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帕斯道:「不過我對威廉閣下的兵器甚為憂慮,須知你我之爭乃是君子之爭,意氣之爭,並不涉生死存亡之危局。【Google搜索】吾身為戰爭之主,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自信的,可是萬一被你一介凡人砍傷,也是大大的不美。」
威廉皺著眉頭,看著面孔上深刻的寫著無恥的戰神,反問道:「閣下想讓我棄用秋水刀?」
坦帕斯擺擺手道:「這倒不用,只是需要對你的刀做一個小小的限制而已,並不會妨礙閣下實力的發揮。」
坦帕斯以戰神之尊,對威廉如此低聲下氣的說小話兒,要是換個人還真有可能就此答應下來,但威廉卻並不迷信費倫的神明。
前世的時候有那麼一句名言,這世上唯有政客的那啥與伎——女的那啥最為骯髒。其實許多神明的許諾就跟那些毫無節操的政客沒什麼兩樣,包括坦帕斯也不例外。
故而威廉決絕的搖頭道:「我不相信你,坦帕斯!所以,請恕我拒絕!」
坦帕斯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道:「太令我傷心了!凡人,你居然不肯相信一個偉大的神的諾言。真可惜,本來我是不想用這個的,這是你逼我的,威廉!」
說著坦帕斯從身後掏出了一塊奇怪的石板,古老的充滿了神秘氣息的石板,雖然從這石板的材質上一點也看不到石頭的影子,但是所有見到這玩意兒的存在,不管是凡人還是聖者都不約而同的認為這就是石板,命運石板。
就算你不認識她,石板本身也會告訴你她到底是什麼。
坦帕斯一臉怨毒的瞪著威廉,恨恨的說道:「我本來想要省下命運石板,以藉助她重返天外神國!可是就因為你的固執,我的計劃破滅了!凡人,現在跟你的夥伴說再見吧!除非找到另一塊命運石板,否則你永遠也找不回你心愛武器的靈性本源!」
聖者把命運石板按在了秋水刀上面,伴隨著一陣莫名的光華,一道璀璨的光從秋水刀中透射而出,然後衝上天空化作隱晦的星辰,而命運石板也隨即消逝於無形之中。
幹了壞事還留在原地等人捶,那肯定是傻子。坦帕斯自然不是傻子,她當即丟下東西撒丫子跑路。
如果不是正真的大老就在身邊看著,她說什麼也得開命運石板返回騎士之眠(坦帕斯的神國),況且這石板也不是她自個兒找到的,就算她昧下來大老認不認還是另說呢。
什麼?你問還單挑不?
笑話!我堂堂戰爭之主,死敵之錘不要面子嗎?憑什麼要跟一介小小的凡人玩單挑,他配嗎?!配老夫也不接!
不但坦帕斯跑了,包括其它但凡還能動彈的聖者都跑路了,坦帕斯在跑路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紅騎士的屍體。
只有最慘的烏斯加,還有更慘的獁拉屍骸被留在了原地。
看著遠去的聖者,威廉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所謂的神明嗎?簡直不知所謂。
他隨手拾起被坦帕斯丟棄在地上的秋水刀,此刻戰刀已然顯現出原本的精金本色,因威廉長期養刀而呈現出的青紫光澤不見了,而且秋水刀也失去了懸浮的威能,只能像普通的刀劍一般插在地上,更不能像飛劍一樣供他驅使調動。
不過這並不能讓威廉感到多麼心痛,雖然他確實有些遺憾,畢竟這也是自己花費了近兩年時光和心血悉心餵養出來的孩子。
只可惜當初威廉在培養洗鍊的過程中由於缺乏經驗(他還是第一次把刀養到靈性大成的水準),導致秋水刀自生的靈性不夠茁壯純粹,又摻雜了太多的雜質——秋水刀吞噬了過多不屬於威廉自己的靈魂碎片,甚至還被別人打上了某種精神烙印。
說的就是你!達索菲莉亞。
當秋水刀第一次展現出近似於飛劍一般的靈性,可以自行飛行的時候,威廉就已經開始懷疑,他的寶貝刀很有可能被人做了手腳,尤其是在混沌狹間的時候,威廉的這種猜想徹底得到了驗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秋水刀就是威廉自己的兒子、閨女。可偏偏就有人想要鳩占鵲巢,冒充威廉的親閨女,如果換成真人,威廉絕逼不能忍受,只可惜人家冒充的是刀,而且還玩了一手先斬後奏···啊是不奏,威廉也就只能將錯就錯。
事實上威廉也不是沒有想過換刀重煉護身之兵,只是他與秋水刀可謂是心意相通,但凡他有什麼壞心思,這潛藏於秋水刀中的靈性都能一一知曉,然後反饋給她真正的主人。
如此威廉終究還是得到了某種警告。
有一句話叫做:任何饋贈在一開始就已經標好了價碼。
威廉之於秋水刀自然也是如此,威廉憑空得來的三千壽,他的費倫本地合法「戶口本」,幻想之舟,火焰領主的身份···等等等等,這些所謂的奇遇看起來都是某種巧合,但是巧合大部分時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達索菲莉亞寧願當一把刀,也不願意繼續成為蜜露娜,當個人她不香嗎?
