參加鄉試,這是徹底斷送了她寶貝兒子的前程啊!
「娘,是吳良,吳良那個狗東西,他陷害我!把四書五經抄錄在我的後背,他要害死我啊!」
燕北行再蠢,經過一番毒打,也反應過來了,他讓吳良去陷害范明月,結果范明月屁事沒有,他卻遭了大殃,他怎能不恨?
「吳良?對,吳良那個狗東西呢!」
葉氏這幾天淨顧著照顧寶貝兒子了,倒是忽略了,兒子的貼身書童吳良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這根本就不對勁。
「娘,寫信讓爹爹派人去抓吳良,讓爹爹過來,我要弄死一個人。」
想到范明月安然無恙,他卻落得個慘樣,他哪裡忍受的了。
一定要在范明月中舉之前把他弄死,他有預感,如果順利的話,范明月應該是解元。
一旦他中舉之後,就有可能凌駕於他之上,甚至是凌駕於燕家之上。
他如何不恨!
「行兒,你要弄死誰?」
葉氏看著兒子,絲毫不覺得意外!
在安邑縣,他們威風得很,他們一家子,看誰不順眼,就弄死誰,誰讓他們是安邑縣的主宰呢!
他們絕對不允許有人比他們優秀,比他們出色!
土皇帝當習慣了,使得他們逐漸變成井底之蛙,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個窮酸秀才而已,弄死他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燕北行不屑一顧,他必須在鄉試成績出來之前,把范明月弄死!
「好好好,娘這就派人回去見你爹爹帶人過來!你先好好養傷。」
葉氏安慰道!
「娘,那個吳良,把他抓來,我要把他挫骨揚灰,背主的狗東西!」
「好好好,娘都答應你,你好好養傷!」
葉氏事事順著寶貝兒子,想起大夫說的,她兒子的屁股受了好大的傷,沒有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大夫還特地說了,可能是杖責的影響,她兒子那方面徹底廢了,以後恐怕再也不能行人道之事。
葉氏只感覺天塌了,她兒子還沒有娶妻,她還沒有抱孫子!
她把診斷的大夫給殺了,殺人滅口!
這件事一定讓它爛在肚子裡,除了她,不能有任何人知道了。
至於那個吳良,害得她兒子那麼慘,定要把他碎屍萬段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