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節 且行西康布

  第一零九節且行西康布

  亞蘇娜一隻腳踏著撒倫精怪沃特拉倫的胸膛,斧盾低垂在身體兩側頗有點故作深沉狀。被人踩著胸口的姿勢雖然有些憋屈,不過看起來沃特拉倫並沒有什麼羞辱憤恨之類的怨念,沒有絲毫大法師應有的(某些人想像中的)氣度。反而有點像頭破血流的蛤蟆精,乖巧聽話的很。旁邊的地上跪坐著露絲輕聲的抽泣,在失去了魔法力量後跟一個軟弱的小女人沒什麼兩樣。

  單從審美的角度來說,三頭三臂九手九眼的撒倫精怪絕對屬於歪瓜裂棗外加變異畸形的混合版行列,尤其是那三顆被揍的像爛瓜一般不停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的腦袋,嚇得兩個小丫頭躲在菲妮雅懷裡,小手捂著眼睛不敢細看。

  如果非要「以貌取怪」的話,沃特拉倫當屬必須人道毀滅的那一行列(幸好在費倫這地界兒,嚇壞小盆友的茶几們還是很有市場的)。

  威廉走到二人(怪)跟前,示意亞蘇娜放開對方,蹲下身子對這位悲劇的撒倫精怪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來打小蜜盧娜的主意,我也不想知道!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記住!僅此一次,如果下次我們再次碰面,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不管你是誰!」

  沃特拉倫搖搖擺擺的爬起身來,雙臂撐地仰頭道:「威廉,你會後悔的!你根本不明白那孩子到底代表了什麼,那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插手的領域。放棄她吧,把那孩子交給我帶走」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這丫的仍然是賊心不死,威廉突然一記怒拳,直接將沃特拉倫其中一顆恢復的差不多腦袋擊成粉碎的紫色稠醬,以作為警告讓這三首怪物長長記性。

  不過威廉終究還是將沃特拉倫師徒給放了,這對大小撒倫精怪走得極其狼狽,恐怕近千年來還真沒有比祂們遭遇的更跌且的撒倫同族呢。

  走了一個(半撒倫精怪)露西莉亞,卻又留下了另一個更神秘的賽麗斯。當威廉等人準備再次上路的時候,卻發現馬車已經無法行進了,因為拉車的矮種馬被戰鬥的餘波摧毀了靈智,這些普通的牲畜被嚇得四肢酥軟,癱倒在地上大小便失禁。在四頭牲畜的中間還趴著兩個人,車夫桑德羅和小白臉丹尼爾,當威廉找到他們的時候,這兩個可憐的傢伙正埋頭於馬屎馬尿之間瑟瑟發抖,滿身的污濁騷臭。

  馬車不能坐了,諸人只好棄了車馬步行。臨走時發生了一件讓威廉有點膈應的小事,或許是不想讓自己的財產便宜別人,馬車夫桑德羅不單將遺棄的馬車砸了個稀巴爛,甚至還要下手宰殺掉那四頭矮種馬,這等「卸磨殺驢」的做法著實讓威廉感到心膩,不過他也只能留下活著的三匹矮種馬,並吩咐亞蘇娜給它們施了【安撫動物】的神術,除去籠頭韁繩放生於荒野。

  天上的細雨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不過若是有經驗的人注意觀察,便能發現那天上的陰雲已經淡了些許。為了省些力氣趕路,亞蘇娜仍然維持著她的【寒冰領域】,用威廉的話來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不管是什麼技藝,唯有勤修常練,練到熟極而流,如臂指使,方能算得上是精熟之技。所以亞蘇娜幾乎時時運轉維持著身上的寒冰之氣,控制著它們或大或小,或強或弱,不斷的流轉變幻。

  威廉雙手左右各牽著一個小丫頭的小手,她們故意將小腳丫上的小皮靴用力的踩著冰凍,每一步都發出清脆的「咔咔」聲。三人屁股後面跟著一隻毛柔柔的大白貓咪,小東西身上的毛皮甚是白淨,更兼滴水不沾蓬鬆若雪,顯得格外的可愛。

  菲妮雅和賽麗斯落後威廉幾步,賽麗斯看起來有些柔弱,走起路來讓人頗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不過如是真有人這麽認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威廉早就發覺賽麗斯走路的步伐極是不凡。要知道就身形而論,賽麗斯的體重怎麼也要比兩個小丫頭重上許多,偏偏走在這被亞蘇娜冰封過得路面上,其行跡居然跟貓貓蟲相差不大,端的是幾近聲息皆無。也唯有威廉這等耳目靈覺近乎通神的才能發覺其中的端倪,當然也就對此上了心,暗暗警惕。

  賽麗斯也知自己的身份多有見疑,尤其是眼前的威廉更是頑固警醒之極,行事作風特立獨行,完全不似常人模樣。想到這裡賽麗斯又軟軟的看了看走在她身邊的菲妮雅,論起來這個大塊頭的傻丫頭可就笨的多了,嚴肅的眼神不時瞅向賽麗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威廉也知道讓菲妮雅監視賽麗斯根本就是個笑話,不過這卻是他有意為之。一則為警告賽麗斯,若她真的是朋友自然沒有什麼,如若賽麗斯心懷不軌,卻也能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再則是鍛鍊菲妮雅,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唯有做得多了,經歷的熟了,方能有所長進,只要不斷實踐,菲妮雅早晚會成長為一個得力的好幫手,威廉可不希望這丫頭一輩子渾渾噩噩的只能當個粗手笨腳的野丫頭。

  墜在最後面的當然是小白臉丹尼爾跟馬車夫桑德羅,桑德羅不為威廉所喜,丹尼爾則是有些膽小懦弱,更兼被亞蘇娜當日的聲威給嚇破了膽,這對難兄難弟可沒膽子跑上去跟幾人湊熱鬧,落在後面完全成了多餘的路人甲。

  一日十數里,如是又行了三五天,天上的陰雲漸漸有消散的跡象,只是那雨絲還不見停歇,遠處卻已能隱約可見西康布的影子。

  那是一座青灰石板堆砌的城堡,走得近了便可發現那城牆石板上的霉斑濕苔,城牆前面是寬闊的護城河,河水暗淡渾濁帶著些陰森的氣息,不過上面的吊橋並沒有被收起,唯有那包鐵的城門緊緊的關閉著。

  城頭上看不到一個守衛的影子,安靜的只有落雨的聲音,可能是守城的崗衛厭煩這發霉的天氣,跑到什麼地方避雨去了吧,說不定還正不時抿一口劣酒呢。

  威廉幾人來到城下,面對關閉著的城門卻有些犯難,到底該如何進入這座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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