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我可能砍了個假BOSS

  就在科曼索叢林的深處,靠近北方城市俞拉斯的一片古老廢墟里,巨大的脈動聲正在響起,就像恐懼的戰鼓被緩緩敲響一般。【,無錯章節閱讀】

  俞拉斯曾經是一座巨大而堅固的城邦,有著富饒的人民和忠誠的衛隊,它的城牆在北方獸人的黑色浪潮中久經考驗,使得這個城市獲得「不動要塞」的美譽。

  但是好景不長,不知從何時開始,俞拉斯成為了北方鄰居散提爾堡和東南方鄰居遠山城相互爭奪的焦點。

  從爭相拉攏開始,到相互防備、討伐,在某個時期俞拉斯愚蠢而又短視的領導層和貪婪的人民的搖擺立場,讓他們逐漸開始淪落,持續不斷的戰火圍繞著俞拉斯的城牆燃燒了整整一百年。

  俞拉斯的人民從開始的反抗,到稍後的迷茫,絕望,他們流干自己的鮮血和眼淚,消耗盡了最後的勇氣,最終逃離了曾經的家園。

  如今的俞拉斯只是一座破敗的荒城廢墟,昔日的主人早已不在,只剩下一片殘破的城垣遺址還訴說著曾經的繁華。

  當然在這片廢墟里也不是沒有新的住民。

  在最完好的內堡,也是昔日俞拉斯的領主城堡里,還駐紮著一群來自北方鄰居散提爾堡的士兵,他們的任務並不是統治這片區域,而是針對東南方向上的對頭遠山城進行提前預警——前提是已經被打怕了的遠山城膽敢繼續往北方擴張的話。

  在更大範圍的俞拉斯廢墟里,則生活著很多對人類社會並不友好的魔怪和異類,如成群的地精,鎖喉怪、惡鬼(一種食人怪物)、眼魔等等,當然其中最令人畏懼的卻是一群信奉古老的腐敗之神摩安多的邪惡教徒。

  這些邪惡的僕從自稱為摩安多的寵仆,它們之所以令人恐懼,不僅僅是因為這些邪惡傢伙扭曲的心靈和變態的思想,更在於它們自身的可怕變異。

  須知,每一個摩安多的寵仆在加入之處,便會經理一個可怕的儀式作為考驗。

  在這個儀式上,一顆摩安多之種將被植入新教徒的體內。

  種子在血肉軀體中緩慢地生長著,散布全身,直到寄主的整個內部組織完全轉化為腐朽的植物化因子。

  但是,從外表上看,這些教徒唯一的變化,卻是從耳朵里伸出一條細小的開著花的蔓須,這條蔓須既能縮在耳洞裡潛伏,也能纏繞著整片頭髮,像帽子或者頭盔一樣保護寄主的頭顱。

  此時寄主的精神和軀體就像與它們的主人直連了單向網線一樣,永遠的處在摩安多的直接掌控中——只要腐敗之神有此意願。

  一旦摩安多直接占有了一個軀體,它對該生命體的掌握就會越發牢固,而從裡到外的侵蝕亦將開始。

  不同於其他神明的教會因為職階和能力的不同分化出不同的階級和地位,摩安多的教徒基本上都是平等的,它們可以說是真正做到了「地位無高低,身份無貴賤,只是教徒的分工不同」。

  當然這並不是說摩安多的教徒真的就如威廉前世的某信仰一樣崇高,而是它們走了另一個極端。

  所有的摩安多的寵仆都只不過是黑暗誘導者(摩安多在教徒中的尊稱)的奴隸和傀儡。

  摩安多的寵仆們之所以聚集在俞拉斯的廢墟附近,自然不是沒有緣由的。

  不同於正常的神明大都棲身於外位面或星界,身為古神的摩安多卻要比那位薩弗拉斯還要悲慘的多。她的本質不但被封印關押了起來,本體核心甚至被做了切割分離,其中一部分神性本質被封印在了費倫,就在俞拉斯附近的一座地下陵墓里。

  藉助古神獨特的能力,摩安多的主意識雖然處於沉睡狀態,但她被割裂的部分神性本能所分化出來的意識,卻可以時不時的藉助寵仆的軀體跑出來透透氣兒,並順便給南邊的精靈們找點樂子。

  在諸神降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摩安多的寵仆們聯合另外四個邪惡組織實施了一項陰謀。

