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節希倫的心結
威廉和亞蘇娜輕鬆的「蹂躪」著白龍朗利,到今天亞蘇娜才發現,想要殺死一頭巨龍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斷翼、斬首,僅僅兩個「小技巧」就完全解決掉了白龍的反抗,許多事情並不是做不了,而是你並沒有去考慮如何去做。
但是朗利卻覺得很憋屈,畢竟兩個「蟲子」並沒有表現出太強大的力量,只是他們太靈活了,自己一不小心才「落了下風」,但是這個下風落得可太狠了點,尤其是當威廉跳到它的背上將一對龍翼斬斷時,朗利已經憋屈到完全絕望了,若是早知如此,它絕對不會參加這個勞什子捕獵行動,哪怕是來自神明的命令,畢竟什麼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金貴,不過不到最後朗利卻不會死心,它哀嚎著向天空中的同伴呼救,希望能有一個過來幫自己一把。
可惜沒有一頭白龍回應它,能夠圍毆一頭優雅的銀龍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碰上的,而且它們也暫時沒有心思去理會別的,因為這頭銀龍實在是太「拼命三郎」了,如果不是飛在空中,白龍們甚至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頭陸行暴龍呢!當然在它們看來這頭銀龍的肉搏技巧有夠爛,完全沒有巨龍應有的張狂風格,根本就是一個打爛架的瘋子。
如果單對單,希倫可以憑藉出其不意和體型擊敗任何一頭白龍,但是一打起群架來,其中的的差距就立刻凸顯了出來,她可沒有真正的巨龍那種深入血脈骨髓的戰鬥意識,往常還有可能憑藉魔法的力量拉平這種差距,只是今天「腦子犯迷糊」的希倫直接放棄了魔法,哪裡還有抗衡的餘地。
此時的銀龍已經完全放棄了躲閃和招架,憑著一股戾氣以傷換傷、以血換血,方才抵擋住三頭心有顧忌的白龍,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銀龍的落敗卻是早晚的事情。
天空中銀龍的吟鳴越來越悲亢,越來越急促,尤其是在聽到地上白龍朗利的呼救以後,三頭白龍不約而同的加快了攻擊的節奏,其中一頭白龍狠狠的咬中了銀龍的右翼,銀龍吃痛慘嚎一聲回首反咬住對方的脖頸,另外兩頭白龍趁機撲上來撕咬,四頭巨龍糾纏在一起自天空中墜落下來。
威廉招呼道:「亞蘇娜!速戰速決!殺了它!」亞蘇娜手持巨斧在幾乎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朗利脖頸上連續猛劈,將它的頭顱幾乎完全斬落下來方才罷手。
兩人快速的沖向巨龍戰團跌落的地方,當戰場完全呈現在二人眼前時,就算是威廉這個見慣了刀光血影的亡命者,也不能不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銀龍的雙翼已經完全被撕爛,原本漂亮的龍尾也少了半截,前肢也斷了一根,渾身血肉模糊,連胸腹都被撕扯開,其中臟器隱約可見,此時的銀龍已經完全無法支撐沉重的軀體,她靜靜的伏倒在小潭一般的血水中一動不動,嘴巴卻仍然死命的緊咬著其中一頭白龍的脖頸不放,完全不顧另外兩頭白龍的撕扯。
血貫雙瞳的威廉只覺得渾身一冷,眼前呈現出一片血色,他全身的毛髮根根立起,讓人幾乎有一種血紅色的錯覺,一股無邊的暴戾之氣以威廉為中心開始向外漫延,他虎嘯一聲垂刀在背,全身像滔滔河水一般響起「嘩啦啦」的流動聲音。
在亞蘇娜的眼中威廉的身體突然一漲,然後化作一連串虛幻的幻影電射出去,他手中「纖細」的戰刀卻仿佛如沉重的山巒,帶著一股讓人極度難受的錯覺感,「輕盈」的划過兩頭正在攻擊的白龍的脖頸,刀過頸斷!兩頭白龍甚至還保持著攻擊銀龍的得意姿態,連眼神也沒有來得及變化,其龍首就已經跌落塵埃,隨後落地的龍首的眼神才變成痛苦的模樣,那是秋水碎夢帶給它們靈魂上的痛苦。
被銀龍咬中脖頸的白龍也已經奄奄一息,隨著威廉的戰刀落下,它發出這一生最後一次悽厲的慘叫,陷如無邊的死亡黑暗之中。
「亞蘇娜!快救希倫!」說完話威廉立刻跌坐在雪地上,全身蒸汽騰騰如同開了鍋一般,所有的毛孔不斷的射出帶著一點殷紅的氣流,皮膚慘白如灰,簡直就是一隻陳放了無數歲月的淹死鬼。
亞蘇娜一看威廉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用了類似於野蠻人狂暴的能力,只是這種能力的效果也太嚇人了吧!亞蘇娜問道:「威廉!你沒事吧?」
威廉有氣無力的顫聲道:「沒……沒什麼!只是有點脫力!先救希倫要緊!她恐怕快撐不住了!」
希倫確實撐不住了,已經瀕臨死亡的她再也無法維持巨龍的形態,緩緩地蛻變成人形模樣。人形的希倫身上同樣沒有一塊好地方,筋斷骨折、腸穿肚爛這些詞語哪一個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不過也幸虧希倫是人類,若是一頭真正的銀龍就算是一百個亞蘇娜也救不回來,救一頭瀕死的巨龍和救一名瀕死的人類可不是一個概念。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救人的法術,連死去的人都可以救活,何況是希倫這種還差一口氣的。亞蘇娜救人的手法很怪異,她並沒有如同教會神殿裡的牧師那樣直接使用治療術,亞蘇娜先是對希倫使用了「援助術」和「堅韌術」,以提高她的體質和生命力。「崇敬術」讓亞蘇娜和希倫的周圍充滿了正能量,「贖罪術」解除希倫的心理障礙,讓她擁有求生的意志和勇氣,最後才是「治療致命傷」和「復原術」,希倫體表的傷口快速的恢復著,包括她斷裂錯位的腿腳、牙齒和肋骨。
一股亮銀色的火焰同時在希倫的身體深處向外燃燒,火焰所經過的地方身體立刻變得活力十足,亞蘇娜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乎完全變成一團銀白色火人的希倫,喃喃的道:「這……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火?」
普通人類或生物想要封神,必須先要點燃體內的神火成為半神,傳說中神火不滅,半神不死。不過看起來希倫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半神的境界,而且這「神火」似乎也有點名不符實的感覺。
銀色火焰退去,恢復如初的希倫一言不發的跌坐在血泥中,模樣極其古怪,亞蘇娜試探著上前詢問道:「希倫?希倫?」不想希倫卻抱住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道:「我並不是想要拋棄他們!我只是想去救我的奧米瑞!我只想救回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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