我們只能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哉?!
當然,以上這些內幕有些是威廉提前就知道的,而也有一些是他後來才知曉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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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帕斯使用的那塊板子的威能著實很霸道,她將秋水刀中所蘊含的所有靈性完整無缺的摘取了出來,並將其放逐到了天外之境。
秋水刀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塊凡鐵,就好像它從未孕育自生過靈性一般。這卻是徹底方便了威廉,他可以母須損傷秋水刀的根基,從而重鑄此刀的靈性。
對如今的威廉來說,重新煉刀不但不是一種負累,反而是一種新的機緣。
用比較通俗的話來說,這刀劍洗鍊就跟找情侶一般,需得專一專情,如果感覺刀煉廢了(相當於號練歪了),需要換刀或者廢刀重鑄,就會對威廉自己造成不利的影響。
比如若威廉棄秋水刀重煉一把新武器,那麼秋水刀這個「烙印」就會篆刻在他的靈覺深處,始終影響他,提醒他還有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小可愛正孤零零的等待闊別已久的寵愛。
命運石板卻是完美的幫助威廉解決了後顧之憂,讓他的小情人近乎於徹底回歸了最初始的狀態。
現在威廉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對秋水刀進行洗鍊,重新煥發它的靈性,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教訓,他絕對可以規避開那些曾經的風險和謬誤,正正經經的煉出一柄真正的無敵神兵來。
在等待萬能法術位恢復的這段時間,威廉卻是將自己這兩年多來的隨波逐流一般的經歷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威廉這兩年確實活得比較憋屈,初來乍到的他總是被人算計,被人利用,哪怕事後得知了真相,也總是表現的有些婦人之仁,給人一種他很軟弱的感覺。
實際上威廉自己很清楚,他的本性並不是如此,他其實並不是個大度的人。真正的他有些自私,有些小心眼兒,有些睚眥必報。
只不過來自家鄉的傳統智慧,教給了威廉一個為人處世的真理。在你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未曾掌握真正屬於自己的命運之前,潛伏爪牙,斂聲息氣,做一個與人無害、與世無爭的好人,一個看起來毫無野心,追求安逸卻又很有能力的工具人(當然如果你真的一點野心也沒有,請忽視這一條),卻是最好的安身立命之法。
威廉真的很願意帶著幾個孩子,躲在偏僻的山村野鎮裡隱居過日子嗎?別做夢了!如果他真的的這麼想,又何必辛苦的練功修武?
難道安逸的躺平他不香嗎?
正如每一個少俠心中都有一顆人前顯聖的英雄夢,如今武道即將大成的威廉其實也很喜歡在人前裝逼一下的。而谷地的統一戰就是威廉人前顯聖的第一步,他要建功立業,給自己打下一個可以依託的基本盤。
威廉藏在火焰世界裡的基業被老法師發現,甚至那老東西想方設法的對他進行限制的行為,其實威廉自己是不介意乃至有些樂見其成的。
弱者自縛手腳是一種白痴行為,而當這種事情放在強者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自信或者說自負,是屬於強者自我肯定的一種風度。
我讓你兩隻手,照樣可以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我只靠一身才華,照樣可以一統谷地!
