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 攻打福恩拉

  威廉確信,如果他沒有那些超出常規的保命底牌的話,這獸人的數量再擴充個十倍,還真有可能靠著衝擊陣生生的耗死他。【記住本站域名】

  好在獸人的數量有限,而且它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圍殺威廉,而是深入更深層的地下追捕眼魔的好大兒卡加爾。

  威廉不停的劈殺著那些狂放的獸人,地上堆積的屍體幾乎疊成了一座小山丘,卻是讓威廉不得不離開了先前的防禦位置。

  且威廉使用的門板大刀此時幾乎都砍成了豁豁鋸,不是這兩件武器不夠堅固,而是過於頻繁的碰撞讓它們終究承擔了太多的傷害。

  此時獸人督軍歐杜魯·烏爾克早已意識到危險,那個神勇無比的人類實在太強了,以至於它感覺自己手下的炮灰兵居然不夠消耗的。

  於是這個狡猾的獸人頭領偷偷地派了一個傳令兵回去呼叫援兵,至少那些守在在迷宮通道里的傢伙是它需要的下一波消耗品。

  威廉在前面與獸人進行著最強硬的碰撞,而在他身後的陣線里,那些潛入的獸人同樣也遭遇了極為慘烈的打擊。

  當那些「聰明」的獸人從預設通道繞過山嶺巨人的攔截,來到一片較大的障礙分割空間時,卻聽得幾聲牛頭人的嘶吼聲,然後只見幾個牛頭人排成了排,從側面對著它們這些毫無防備的可憐獸人發動了要命的【角牴衝撞】。

  這些衝鋒的牛頭人並不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戰士,而是那幾個熱血上頭的年輕牛頭人,它們的鬥志可嘉,可惜戰鬥經驗要差得多。

  若是直接安排這些年輕的牛犢子跟獸人放對廝殺,恐怕它們很難活著走下戰場。不過當它們發動牛頭人最本能的衝鋒戰術時,這種戰鬥廝殺經驗上的劣勢就變得不怎麼明顯了,畢竟牛頭人可是自打娘胎里出來,就開始習練【角牴衝撞】,可謂男女老少皆精。

  果然,幾個年輕的牛犢子的【角牴衝撞】很快就見了功,足有十餘名獸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撞飛出去,且不等這些享受了牛角快遞服務的倒霉蛋落地,就有四頭可怕的梟熊沖了出來,對著它們瘋狂的撕扯。

  而年輕的牛頭人則趁機消失在了障礙物之後,還活著的獸人卻因為被梟熊那兇猛的氣勢奪了心神,並未注意到這些青澀的牛頭戰士的離開。

  剩下的獸人眼見梟熊肆虐,雖然心中頗有些懼意,不過環顧己方幾倍的人數優勢,它們卻是又覺得這些不鳥不獸的傢伙對付起來應該並不難。

  於是這些獸人紛紛咆哮著沖向了梟熊。

  梟熊們此時正在肆意的撕扯著那些被牛犢子們撞懵逼了的獸人,有更多的獸人圍攻而來,它們卻並不為此而感到驚慌,正相反,梟熊們卻是戰意高漲到了極點,它們肆意的揮舞著自己剔刀一般的大爪子,以更加瘋狂的姿態迎向了襲來的獸人。

  伴隨著爪子與巨斧的碰撞聲,梟熊的唳叫聲與獸人的嘶吼聲交織成一片,血肉與鷹翎四散飛舞。

  在這場針鋒相對的搏殺當中,梟熊至少撕碎了兩倍於它們數量的獸人,但是它們也飽受了獸人近乎慘烈的攻擊,一頭梟熊失去了自己半隻爪子,兩頭梟熊半殘,最後一頭梟熊同樣渾身血肉模糊。

  可以預見,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這四頭梟熊很可能要殞命在獸人們的圍攻之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件,才叫意外。

  而如果是提前算計好的變量,那就不叫意外,而是計劃。

  梟熊們擅長突襲,但是打攻堅消耗戰自然不是它們的長項,畢竟它們無法穿戴盔甲護具,對此威廉卻是早有預料。

  所以當梟熊們陷入苦戰之時,六頭老練的牛頭人戰士早已枕戈就位,它們同樣是以【角牴衝撞】為起手,將獸人們的圍攻陣勢直接扯碎,然後這些力大無窮的牛頭人揮動車輪戰斧,對著措手不及的獸人猛力劈砍,立時將這些可憐的獸人斬殺大半。