  只可惜由於某些比較特別的變故,摩安多的寵仆中制定計劃的負責人不得不前往大沙海的西邊世界去執行一項緊急任務,導致整個陰謀計劃不得不暫停了好幾個月。

  然後當這個陰謀重新被啟動後,好巧不巧的就一腦袋撞上了魔法女神身隕所帶來的魔網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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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會喜歡意外,包括古神的信徒們也是如此。

  為了將那些脫離了掌控的工具人們重新拉回正軌,摩安多的寵仆們不得不大批量的狩獵各種祭品獻祭給腐敗之神,他們四處搜尋畸形變態(比如雜——交——人和病態的動植物)與粗野凶暴的生物(如獸人和相類似的)獻祭摩安多。

  然後藉助摩安多的神力激活並維持它們留在工具人身上的詛咒枷鎖,以將那些「不老實」的蠢貨引入「正途」。

  而那些所謂的蠢貨正是以龍刺先生的女兒阿莉亞絲為首的冒險小隊,也是如今龍刺小隊的成員。

  在費倫,除非有魔法或者飛行坐騎的幫助,否則想要快速的在短時間內跨越數百公里的距離,基本上就是一種奢望。

  不過對三愚本人來說這卻不是難事兒。

  大沙海中不知隱藏了多少歷史遺蹟和神秘,其中有很多都還保持著應有的功效,三愚對此知道的不要太多。

  此番三愚借用的卻是一座彈射架,原本是古代某個文明用來發射平流層穿梭機的冷磁場發射裝置。如今這座彈射架自然已經沒有了全盛時期的威能,三愚也不可能找來配套的穿梭機乘坐。

  但是他卻可以直接把自己當作穿梭機直接發射出去,當然也僅限於它自己,如龍刺小隊一行人卻還得依靠傳統的方式趕路,他們可承受不中磁力彈射時所形成的巨大慣性衝擊。

  實際上三愚自己也承受不住,只不過它有不死之身保命,可以在落地之後重新復活,這卻是龍刺小隊裡的任何人也無法效彷的。

  正如三愚告訴凡德·龍刺等人的分別理由,它之所以選擇這種比較極端的趕路方式,目的正是為了尋找足夠強力的外援。

  摩安多真的很不好對付,不同於其他的神明,這個古老的神只所涉及的領域十分的令人頭疼,腐蝕、腐朽、墮落、寄生,既涉及生與死的力量,又與時間的偉力有所牽連,哪怕神上神艾歐的貶斥,也無法完全限制這個扭曲神明。

  如果想要懟掉摩安多沉睡於俞拉斯的部分神性本質,單靠龍刺小隊的這些人明顯不太夠格。

  要知道在另一條沒有威廉的時間線里,為了幹掉摩安多的分身,龍刺小隊幾乎搭上了一半人手,還有數千名強戰力的精靈軍隊幫忙分擔傷害,卻仍然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硬生生的靠著送人頭的方式方才磨死了摩安多。

  而科曼多叢林裡卻也從此誕生了一條被稱作莫安德之路的扭曲通道,甚至精靈們因為這場過於慘痛的災難,都不敢直接稱呼摩安多的真名,而是用了「莫安德」這個相似的近音詞。

  與蠕蟲噬懼體的戰鬥過程讓三愚徹底明白,單靠龍刺小隊想要除摩安多的分身根本不太可能,必須得請外援,而且必須是很強力的那一種。

  就三愚的出身來歷,認識的強力人物自是海了去了,不過它來回尋思盤算了一陣,卻發現在這個時間點上能夠招呼出來幫忙的卻不多。

  三愚盤算來盤算去,卻發現只有一個人是最合適的援手。

  威廉,三愚的死亡契約目標。說實話,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別的的選擇,三愚是真不想跟威廉照面兒,它擔心威廉一發狠真把它給處決了,這樣三愚可真就坐蠟了。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三愚相信面對摩安多的威脅,威廉應該不會直接翻臉,求得他的幫助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且說正是這一日,威廉蹲在塞拉之樹上面燒死提蘭索拉斯,並把無數的靈性菁華塞進秋水刀的時候,一團爛肉一般的軀體正在天空中極速向他飛來。

  威廉心有所感,手握尚且滾燙的秋水刀,錯身從燃燒的聖橡樹上面跳了下去,回首間就見一灘爛肉從天空中落下,狠狠的拍在聖橡樹燃燒的樹冠上。

  一時間腐骨臭肉四處亂飛,只剩下些許殘骸掛在聖橡樹的枝杈根上搖搖欲墜。

  威廉有著強大的知覺能力,幾乎立刻就感應出了這忽然飛來的骸骨到底屬於何人。

  三愚這廝是個什麼狀況,怎的就送屍體上門了呢?

