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當初遺留下來的那個地獄之門迄今也沒有閉合,為了遏制這些下層位面的麻煩傢伙,深水城和博德之門乃至其他的冒險者們歷經兩次大戰,付出極大的努力和犧牲,才在數年前將情況穩定下來。」
卻是某位法師接過了話頭:
「可饒是如此,還是不斷有零散的魔鬼或是邪惡生物自龍矛城堡的地下世界冒出,雖然基本都被負責鎮守的坦帕斯神廟給擋下了,可這群來自阿佛納斯或是幽暗地域的雜碎們哪怕只有一個都是禍害。」
對於龍矛城堡的傳聞張元自也有所了解,甚至得益於前世的一些遊戲資訊,他還知曉一部分將來可能發生的大事件,比如:光耀女士的遠征,就發生在兩年後1368DR的此地。
只是這些事情也不好和隊友們分說,只是提醒了一下眾人,另外給自己預備了防護邪惡,閃光爆等針對下層生物和地底生物的法術。
這日的夜晚算不得太平,雖未有怪物大舉來襲,零星的幾隻野獸卻也有些惱人。
好在值夜的明斯特在三個戰士棋子的配合下,應付這些無知野獸倒也不甚費力,就連露營的倖存者們都未受到什麼侵擾,更遑論安歇在庇護所中的迦南眾人了。
清早起來看到地上倒著的幾隻座狼和一隻山獅,大夥拍了拍大個子的肩膀以示嘉許,接著便將這幾個畜生送到了其歸宿——瑞克和莫蒂的手上。
早上哪來的時間去烹製這些肉食,整理行裝、收拾營地之後,食人魔兄弟也將這些肉類處理乾淨、醃製妥當,被送進了儲物袋內,以供晚餐享用。
寶貴的時間可不是用在早餐上的,出發的眾人各自在車上啃了些乾糧就著溫水,權且算是用過飯了。
車隊輕快迅捷地行駛在大道上,馬蹄的噠噠聲混合著車輪滾動的沉穩低音,向著西北方一路播散在貿易之路上。
疾馳的駿馬終究也要停下來歇息,中午時分,小隊停留在道路的一旁,在這短暫的休整中讓馬兒飲水,進食些糧草補充體力。
而一行人也紛紛下了車,一邊啃著手中的乾糧,一邊打量著眼前的景致。
奔馳了一個上午的車隊已經漸漸脫離了巨魔咆哮之森的地界,此時正處在森林的東北側外圍,再往前進,就要進入到迷霧森林的範圍。
回首望向東方,不遠處便坐落著龍矛城堡這個眾人昨夜所談論的險地。
眺望著位處至高荒原的側面山崖上的城堡遺址,張元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在格林伍德對龍矛城堡的描寫:
「這座著名的廢棄城堡坐落在匕首灘的南邊,俯瞰著偏僻漫長的貿易之路。」
舉目相望,只見城堡的外圍被漫長的城牆所圍繞,牆桓不算齊整,其上非但分布著大小不一的豁口,更有斑駁的黑色焦痕。
城牆聯結之處,立有九座高塔以為拱衛,至於城堡的內環乃至坦帕斯信徒們建立的那座戰獅要塞,今日卻是無緣得見了。
帶著些許莫名情緒的矮人兩兄弟也定定地看著龍矛城堡,凝視良久之後,凱根轉頭看向自家隊長:
「頭兒,俺當初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就聽聞過達羅斯建立龍矛堡的消息,吹拂過至高荒原的風將這訊息幾乎傳遍了劍灣的所有矮人聚點,可惜俺當年一直沒有機會前往拜訪,到了後來,更是發生了那起悲劇。」
凱根的語氣帶上了點懇求:「頭兒,等我們無冬城的事辦完了,咱們去一趟龍矛城堡如何?」
「我會考慮的。」
張元卻是知道,兩年之後,一位強大的阿斯莫女性將會蒞臨此地,率領其麾下的光耀十字軍成為劍灣地區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真要去那可得趕早。
只不過,這又是後話了。
休整之後開拔起行的車隊毫無耽擱或是流連地告別了此地,前方的漫長旅途還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隨著車隊的行進,巨魔咆哮森林被甩在身後逐漸遠去,道路兩旁的地貌植被也發生了種種變化,這些變化並非潛移默化,反倒是以一種十分直觀絢麗的方式刺入了行人的眼帘。
落葉之月,時值金秋,在這一年中的第十個月份,整個劍灣地區都進入到了秋日的光景。
無論是漸漸轉涼,秋風送爽的氣候,還是前陣子行走於林間,金黃絢爛,掉落飄飛的秋葉都肯定地將這一切述說給過往的旅人聽。
伴隨隊伍的一路前行,貿易之路兩側的景致,卻仿佛時光逆流一般,逐漸從金黃的秋日又一次地回到了青翠繁茂的盛夏。
這當然是錯覺,仔細觀察一陣樹林植被的變化,張元就瞭然於心。
與在巨魔咆哮森林中以白蠟樹等落葉喬木還有灌木為主體的植被不同,眾人眼前所見的,乃是以松樹居多的常青針葉林,這才是景致變化的根源所在。
而這片松樹林所要告訴他們的是:自遠方而來的旅人,迷霧森林就在前方!
「啊哦,迷霧森林這地方俺也曾經去過,那可真他娘的不是什麼好地方!」似乎是喚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凱根的臉皮抽動了一下:
「查內姆,迷霧這兩個字可真不是說說而已啊,要是不小心迷失在裡面,出都出不來,更別說還有那群討厭的尖耳朵。」
凱根想來是真的急了,連一向掛在口頭上的尊稱都忘了。
張元剛想解釋一二,邊上的巴德不客氣地揭了自己同族兄弟的老底: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你鬼迷心竅想要捕獲那個皮克精,說是要賣給法師當魔寵撈一筆,至於被人家戲耍得暈頭轉向,還落到趕來的木精靈手裡麼?」
討了個老大沒趣的凱根漲紅了老臉,企圖爭辯:「要不是俺~」
「要不是個屁!要不是你壓根沒碰到人家,要不是咱倆扯了龍矛城堡的虎皮,你以為木精靈和那個皮克精會這麼容易放我們離開?」
「可俺的財寶,那個可恨的大蒼蠅。」凱根跟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腦袋都耷拉下來。
好容易在拌嘴中占據上風的巴德自是不理對方的失落,反是又嘲諷了幾句,換來了凱根的咆哮和偶爾舉起威脅的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