  這個時候,四五十號突入陣地深處的獸人還活著的已經不足十指之數,這個數量在面對牛頭人和梟熊的組合的時候,已經不具有人數上的優勢。

  這些倖存者此時終於意識到,它們的突進計劃已然失敗,己方正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機。

  於是獸人們再也無有絲毫戰意,它們立時拋卻了對手,轉身就往來路跑去。

  只可惜獸人們來得去不得,只見一個有些蒼老的牛頭人忽然自不遠處現身,它舉著一根圖騰柱,念誦了一句真言,伴隨著輕微的噼啪,一道電光自老牛頭人的圖騰柱上冒出來。

  閃電擊中了一個奔逃的獸人,然後電光又跳到了另一個獸人身上,又跳到了下一個獸人身上···如此往複數次,所有試圖逃跑的獸人都被可怕的跳動電光給擊倒了。

  【次級連鎖閃電】,類似於【連鎖閃電】,但殺傷力較小,幾乎無法殺死敵人,但其具有的強效麻痹效果是成群的敵人的噩夢。

  被牛頭人薩滿的魔法擊倒的獸人雖然暫時並未喪命,但是很快它們就迎來了真正的死亡,那些剛剛消失的牛犢子又重新出現了,這些年輕的牛頭人各自抓著一面戰斧,緊張而又不安的將倒地的獸人一一砍死,它們剁下獸人的腦袋,堆成了三個塔狀的獻祭台。

  三個獻祭台(或者說京觀)的位置呈等邊三角,牛頭人薩滿將手中的圖騰柱插在三角形的中心點上,然後它開始以古老的語言唱起了蒼涼的獻祭之歌。

  隨著古老的歌謠在大廳中傳播,所有死去的獸人的的屍體開始風化,很快就變成的朽爛的泥土模樣,包括獸人的骨頭也是如此。

  同時一股厚重的大地之力在那獻祭京觀正中的圖騰柱上匯聚,那股超自然力量之雄厚,甚至讓那以堰樹芯為材質的圖騰柱都有些承受不住,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

  牛頭人薩滿已然覺察到不妙,獻祭太成功,導致「大地母親」回饋的力量過量了。

  過猶不及啊!

  不得已,牛頭人薩滿只好停止獻祭的歌謠,念誦了咒語,讓大地之力化作治療的波動之光,在整個大廳中蔓延。

  但見受傷的牛頭人和梟熊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甚至包括一個敵方遭受重創的食人魔也快速的復原。

  只有獸人不受大地之力的治療影響,它們被大地的力量排斥了。

  只是這場戰鬥受傷的非獸人並不多,治療之力消耗的能量甚至不足圖騰柱上所蘊含的龐大能量的十分之一。

  圖騰柱仍然承受著不應有的壓力,對此牛頭人薩滿卻並不失望,相反它興奮的簡直不能自己。

  老薩滿咆哮著喝令那些牛頭人戰士圍到獻祭台跟前來,讓這些同族後輩跟著它一起吟唱古老的歌謠。

  伴隨著不太整齊的歌謠齊唱,一股莫名的振盪在圖騰柱與牛頭人之間迴蕩。

  而牛頭人的歌謠逐漸進入了一種獨特的韻律之中,圖騰柱上的能量則開始往這些牛頭人的身上擴散。

  伴隨著能量的灌輸,這些實力不一的牛頭人的感受也截然不同,那些身經百戰、實力強大的牛頭人戰士只覺得一股厚重的力量侵潤全身,渾身舒服的就像泡溫泉一樣。

  而那幾個年輕的牛犢子卻只感覺有海量的衝擊波灌輸全身,渾身酸麻脹痛的厲害,就跟有人拿小鋼銼對它們全身的每一寸血肉進行搓磨一般。

  對於牛頭人後輩們這種不同的感官,牛頭人薩滿並不感到意外,小牛犢子們太年輕,對大地之力的適格性還比較差,承受大地之力的洗禮的時候自然不會太舒服。

  這可是難得的大地母親慷慨回饋的機會,很多牛頭人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的大運氣,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伴隨著歌謠的接近尾聲,牛頭人的獻祭也即將結束,所有的牛頭人的身形幾乎都憑空拔高了一尺,大部分戰士變得更高,更壯,它們的鼻息就像蒸汽機的汽笛一樣,呼呼的往外排著白霧。

