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平躺的張元開始回顧起了自己來到這個異時空的頭一天。
雖然硬幣沒能出手,本以為是廢紙的鈔票倒是帶來了意外之喜,五枚金幣看似不多,但對物價有些了解的他可不這麼認為。
一個分量十足的漢堡才兩個銅子,一大杯普通啤酒也同樣的價格。結合地球上的物價一對比,一個銅子相當於十元錢軟妹幣或者等值歐元的購買力。
這麼說來我現在好歹有個五千塊錢的老本了?張元的心中總算是有了點安全感,沒辦法,錢是英雄膽啊。
猛地又想起那名管家在遞金幣給他的時候所說的話,還有懷爾斯對銀鱗胸甲居然要五金一件的疑問。
有意思,原來遊戲的一塊錢是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一銅幣啊,我還以為費倫的金幣那麼不值錢。
回憶起遊戲裡動輒幾千金的「巨額交易」,不由得失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卻是皺起了眉頭,他想到了自己那自從到費倫世界以來就沒有反應的系統,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激活它。
DLTCEP?系統?呼喚了幾句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的張元只好作罷。好在系統帶來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且不提那神奇的語言通曉,腦海中所存在的七個法術模型也是不爭的事實。
以往只存在於幻想中的魔法現在卻是觸手可及,天知道張元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去克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話說回來,再想施法也得等自己將其記憶到施法位中然後睡上一覺。一覺醒來我也是堂堂一名法爺了,報著這份期待張元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天光大亮,被自己手機鈴聲吵醒的張元迷迷糊糊的關了鬧鈴,努力睜開眼皮的他只覺得渾身酸痛。
「艹,這床怎麼這麼硬,我的床墊呢?」用手撐起身體的張元只覺得床板硌得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他的那個簡陋卻溫暖的小窩了。
一切曾經熟悉的事物都離自己而去,甚至當初那個世界都只剩下故鄉這個概念。
木然坐在床沿了好一會兒的張元被一聲響亮的噴嚏聲驚醒。
「哈~哈~秋」也醒轉過來的懷爾斯擦著自己鼻子瓮聲瓮氣的問道:「剛才我怎麼聽到好像有人在彈琴?是樓下的游吟詩人麼?來的這麼早?」
「大概吧,你今天要繼續去賣畫麼?」知道畫家大概是被自己的鬧鈴吵醒的張元不想把話題扯到鈴聲來源上,隨口扯了句。
懷爾斯反駁道:「什麼叫賣畫,我是去採風,是藝術創作!」
「呵呵。」張元也懶得和他爭辯掉頭出了房門。
打了個寒顫的懷爾斯只覺得一股惡意撲面而來,慌忙問道:「你要去哪?」
「洗臉刷牙,對了,你知道哪有賣洗漱用品麼?」還未適應異世生活的某人只好求助身邊這位「土著」。
從一家雜貨店出來,買了一堆日用品順帶一個背囊的張元心痛的數著自己的小錢錢。
昨天的吃喝住宿就花了二十個銅幣,再加上剛才採買所花去25個銅子,身上就只剩下四金5銀5銅了。
雖然其實花的不算太多,但只出不進的開銷還是讓他相當有壓力。
又把主意打到自己硬幣頭上的張元想起身邊這貨好歹算是個藝術行業的,興許認識不少收藏家也說不定呢?
「這裡有哪些比較有名氣的收藏家麼?能不能介紹個大方點的給我認識?」張元開口道。
「你打算出手剩下的那副畫啦?」懷爾斯有點可惜的說道:「其實很多貴族都有收藏藝術品的習慣,他們也是我們這些人的主要金主,不過這幫傢伙的品位不怎麼樣,要求還特別多。」
抱怨了一陣子懷爾斯頓了頓接著說:「這座城市除了銀盾大公和那位腰帶公爵之外,也就是基斯特家族的費倫諾最熱衷收藏了。話說前陣子他還開了個展覽會來炫耀自己的那些寶貝物件。」
聽到費倫諾這名字只覺得耳熟的張元連忙問道:「那位基斯特爵士是不是住在市中心集市的邊上?」
「哦,你也聽說過他?他的住宅就在集市的西邊,不過沒有人介紹或是邀請的話我們可見不到他的面。」
好麻煩。。。大致確定這位基斯特爵士是誰的張元想起每次自己在遊戲裡都是破門而入的場景,不由得開始考慮招募一位盜賊隊友的可行性。
可惜這趟是要去談生意而不是作無本買賣,想想還是只能作罷。
沒有貴族頭銜也沒有絲毫名聲的張元自然不會奢望佛倫諾基斯特這位NPC給自己發邀請函。
無奈之下也只能指望懷爾斯能有點門路搭上這條線了。
沒想到的是他還真給了張元一個驚喜,當然不是這個落魄畫家突然遇到知己不曾想卻是文玩大亨之類的惡俗橋段。
「基斯特爵士一向樂於展示自己的收藏品,估計這個月底就有一場小規模的聚會,我想你可以在那裡遇見到他。」
「展會?對所有人都開放麼?我也能進去?」張元有些驚訝。
「當然不可能什麼人都能進,那些巴佬們進去也看不懂,還可能損壞爵士的珍藏。但我作為一個藝術家,有幸參加過爵士舉辦的展會。」懷爾斯臉上帶著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抬高了下巴炫耀起來。
「那可真不容易,想必只有真的藝術家才能得到那位爵士的認可吧。」既然這貨還有點用處,張元倒也不吝於誇獎。
被撓到了心裡痒痒處的懷爾斯當即表態:「放心,你再等個六天就能遇見基斯特爵士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功勞。」
「真成了請你喝玉石酒喝個痛快!」
「一言為定!」
獨自回到旅店洗漱完畢的張元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此時的他終於有時間來思考自己的職業能力和力量體系。
昨夜入睡前經過反覆考量,最終還是選擇了法師護甲和拉絡克弱吸能術這兩個法術。
前者能提供一件鎖子甲的防護,對於不能著甲的劍聖和法師都是一種極大的助益,何況還有長達八小時的持續時間。
後者的殺傷力雖弱,卻可以給施術者帶來等量的回覆,算是貧民版的吸血鬼之觸。
兩個構建完畢法術赫然存在於自己的精神海中,可張元卻完全無法理解它們到底是以何種方式被構造成形,甚至就連精神海的存在本身都無從理解。
全靠系統賦予,壓根兒沒接觸過真正的法術知識和理念的他只能呆呆的如小學生看高數一般觀摩著識海內那兩個法術的結構。
那由複數的奧秘符文糾纏編織而成的法術模型散發著微光,符文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被點亮,彼此之間呼應,連結,嵌合。
沉醉於奧術之美的張元再也無法按捺自己躍躍欲試的好奇心,於是,在一家旅舍的一間簡陋房間內,吟唱聲響起,一個個施法手勢在某個異鄉來客的手中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