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霜巨人的戰爭
一條比獅子還要長大的大狗突然猛撲過來,威廉前跨一步,右手一掌按住狗臉(人臉?),左臂瞬間進肘擊中其咽喉,大狗嗚咽一聲失去了衝擊力,緊接著威廉抬腿膝撞狗腹,最後一記大力鞭腿斬在大狗的腰上,將其橫掃出去。
幾個十英尺左右的霜巨人轟隆隆的撲向大狗落地的方向,應該說是狗人或者狼人什麼的,威廉親眼看著大狗在被他打飛的半空中,蛻變成一個胸前和臉上毛髮叢生的人形怪物。「嘭!嘭!嘭!」在低沉的拳腳捶打和悶哼聲中,五個霜巨人興奮的圍毆著倒地的狼人,毆打完後其中一個拖拽著狼人腿上的鐵鏈,把幾乎變成一堆爛肉的傢伙拖回山洞。
威廉一臉牙疼的看著被毆打的傢伙,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倒霉蛋的生命力,即便是幾乎被砸成肉醬,仍然還留著一口殘氣,甚至還以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傷痕,又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說起來也是這傢伙自尋死路,這個狼人本是霜巨人的奴隸,清晨尋機逃跑時正好在大門口碰到前來的威廉幾個,你掙脫了鎖鏈跑就跑吧,吃飽了沒事亂伸什麼爪子。本來威廉已經拉著兩個小傢伙讓開了道路,狼人一見幾個人「軟弱可欺」,立馬撲上來想要臨走見見血發泄一下多年的怨氣,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一幕,當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霜巨人的聚集點設在一個隱蔽的山谷里,谷口狹窄易守難攻,谷內空闊平整,除了巨大的原木圍牆卻並沒有什麼建築,相對於建造高大的住房,霜巨人更願意居住在自己開鑿的山洞裡,尤其是那種充滿了冰雪氣息的山洞。
直到進入高大的冰洞,威廉也僅僅見到六個霜巨人,這些皮膚乳白的巨人見到菲尼亞毫無反應,反而對威廉身後的風之馬更感興趣,惹得露西妮憤怒不已,小伊莎貝拉更是嚇得縮成一團隱在姐姐的身下,風之馬可以輕易的感覺的這些霜巨人的不懷好意,她們被當成了食物看待。
菲尼亞的母親亞蘇娜奧繆爾索特,一個十二英尺高的女性霜巨人,除了要長的多的及腰藍發,整個人幾乎就是菲尼亞的放大版,她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鏈甲,披著雪白的冬狼皮斗篷,腳上套一雙銀狼皮的高筒靴,頭髮用一條普通的環帶繫著,深藍色的眼眸里平靜如深邃的星空,這是一個睿智而又勇敢的女巨人首領。
亞蘇娜對於菲尼亞的出現十分驚訝,她冰冷中帶著憐惜的問道:「我的小菲尼亞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到來?難道你已經忘了這裡的傳統了麽?」
「媽媽?……」菲尼亞惴惴不安的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縮回了威廉身後。
亞蘇娜冷冷的瞪了菲尼亞一眼,她對女兒的懦弱一直都很不滿,尤其是看到菲尼亞竟然躲在一個弱小的人類背後,女霜巨人冷冷的故意問道:「人類!你們是小菲尼亞的奴隸麽?」
威廉眯著眼睛說道:「不是!我是菲尼亞的丈夫!」
「小菲尼亞的丈夫?哈哈哈!」亞蘇娜聽到威廉的回答不由大笑起來,稍後她斂起笑聲譏諷道:「兩個還沒長大的人類!一個月精靈!哦!讓我看看這是什麼?居然是一大一小兩匹風之馬!真是奇妙的組合呢!」亞蘇娜居然一下子就識破了隱身的小伊莎貝拉。
「小菲尼亞!你太令我失望了!居然墮落到跟這些弱小的生物混在一起!霜巨人的世界不再歡迎你!現在!帶著你的人類小丈夫離開我這裡!永遠不准再回來!滾回你的人類世界去!」女霜巨人首領憤怒的發出咆哮,她的聲音幾乎震塌了整個山洞。
「為什麼?」問話的卻是露西妮,風之馬完全不受亞蘇娜的表象所干擾,她把自己的疑問輻射到在場的每一個人心底,「我在你的心中完全感覺不到憤怒和惡意!反而充滿憐愛和悲傷!」本來臉色大變的威廉緩緩的平復下怒火,當然菲尼亞、愛爾芙和小米莎兒可理解不了露西妮的意思,三個丫頭仍然驚慌的躲在威廉身後。
亞蘇娜並沒有理睬風之馬的問話,而是嘆息一聲自語道:「怪不得當年精靈會拋棄風之馬,而寧願跟飛馬一族結成夥伴!呵呵!真是一群讓人討厭的生物嗬!活該被流放到偏遠的冰原!」露西妮大怒,呲牙咧嘴的開始了響鼻式的咆哮,但是女霜巨人並不理會。
威廉上前沉聲說道:「夫人!我們是被逼逃亡至此的落難者!人類世界已經沒有了容納我等的地方!如果您也不能收留的話!那我們只能在荒野中自生自滅了!留下菲尼亞吧!她屬於霜巨人一族!不要讓您的女兒和我等一起埋葬在危險的荒原上!」
威廉剛說完,露西妮的聲音就在心中響起:「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人類果然都是不可靠的生物呢!」娘的!有這麽一個可以辨別心意的傢伙在,果然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仍然無視掉出頭的威廉,亞蘇娜冷冷的說道:「戰爭即將來臨!小菲尼亞!三十個霜巨人!多達數百的骯髒獸人!我的姐妹戈蒂即將率領軍隊攻擊這裡!但是這裡只有十二個自願留下來的成年巨人!你還願意留下來送死麽?我的女兒!」雖然嘴上是問菲尼亞,但是霜巨人的眼睛卻輕蔑的斜視向威廉,她太了解人類的秉性了。
末了亞蘇娜又加了一句:「我這裡窮的幾乎連飯都吃不飽!更不用說什麼珍藏和財富了!」人類冒險者會為了財富而甘冒生命危險,但是沒有收益的一點小困難都會讓他們退避三舍。亞蘇娜可不相信威廉的鬼話(真話),他們實在沒有亡命天涯的落難者模樣,反而更像是郊遊式的菜鳥尋寶隊。
威廉轉身拉著不情不願的菲尼亞就往外走:「走了!菲尼亞!我們需要找一個比較安全的落腳點!至少不能被霜巨人踩到!」
對於威廉的行為,亞蘇娜顯然毫不意外,她為自己的判斷無誤慶幸的同時而又感到失望。可惜不久她就知道自己的設想是錯誤的,威廉等人可不是什麼普通冒險者,他可不在乎什麼財寶,桑蒂拉送的指環里就至少有數萬枚的金幣。
在霜巨人嘲弄的目光中,威廉來到了聚集點外面,然後在入口處取出帳篷,大模大樣的搭建起來,並在帳篷外面堆起裝滿麵粉的亞麻袋。雖然已經吃過一次早飯,這個蔫壞的男人仍然架起大鍋開始燉煮前幾天獵獲的獸肉,濃郁的肉香引動的所有霜巨人蹲在聚集點門口流口水。
亞蘇娜鐵青著臉站在冰洞口,不過她的嘴角最終勾起一抹微笑,果然是個蔫壞狡猾的人類呢!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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