  任威廉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猜透這位生死冤家對頭到底演的是哪出戲,不過他卻是明白,三愚既然用這種方式找上門來,定然是有很緊急的事情。

  威廉自己倒是無甚所求,他自來絕少貪痴野望,在谷地搞得一攤子並非野心作祟,而是在某種近乎於機緣巧合的際遇下所湊成的一場造化之旅。

  或許有一天,威廉可能沉迷於權勢的誘惑而成為真正的人間帝皇,但是現在的威廉卻還是一個保持著初心的旅人,故而他對三愚的感官並非出自利害攸關,而多發於情誼恩澤。

  三愚雖然算計威廉,卻也送給了威廉不少機緣,尤其是混沌狹間一行,更是徹底拓寬了威廉的視野,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可不是一般人眼中所看到的那般。

  威廉端坐於燃燒的聖橡樹一個分叉上,靜靜的等待著三愚的復生,而一直躲在遠處觀望的艾米莉等精靈和威廉的家人、伴當們,此時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卻是紛紛湊到了塞拉之樹的根部,仰著腦袋往烈焰熊熊的樹冠上探看。

  以艾米莉·日冕為首的精靈們自是一臉的恐慌,畢竟任誰眼看著自己的家園被大火籠罩也難以心安,他們擔心的不僅僅是聖橡樹,還有依附於聖橡樹的光輝之池,以及人類領主與那無形惡魔的結局。

  威廉帶來的人倒是沒有多少擔憂,不管是武僧衛隊還是威廉的家人,對他的的實力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對於傳說中的金剛大尊者來說,水火不侵可是最常規的神通;而小米莎兒她們更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邪魔能夠威脅到無敵的威廉。

  順便說一句,聖橡樹對魔法火焰的加成著實讓威廉感到驚奇,哪怕他已經斷掉了咒火能量的加持,聖橡樹的樹冠上仍然燃燒著咒火所形成的魔法火焰,而不是草木燃燒的凡火。

  日升日落,月上樹梢,當威廉感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開始收取聖橡樹上燃燒了一天一夜的魔法烈焰,卻是回收了不少咒火能量。

  當烈焰的余盡鳥鳥消散,幾乎已經燒成酥骨碎渣的三愚屍骸卻勐然快速的升騰而起,從中蔓延出無數的黑絲。

  這些黑絲快速的交錯織纏,就像織毛衣一般,在威廉的眼前重新復生成了三愚的本來模樣,一個渾身骨頭茬子的遠古劍翅螳。

  在三愚復生的整個過程中,威廉已然隱隱感覺到了他與對方之間的聯繫,那是一種冥冥中的命運糾葛。

  三愚復生之後,卻是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它就一眼看到了威廉,這卻是把這位遠古劍翅螳給嚇了一跳,然後三愚終於憶起了自己最後的記憶。

  由於這一次的死亡和復生都頗為「平澹」,三愚並沒有丟失多少臨死前的記憶,它仍然記得自己的來意。

  三愚一開口就說道:「威廉,這片土地有大——麻煩了!一個古老的神明即將在附近甦醒,我們需要儘快的前去阻止她!」

  威廉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三愚,你怕不是沒睡醒吧?神明的甦醒關你我何事?這世上多的是神明現世,前幾天我還剛剛打發了幾個呢!」

  三愚振動翅膀,從樹冠的高處飛到威廉的身邊,驚訝的問道:「什麼?你跟那些降世的神明聖者交戰了?結果如何?」

  不等威廉回答三愚又接著說道:「好吧!我就不該多問!既然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我得提前警告你,威廉。

  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古神,其狀況和危險程度卻與主流的神明不可同日而語。」

  威廉沉吟了一下,問道:「是哪一路神?」

  三愚道:「是腐蝕之神摩安多。」

  「哦?原來是她呀!」威廉不由得擰了一下眉毛。相對於其他神明,摩安多對凡世來說確實要危險的多。

  這廝可是一手炮製了命運之神泰姬的隕落,以及幸運女神泰摩拉與厄運女神本芭莎的誕生。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摩安多一手打碎了諸神對人類命運的掌控,讓世界的發展不在以某個神明的意志為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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