好吧!威廉承認自己這會兒有點過於自負了,快速拔升的實力讓他的心氣兒有點過高了,這很不利於威廉往武道的更高境界發展,他需要重歸平澹,於平凡中找回最初始的感動,找回真正屬於他的道路。
一句話說透了,那就是威廉需要確認他應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然這個問題並需要立刻獲得答桉,他還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去驗證。
當威廉順利的打開烈焰之門,重新走進火焰世界的時候,他卻是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火焰世界的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不管是小丫頭們,還是威廉的基地,可以說是毫無波瀾發生。
只有蜜露娜貌似失了智,她變得呆呆滯滯,餓了會吃飯,渴了知道喝水,卻又呆呆傻傻的無思無慮,不哭也不惱,也很聽話,會聽從吩咐做一些比較簡單的事情,就像個沒有心智的機器人一般。
對此威廉卻是並不感到意外,但卻又難免有些憐憫之意,達索菲莉亞走了,卻留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傻孩子,這個世界可對傻子並不友好。對於這個失智的傻子來說,殺死她或許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可惜威廉做不到,朝夕相處了一年多,近乎親人一般的妹子,他實在下不去手。嗯!也不敢下手,畢竟女孩兒的本尊也實在很不好惹。
威廉覺得,把這孩子留在火焰世界的基地里,讓她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或許是對她最好的處置方法。
威廉真的就這麼做了,他把蜜露娜留在了火焰世界,並吩咐幾個烈焰僕從小心的照看她。只是當威廉帶著有些捨不得小夥伴的小米莎兒和塞露爾回到費倫後,卻在晚上發現那個被留在異世界的呆丫頭又回到了她的小夥伴身邊。
這個孩子仍然能夠控制魔網的力量,只是這種控制來自於她的本能,威廉卻是無法再借用其能力。
又是一個明月般的夜晚,黑羽橋村的月光鼠依然在自己的地盤上狺狺狂吠,大片的烈焰從天而降,將這些邪惡的小東西燒成了滿地的灰盡。
戰爭諸神組建的聯軍就像一個可笑的笑話。坦帕斯和她的小弟們提桶跑路了,只留下一群無所適從的凡人,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對抗威廉的谷地統一大軍,還是就此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至少東部四谷(耕谷、傷痕谷、翎羽谷、塔瑟谷)的軍隊還是傾向於聯合的,只是那些外來的散兵游勇在經歷了那個噩夢般的動亂之夜之後,再也沒有人想要參與這場戰爭。
尤其是作為聯軍的明面發起人的坦帕斯牧師艾爾丹·安布羅斯,他最是清楚這場戰爭的本質是什麼,偉大的戰爭之主她怎麼就跑路了呢?!
這讓俺們這些忠誠的信徒該怎麼活下去呀?!
好在艾爾丹還有一個聰明的弟弟,范忒茨·安布羅斯給了固執的哥哥一個比較靠譜的建議,解散大軍,或者交出大軍的指揮權,然後去尋找戰神的下落。
艾爾丹真的照做了,他把大軍的指揮權教給了自己的親弟弟,然後獨自去了南方的西門市,據說那裡有戰神的蹤跡。
范忒茨接過聯軍指揮權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威廉投降,因為這位戰神的信徒在威廉身邊看到了另一個聖者,一個坦帕斯曾經的小弟。
孤單的烏斯加並沒有離開,這個可憐的聖者倒也不是無處可去,比如北地的烏斯加諸部落就是她的大本營,只不過這位聖者並不想回歸那裡,她擔心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有可能會被某些外系神明給收拾了,比如獸人一族的幾個暴力聖者就對烏斯加所統管的神職比較眼饞。
對烏斯加來說,跟在威廉身邊或者說成為他的城市的守護者,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一個正經的聖者做出這等選擇,對大部分神明來說絕對是一個很丟臉的行為,但是未來很多嘲笑過烏斯加的傢伙卻又咬牙切齒的羨慕嫉妒著這個好運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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