  這些牛頭人的牛角原本都是黑色或者褐色的,此時卻大都向著天青色轉變,包括那些小牛犢子也是如此,它們的氣息雖然比那些成年的同族稍微弱一些,卻也比接受能量灌輸前強了不知多少。

  唯一與大傢伙兒變化不一樣的卻是那位母牛戰士阿班,這個牛頭人當中的異類的身形不但沒有絲毫提升,反而出人意料的被壓縮了一尺多,如今的身形幾乎跟高個兒的人類相差不多。

  而且阿班渾身的的牛毛開始脫落,露出大片細膩的月白色皮膚,本來阿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直到它感覺自己的嘴巴里有點不對勁,牙床有點膈的慌,於是阿班伸手去摸牙齒,卻不想竟摸下幾顆帶血的牙齒。

  阿班幾乎嚇壞了,它那口參差不齊的大板牙竟然全都開始往下脫落,小母牛變成了一頭無牙牛。

  驚恐的阿班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牛角,這是很多牛頭人小時候感到害怕的時候的下意識動作,然後更讓阿班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它的牛角居然也鬆動了。

  阿班「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它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嗓音相比於以前也變得尖細清亮了許多,要知道大部分牛頭人的哭聲都是以「哞哞」的厚重嗓音為主,包括以前的阿班也是如此。

  此時大部分牛頭人正驚喜於自己的力量體型的變化,卻是少有人注意到小母牛阿班的變故,只有牛頭人薩滿一牛臉驚喜的看著阿班。

  老薩滿是唯一一個沒有得到任何大地之力回饋的牛頭人,相反,它的實力還有所下降,因為老薩滿的圖騰柱在獻祭結束的一剎那化作了漫天的碎屑,而與圖騰柱心血相寄的牛頭人薩滿不免因此而元氣大傷。

  這是所有主持大地獻祭的牛頭人薩滿都無法避免的問題,除非有另一個牛頭人薩滿來主持,否則老薩滿不能在獻祭中得到任何好處。

  這也是大部分牛頭人部落所面臨的問題,如果它們的部落里不能有兩個以上的薩滿,它們就很難頻繁進行這種可以提升族人實力的獻祭活動。

  畢竟牛頭人薩滿在牛頭人部落當中的地位,就算它們再大公無私,也不會隨意的折損自己的力量去補益那些地位較低的牛頭人同族。

  上位者損人利己者常有,而損己利人者少見,因為這不符合自私的人性。

  牛頭人也是人,自然也概莫能外。

  當然牛頭人薩滿也無一不是品格高尚,願意為守護部落而不惜身的上品之牛頭人,否則它們也不會成為令大家尊敬的薩滿首領。

  就如老薩滿這般,機會來了,拼著自己元氣大傷也得給族人們提升一波,本來牛頭人薩滿還有些遺憾沒有讓更多的族人參與這場大地母親的獻祭贈禮。

  但是當阿班的變化出現時,老薩滿卻覺得,鳥個遺憾啊!幸虧那些牛屎蛋子沒有來,否則它們要虧大了。

  要知道阿班的身形變故就發生在圖騰柱損毀的那一刻,圖騰柱上所攜帶的大地之力幾乎一股腦的灌注進小母牛阿班的體內。

  老薩滿懷疑,如果多來幾個牛頭人參與這場獻祭儀式,可能最後阿班不一定能夠得到足夠的能量完成最終的蛻變,若是那樣老薩滿可就得哭死了。

  現在老薩滿不但不會哭,可是高興壞了。

  這阿班的變化在牛頭人的大地母親獻祭儀式當中是極為罕見的,據說只有那些最幸運、最具有天賦和才能的牛頭人才有資格獲得這種至高的大地饋贈。

  這種變化在牛頭人的薩滿傳承當中有個名號,叫做大地的讚歌。

  任何接受了【大地的讚歌】的牛頭人在形體上都會變成中等體型,它們的毛髮脫落,若是雄性牛頭人的皮膚會變作青色,雌性牛頭人的皮膚會變成白色,須知青牛和白牛皆是神聖的坐騎。

  所以這些變化了的牛頭人又被稱作聖賢的使者、大地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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