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乾瞬間閉嘴了,畢竟他也不想讓梧悅看著心疼。
「阿爹,疼不疼呀?我給你呼呼!」
西西看到阿爹這個血肉模糊的雙手,瞬間淚眼模糊了,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也知道,阿爹為了救他上來,受了很多罪。
他跑過去,小心翼翼地,不敢觸碰阿爹血肉模糊的手,只能湊過去,輕輕地用嘴吹氣。
小時候,每次他磕著碰著,疼痛的時候,娘親都會給他呼呼。
每次被母親呼呼完,他好像就感覺沒有那麼疼痛了。
他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爹爹,是娘親和舅舅把他帶大的。
直到最近,他才有了阿爹,他很喜歡很喜歡這個阿爹,他不想失去這個阿爹。
「西西真乖,阿爹不疼!」
燕北乾被這個軟萌萌的小傢伙感動得不行,內心柔軟成水。
這小娃娃怎麼這麼招人疼呢。
雖然才短短相處幾天,但是燕北乾卻把西西當成親生孩子對待了。
他對西西的感覺跟對梧悅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但是都是一樣的疼愛。
看著這個小娃娃眼裡的舐犢之情,他忍不住期待起她跟梧悅的孩子……
以後他跟梧悅的孩子一定跟西西一樣可愛,招人疼,名字叫什麼好聽呢?……
燕北乾的思緒越來越遠。
……
南笙夢把懸崖底下的草藥都嚯嚯得差不多了,把解毒系統擴充了一倍之後。
她心滿意足地來到了懸崖底下,找到一塊草坪,慢悠悠地躺了下去,等待燕北乾的救援。
就是不知道她這肥胖的身軀,燕北乾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她拉上去。
唉,這一堆肉當真不方便,等她回去,她一定要儘快把這件事給辦妥了。
讓南宛琴付出應有的代價。
待南笙夢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燕北乾再次把麻繩拋了下來,想來他是休息好了。
南笙夢把自己裝進竹籃裡面,用力扯了扯繩子,表示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她深呼一口氣,只能祈禱燕北乾還有體力,還有這個竹籃可千萬不要破了啊,不然她准成為一塊肉泥。
沒一會兒,她被緩緩地拉了上去,她內心一喜,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懸崖邊上,燕北乾剛剛才包紮過的手又流出汩汩鮮血,他全然不顧手上淋淋的鮮血,用力地拉著麻繩。
而南橫渠則坐在地上,用力拉著繩子。
西西也想上前去幫忙,卻被外公和阿爹極力制止了。
急得他眼睜睜地盯著繩子,他多希望下一秒,阿娘就會從繩子的那一端冒出頭來。
半個時辰之後,南笙夢感覺她到了半山腰了,內心還來不及湧現出歡喜之色,她就發現,竹籃中間已經塌陷了下去。
南笙夢心下一驚,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墨菲定律誰也逃不掉。
她死死地抓住麻繩的一端,在她抓住麻繩那一端的瞬間,竹籃也徹底斷裂。
燕北乾拉住繩子,但是很快他就敏銳地感知到有什麼東西斷裂了,他心神一震。
朝著懸崖底下大聲呼喚!
「梧悅!」
但是懸崖底下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
距離懸崖邊上太遠,加上山風比較大,所以南笙夢並沒有聽到燕北乾的呼喚,更加回應不了他。
燕北乾的異樣讓南橫渠和西西心頭一緊,他們都意識到,可能南笙夢出事了。
「小乾,小夢兒……」
南橫渠剛要開聲,卻只看到眼前只有一個殘影,他眼睛一眨,再睜眼,哪裡還看得到燕北乾的身影。
「外公,阿爹,跳下去了!」
西西神色緊張地看著南橫渠,他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外公了。
南橫渠鬆開繩子,把西西抱在懷裡。
「西西乖,阿爹阿娘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這句話像是說給西西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
南笙夢緊緊抓住繩子,可是她體積太大,根本抓不住,她的手已經開始滲出血跡。
雙手也漸漸地沒有了力氣。
就這樣吧,本來就是偷來的生命,重活一世,有爹爹疼愛,有愛人,也夠本了……
阿爹,燕北乾,保重……
她的手越來越往下滑,身體不斷地下墜。
就在她徹底脫離繩子往下墜的時候,腰間卻有一雙手摟住了她,緊接著,她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南笙夢愣愣地看著男人的側臉,宛若天神一般……
她想起,前世,她的閨蜜搞了一個高端的相親網站,裡面的男男女女非富即貴。
念及她快奔三了還是單身狗一個。
曾經讓她從資料庫裡面挑男子,看上哪個就把哪個拎走。
她當時怎麼做來著,好像真的認真去看了資料庫裡面的男子信息。
果然是高端的相親網站,裡面的男子一個賽一個出挑優秀,甚至有些還是行業翹楚。
但是她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
閨蜜覺得她太難伺候,問她的擇偶標準是什麼?
南笙夢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她怎麼說來著:
我的意中人會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沒想到,她穿越一回,竟然真的遇到了她的蓋世英雄,只是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之下。
南笙夢猜中了前頭,卻猜不著這結局。
燕北乾抱住南笙夢,只不過兩人卻在不斷地下墜,兩個人的重力加速度讓兩人下墜的速度加快。
「燕北乾,鬆手,我太重了。」
南笙夢大聲喊道,這種情況下,燕北乾想要帶著她安然無恙地上去,是不可能的。
放開她,以燕北乾的身手,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是問題。
「你是我的妻呀,我怎麼能放開你!」
燕北乾低頭看向懷裡的妻子,溫柔道。
隨即,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劍,只見他把劍插在懸崖上,他一手握住劍,一手摟抱著南笙夢。
得虧他內力深厚,這才能成功地穩定兩人,兩人也沒有再往下墜。
燕北乾在觀察地形,他方才往上爬的時候,貌似在這附近發現了一處極其隱蔽的山洞來著,當時他忙著往上爬,並沒有仔細去研究。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從袖口處撕下一塊布條,掛在那兒,做了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