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柏的憤怒懲戒:鞭撻受術者心靈使之遭受重創,急劇的痛苦甚至可能撕裂靈魂至其死亡。
這種後果顯然不是一個小牧師能夠承受的。
還不算完,套在艾厄瑞瑪頸項上的沉默項圈也被巴拉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改動,多了個小小的功能。
「無聲低語項圈(詛咒物品)」
「沉默:項圈主人可隨時通過咒令或默言發動此功能,使佩戴者喪失發聲能力,並阻礙其施法。」
「暗示:佩戴者將持續受到暗示術影響,從而偏執於或忽視某項指定事物。」
這可是好東西,若是給普通人帶上,其附帶的暗示效果足以使得對方搖身變為忠犬。
但既然作用對象是卓爾牧師,那效果必然大打折扣,完全控制是不用想,起個引導作用倒是沒問題。
張老爺也是鬼主意多,在知曉這玩意功效後,先就跟艾厄瑞瑪簽訂了一份「勞務」合同,其內容主要就兩點:
其一,女祭司作為阿貝瑞家族的臨時代表與高崖領達成合作關係,起初三年作為合作考察期,在此期間,艾厄瑞瑪不得對高崖方利益和人員造成損害。
其二,艾厄瑞瑪必須接受高崖領主的指派和調遣以作為三年後重獲自由的代價。
合同不複雜,條件雖然看著苛刻,但比起奴隸契約好了太多,而且才三年,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對於長生種來說,權當是被狗啃了臥床幾天。
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些條款中著重提到的所謂合作,所謂三年之期,都只是為了強化其認知期待,為之後暗示術作鋪墊。
暗示內容大致為:
艾厄瑞瑪作為與高崖領合作代表,首要之事乃穩住對方領主,以候脫身之期,亦或達成合作,為家族爭取實際利益,而維康尼亞不過是無足輕重的次要目標,不應為之影響大計。
如此思維看似荒謬,但卻自有其邏輯,只不過這種邏輯有著極大的局限性,就如同鑽進牛角尖般難以跳出這個圈圈看事情。
而這,也正是暗示術的作用,並非是指使術那般強迫對方意志,也非魅惑法術般操控思想,以一種更為婉轉的方式旁敲側擊,逐漸扭曲。
至於三年過後,作為這個話術和心靈囚籠基點的合約到了不得不履行的時候該怎麼辦?
屆時遠離家族數年的艾厄瑞瑪怕是早就被當作死人遺忘和邊緣化,想要憑藉所謂的合作事項躋身權利核心那更是做夢。
本就不過是個幌子,名為合作夥伴,實為工具人的卓爾女祭司想指望高崖領主當自個的政治資本那屬實是大可不必。
除非是他張老爺勢力發展有了飛躍似的進步,進一步要染指幽暗地域的豐富資源,才可能會藉助艾厄瑞瑪的身份行事,真到那時倒也不是不能從指縫裡漏點東西賞賜對方。
而眼下麼?
終於改造完成的泰比恩和艾厄瑞瑪被重新編入了劃歸維康尼亞領導的對外情報機構,其功能類似於前世的中情局,在別人的地盤上攪風攪雨攪屎棍。
對於該機構的名稱,維康尼亞提議過暗夜匕首、影之手等稱呼,不過都被張老爺駁回。
鑑於組織內部大部分成員,甚至包括首領維康尼亞自身在內都或多或少受到誓約咒言的束縛,最後法師領主為其定下了一個忠不可言的名號:
懷言者。
不提之後這個組織今後在北地、在劍灣、在費倫將掀起怎樣的波瀾,眼下並沒有外派任務的懷言者們接過了他們的第一項光榮任務:探路。
前往高崖城堡的懷言者們與法師派出的數名棋子共同協作,基本將城堡內盤踞遊蕩的怪物清掃一空,只餘下最後的盤踞在地下祭禮大廳當中的那一坨。
「城堡中的勢力主要以亡靈生物為主,骷髏、殭屍等實體死靈居多,也有陰影生物、幽魂遊蕩其間,不過都是些小角色,麻煩的源頭應該是地下大廳的那個存在。」
「它的感知能力相當不一般,幾乎是我們剛踏進地下一層就受到了諸多陰影與縛魂的圍攻,甚至還有高階陰影和縛靈混在其中,我們沒堅持多久便撤了出來,好在它們中的大部分似乎並不願意離開那個禮廳。」
「不過我總覺得有些熟悉和親近感,似乎是與吾主夜女士的權能有關。」
維康尼亞
「這麼說來你們其實壓根沒能搞清楚最關鍵的部分就跑了回來?如果只是掃清外圍這點事情的話,我看也根本沒必要專門成立個組織,傭兵和冒險者們同樣很樂意接受這種任務。」
南茜毫不客氣的批評道,對於這麼個新成立的完全獨立於現有隊伍之外的情報機構,女賊有著天然的反感和不便於言表的不滿。
雖說是直屬領主專門對針對外部勢力採取行動,但卓爾的名聲誰都知道,放任她們組建一支幾乎獨立的隊伍,領地其他知情者多少也有些疑慮,只是既然法師已經下了決斷,不便直言反對罷了。
南茜沒那麼多顧忌,尤其是看到作為首領的那兩個女卓爾一邊做著匯報工作,一邊眉眼間春波蕩漾,就差風騷得招呼張大官人來喝糖水的模樣,就愈發來氣了。
「別激動,是我讓她們撤退的。」
法師開了口,示意維康尼亞還有艾厄瑞瑪這倆還在玩火的傢伙退下。
「應付地下大廳里的那個存在對目前的懷言者來說還是太勉強了,而且就算是擊敗了對方,也並不能夠解決問題。」
當年出手平定高崖堡之變的就是神殿和無冬學院派出的聯合隊伍,學院方面所保存的相關存檔早就被謀劃此事的張老爺調出來查看了個底掉,而情況並不樂觀。
高崖堡的隱患延綿多年依然處在這種亟待解決的狀況是有其緣由的,如若是遊戲裡那般簡單粗暴,發布個清剿任務,掛上一筆不菲的酬勞,吸引過來幾支冒險隊伍衝進地城殺殺殺就能萬事大吉的話…
那麼當初陣容齊整的聯軍又何必將這個禍患留待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