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奈斯邁不眠夜
奈斯邁的夜晚很安靜,至少威廉這裡如此,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五個人不得不住在同一間房子裡,但是這個決定讓亞蘇娜跟菲尼亞很不高興,因為威廉不願意在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面前表演成人節目。
只是今夜註定是一個無法平靜的夜晚,一聲雷鳴般的怒吼聲將熟睡中的幾人驚醒:「發生了什麼事?」
最先驚醒的威廉一躍而起,三兩下披上外衣,一手提著秋水碎夢道:「亞蘇娜,你和菲尼亞照看好兩個小傢伙,我出去看看。」說著他推門而出,扒著牆角的棱茬幾個縱躍跳上旅館的房頂。
遠處的一個地方已經亂成了一團,尖叫聲、哭喊聲、慘叫求救聲,混雜在一種可怕的肆意咆哮之中。狂暴巨狒,當這種傳說中的可怕怪物真正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它所造成的災難簡直超乎想像。普通人類士兵在狂暴巨狒面前跟螻蟻沒什麼兩樣,所有的輕型武器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甚至連怪物的速度也跟不上。
實際上此時狂暴巨狒周圍的場面非常奇怪,外圍的人們在這個巨型怪物面前表現的異乎尋常的勇敢,他們甚至敢於抄起身邊的任何一件武器甚至是空手沖向怪物,但是一旦接近怪物後卻又會變得懦弱而無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怪物將自己吞噬或者遠離,不過倖存者一旦跟狂暴巨狒拉開距離又會變得勇氣倍增。
不過人類能夠在這個怪物橫行的世界上占據一席之地,自有其獨到之處,而奈斯邁能夠在永恆荒野之中立足,對付大體型的怪物的經歷也並非沒有過,狂暴巨狒雖然兇橫一時,卻終究難敵人類群體的力量,當戰爭機器和施法者出現在戰場上時,它的命運就已經被註定了。
在兩名女性施法者的帶領下,狂暴巨狒雖然最終被制伏絞殺,但是奈斯邁所付出的代價卻極其驚人,因為暴亂的發生地點正是騎兵駐紮之地,普通平民的損失倒不是很大,只是奈斯邁的守備隊可就慘了,說一句屍橫遍野也不為過。
威廉站在暗處旁觀了整個過程,冷冷的看著狂暴巨狒殺人直到被剿殺,雖然他知道自己若是及時出手,大部分的受害者必將倖免於難,而且心中那股澎湃的戰意也不時的攛掇他,但是威廉終究抑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在這個時候,威廉實在不想過於引人注目,畢竟他有自己的任務要做,強出頭很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那兩名女性施法者出現以後,威廉反而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妄動,其中一個女人一出手就是大範圍的加持類神術,不論施法速度還是神術效果都遠超亞蘇娜,另一個女人更是恐怖,大範圍的風暴和閃電此起彼伏,配合著城防用的弩炮生生將狂暴巨狒滅殺,在這種大範圍的強力攻擊面前,就是威廉也沒有信心可以逃脫。
戰鬥結束,倖存的人們開始整理混亂的戰鬥現場,而威廉則悄無聲息的溜回了旅館,推開門卻見亞蘇娜四人正坐成一排眼巴巴的等他回來,一見他進門俱都喜上眉梢,高興不已。不知怎的,威廉只覺得心中一熱,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心中暗嘆一聲,被人等待的感覺,真好!
「外面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獸人攻城了?」
威廉搖搖頭道:「不是,是狂暴巨狒,也就是所謂的『吃小孩的怪物』,果然夠兇猛,比白龍什麼的厲害多了,這個城市的衛隊可給害慘了。」
亞蘇娜聞言不由曬道:「白龍?我們上次碰到的白龍都是不入流的下等貨色,真正厲害的傢伙你根本就沒見識過。憤怒之王科斯徹奇手下就有一條名為斯威弗尼爾的上古白龍,那可是堪比(最弱等)神明的強大存在。威廉,小瞧巨龍可是要吃大虧的。」
威廉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就連人類自己還要分個三六九等,何況是種類更多的巨龍,我可不是一個自大的人,辨別對手實力的眼光還是有的。」說這句話的威廉卻忘記了,在這個神秘莫測的世界裡,那以前的眼光來衡量對手並不是個合適的選擇。
小米莎兒怯生生的湊到跟前問道:「威廉,真的有『吃小孩的怪物』嗎?是不是很可怕?」
威廉突生一股惡作劇的念頭,張開雙手呈怪獸爪子狀,吐著舌頭嚇唬道:「是啊,很可怕哦!我就是『吃小孩的怪物』,我要吃了你,吼吼……」
小米莎兒倒給威廉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不過她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忽然揮著小拳頭跳起來扯高氣昂的大聲道:「我才不怕你呢,『吃小孩的怪物』!我的哥哥是最厲害的『威廉』,我是勇敢的小米莎兒!哈,我厲不厲害……」
真敗給她了,這個傻呵呵的小丫頭。威廉和亞蘇娜「聾拉著腦袋」齊聲道:「你果然厲害……」小米莎兒當即樂成一團,小蜜盧娜坐在一邊滿眼小星星放金光,「咿咿呀呀」的跳上前來想要湊熱鬧……這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城市的損失終於統計了出來,其結果讓奈斯邁的領袖簡直心疼到了骨子裡,單是整個城市衛隊就有百餘人的傷亡,接近四分之一的常備部隊毀於一旦,這回奈斯邁可真是元氣大傷了。
更要命的是獸人已經兵臨城下,眼看馬上就要進入貿易旺季,近千人的獸人戰團卻在城外虎視耽耽,何況由於獸人來的太突然,放火燒荒原驅趕巨魔的行動也未能完成接下來的巨魔入侵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
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城市守備隊居然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城市參議會的首席發言人——高階女牧師吉格莉澤娜莎焦頭爛額的簡直要發瘋了,她站在自己的參議室里口不擇言的不停咆哮著,已經完全失去了高貴牧師該有的優雅和文明,不應有的粗口不停的從她嘴裡冒出來:「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那個狗娘養的狂暴巨狒是怎麽混進城裡來的?外面那些骯髒愚蠢的獸人又該怎麼辦?還有該死的巨魔們,天哪,這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時代。吾神渥金啊,我到底該怎麽辦?」
「不要再管什麼該死的分身之類的東西,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讓奈斯邁度過這個難關,並將損失減少到最小!」在首席發言人吉格莉的咆哮之下,來自城中各個神殿的神職者們噤若寒蟬的呆在座位上默不作聲,他們對吉格莉的粗口直接視若罔聞從腦海中過濾掉。
除了另一個一頭長髮滿面寒霜的女人,如果威廉在場,他就會發現這個長發女人正是昨晚召喚風暴和閃電大發神威的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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