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途中將這幾本筆記翻看之後的張元也大概明白了當年事情的梗概。
原來自己以為那個形同買櫝還珠的方匣子還真就是個寶貝。
這個被稱為赫爾巴特方盒的東西，正是那位法師的研究成果，或者說，是他研究的最終產物。
掏出方盒的張元再一次細緻打量起了手中的事物，其上的種種紋路和銘刻符文果然奧妙非常，換句話說，還是看不懂。
不過好在是這件物品已經是十分完善的完成品，所有的功能都被封裝集成到了方盒本身，只要有一定的鍊金基礎和施法能力都可以無礙使用。
這就像是一台電腦，不論內部構造多複雜，那些晶片製造工藝要求有多高，那與使用者關係不大，只要你有一定的知識素養就能使用自如。
當然，這種看似傻瓜式的操作也只是針對施法者而言，說難不難，說容易，那也未必。
起碼張元用鑑定術都沒能從這盒子上得到什麼有用信息，還是通過自己鑽研筆記，才連蒙帶猜地摸索出了其大致用法。
至於普通人麼？
「這東西就不是給你這種傻瓜用的。」這是赫爾巴特打發滿懷好奇的博德安時所說的話。
這個方盒就是那個複式充能矩陣的集成具現，看似半米見方的匣子卻將所有的法術迴路和節點集於一身，堪稱是奧術領域的晶片工藝。
而這東西的作用也正如其名——充能，只是其作用對象更為廣泛。
根據赫爾巴特的手札，即使是一次性的法術捲軸也能夠在這件工具的幫助下重複使用數次，而非作為一次性消耗品。
但是，這玩意要是這麼厲害，那也不至於最後成為了陪葬品一起下墓，而是掛著神器的名號流傳千古了。
首先就是代價，普通充能還好，可如果是要為捲軸這種一次性的物品充能，不但使用的時候需要置於開啟的方盒裝置上以避免捲軸本體的損毀，事後充能更是成本和捲軸本身也不遑多讓。
這可就太操蛋了，大多數情況捲軸本就是應急使用，哪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準備這些鬼名堂？而成本問題也讓這種做法顯得相當多餘。
這也是為什麼赫爾巴特方盒並未被批量製造的根本原因，一個是成本過高，另一個就是其實用性實在是一言難盡。
不過要說是雞肋那也不盡然，起碼對於一些有價無市的珍貴物品就意義非凡，尤其是像論身體健康手冊這種用一本就少一本的事物。
只不過——
充能時間八年。。。
還是雞肋啊，張元心裡嘆氣，不過也能理解，不然一天一本體質書這樣吃著，怎麼著？還想變身泰拉斯奎巨獸麼？
最終張元還是沒有使用這本手冊，雖然十分誘人，但也不急於一時，他準備先徹底弄清方盒的使用方式，並用其他物品做幾個實驗後，再使用手冊，務求將其本體保留下來，以便再次充能。
雖然八年太過漫長，可起碼有個盼頭不是？
回到貝爾苟斯特鎮上，又進了歡樂賣藝人安歇。
離掘地蟲鎧甲完成的預計日期還有四天，某隊長也由得巴德和明斯特二人自去找樂子，本人則是留在旅店，繼續研究手頭的那一堆筆記資料。
如果不是這次停留的時間有限，張元乾脆就直接把這方盒丟給自己的導師，泰蘭提爾一個大法師，未必然就會被這麼個東西給難住。
現在就只能靠自己獨自鑽研，儘可能的搞懂這些筆記和相關典籍上的一些相對淺顯的知識，不求弄清其原理，好歹要明白其用法。
這幾天哼哈二將倒是玩爽了，剛發了一筆橫財，也沒什麼其他牽掛的兩人就勾腰搭頭的跑到鎮上的幾個旅店喝酒吹牛，天南海北的瞎扯淡。
待到第三天，張元總算是對赫爾巴特方盒的使用流程有了個明晰的了解。
如果想要為一張一級法術捲軸充能，耗費的不過是一個同為一級法術所需的精神力量，即法術位。
比起重新製作一張捲軸，倒是可以節省一張羊皮紙和繪製圖案的麻煩。
然而這不過是最低級的捲軸，高級貨可沒有這麼容易打發。
根據赫爾巴特所記錄的，光是想要保存健康手冊的載體，就需要耗費一枚珍貴的，足以承載九環奧術的魔法寶石或是晶核，在使用的時候，將其力量導出至寶石中，避免造成手冊的損毀。
而要為之充能，其舉行的儀式所耗費的也不下於一個許願術當有的代價，好處就是施法者自身不必懂得許願術，甚至無須接觸到第九層的魔網。
所有的法術模型依舊被保存在了手冊的本身，施法者所要做的就是耗費大量珍貴材料和自身的精神乃至靈魂力量為其充能。
意思是我給你個手冊充能還要掉等級？
關鍵是根據赫爾巴特的親身體驗，這筆耗費的靈魂力量還不在少數，相當於他本人15的施法等級。
順帶一提，赫爾巴特當時可是擁有16個施法等級的高階施法者，離大法師的門檻也就差那麼幾步。
他的五分之一個施法等級經驗？？？
光是想想如果自己給九級的奧術充能需要丟失多少靈魂力量，損失多少施法者的等級，張元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雞肋，絕對是雞肋，除非有朝一日自己達到傳奇領域，閒的沒事幹，否則才不會去做這種傷根本的蠢事。
不過眼下進行一個小小的嘗試倒是無傷大雅。
赫爾巴特方盒是從腰部中線開啟，平攤之後看著像是兩個同樣大小的袖珍儀式祭台拼合在一起。
其一是充能法陣，另一個則是使用魔法物品時的導出法陣。
某法師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護盾術的魔法捲軸放入導出祭台，按照流程預先處理一番後才開始施放其中記錄的法術。
一道淡藍色的光華閃過，護盾術被順利地施加到了張元身上，再低頭一看，捲軸本身也成功保留了下來。
只是捲軸所蘊含的魔法靈光已然徹底消散，想要給它充能那就得靠自己通過方盒向其中灌輸所記憶的法術模型，方盒內銘刻的法陣自會將其還原為純粹的精神力。
將捲軸放入另一側的充能祭台，張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手按在輸入端的寶石上，試著將今天記憶的另一個法術：魔法飛彈傳入其中。
突然，久違的系統提示在他的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