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夢!你憑什麼給我相看人家?」沁兒怒氣沖衝出現在凌雲夢面前。
春煙緊跟在後面跑進來:「小姐,奴婢攔不住沁兒小姐。」
「你退下吧!」沁兒的武功可比春煙高,況且她如今在府里也算是主子,春煙哪裡攔得住。面無表情的看著沁兒,凌雲夢並不急著開口。
沁兒卻急了:「凌雲夢,你究竟什麼意思?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的?我到葉府來是來投靠師兄的,是要做師兄的女人的!你竟然竟然連皇上的旨意也要違抗嗎?」
凌雲夢站起身來走到沁兒的身邊,質問道:「皇上的旨意?皇上什麼時候下過旨意要你做夫君的女人了?夫君也只是同意你入府,可從來沒有說過要納你進門!」
那日進宮淑妃明明一開始還交代了她和唐婉瑩不要帶隨侍的人,可偏偏皇上到金蓮宮的時候冬梅卻在殿外候著,分明就是有人算計的。能夠在葉天影還在府中的情況下將冬梅誆騙進宮,看來是她小瞧了這位小師妹呀!
沁兒滿臉怒不可遏,卻也知道凌雲夢說的在理。雖然皇上讓她到葉府是有讓她藉此機會成為葉天影的人的意思,可畢竟沒有明說,更別說下旨了。而且葉天影也一直沒有表明態度,她如今在府里不過擔著葉天影師妹的身份罷了。
「就算如此,你算什麼?我有皇上和師兄,哪裡用得著你為我相看人家?我的終身大事還由不得你做主!」她這話倒也是實話,她是皇上的師妹,她的婚姻大事即便凌雲夢想插手,但也是需要知會她和皇上的。
這個道理凌雲夢自然明白,所以她才會提前和葉天影說了,至少到時候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並不是她的一意孤行。
凌雲夢也不惱,對付潑皮無賴吵鬧是最不管用的,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這位小師妹如今在府里已是出了名的不講理,那她就不同她講理。
「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師妹最近可是口口聲聲說只有夫君一個親人了。既然你只有夫君一個親人,那我們為你相看人家也無可厚非呀!」漫不經心的語氣,似乎這話並無不妥。
沁兒果然被激的十分火大:「好你個凌雲夢,你將皇上放在了何處?」
凌雲夢反問:「師妹此刻想到皇上了?你在口口聲聲說只有夫君一個親人的時候又將皇上放在了何處?」
「你你.」一時語塞,這些話她確實說過,當時不過是為了博得葉天影的憐惜,沒想到竟成了凌雲夢的把柄。沁兒氣不過繼續道:「看來你果然厲害,也難怪連當初堂堂丞相嫡長女溫婉都鬥不過你。」
你會激我,我也會激你。
「溫婉那叫識時務,知道有些人是爭搶不了的,比如葉天影!」這點倒是凌雲夢最為有底氣的。經歷了那麼多,她對葉天影如今是很有信心的。別說一個沁兒,就是再來十個沁兒她也不怕。
沁兒氣極,道:「好,好,好!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告訴他你是怎樣的一個妒婦,別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師兄倒好,堂堂大將軍府里竟然連小妾都沒有。」
「別說小妾,就是通房丫鬟也是沒有的。師妹儘管去告訴皇上吧!」她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葉天影不願意納妾收通房,不想後院整天也像後宮一般勾心鬥角,你爭我斗,為什麼這些人卻總覺得是葉天影受了委屈,是被自己這個正室給壓制著的呢?
妒婦就妒婦吧!哪個女人會不嫉妒?哪個女人會真的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反正妒婦的名聲早就在外了,她也不在乎。
這是葉天影給她的底氣。
「師妹又來找你吵架了?」晚膳時葉天影見凌雲夢沒有絲毫的異樣,好奇道,「你還要堅持替她相看人家?」
凌雲夢看著葉天影深邃的眼眸,淡淡星光,唯有看向她和孩子們的時候會多出許多柔和的光來,笑道:「看,怎麼不相看?」反正近日也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
「嗯。」葉天影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道,「你給溫婉他們的回信想來已經到了。」
前些日子溫婉寫了信來,她和葉子俊如今居住在吳陽的祁夢鎮,兩人生了一個女兒,葉天傑開了一家私塾,小日子過得簡單和美。讓凌雲夢好不羨慕,那個小鎮可是她嚮往了許久的地方,他日定要再去看看。
「夫君,你說事情一樁接一樁,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走走呀!」凌雲夢忽然一臉的小女兒模樣,滿是不甘心和委屈。
葉天影覺得好笑,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她最喜歡的紅燒魚,道:「瞧著你近日為了長公主一事忙上忙下,還以為你已經將此事忘了呢!」原來一直惦記著的。
「長公主的事情必然是要解決的,不過咱們的日子還有那麼長,總該出去見見世面不是?」長公主之事她無論如何都要查到底的。
「我答應你,等事情處理完必然會帶你出去走走的。」葉天影道,「只是近日倒真是走不了了。」
「為何?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要立後了。」
「立後?」淑妃這般拉攏自己不就是為了後位嗎?但就凌雲夢的直覺來看,這後位是怎麼也落不到淑妃頭上的。畢竟她的身份在哪兒擺著,母親還是從煙花柳巷出來的,她又無子。
可如今後宮除了淑妃和李貴嬪,其他人更沒有資格。淑妃不可能,李貴嬪那個性子也擔不起皇后的重任,難道?
凌雲夢眼中帶著疑惑和詢問看向葉天影,葉天影點了點頭道:「皇上有意霍丞相的千金霍婷婷。」
霍丞相原始翰林院翰林,頗為有才,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只是少有人知。直到溫丞相事發,霍丞相才站了出來,在平定溫丞相一事上他也是出力頗多,頗有計謀。所以前不久已獲封丞相,他的女兒為皇后想來是不會有人反對的。況且聽聞這霍婷婷自幼長於江南水鄉,性情溫婉,才華橫溢,長相也是江南女子的婉約動人。這樣的女子倒也符合皇后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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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夢在心裡嘀咕:「看來這皇后之位還真是要丞相之女呀!」
這下淑妃該有下一步行動了吧!
「夫君,聽聞霍婷婷當年與你們還有過一面之緣?」凌雲夢忽然想到在皇宮淑妃告訴她的,當初霍大人安排人送霍婷婷回江南老家的時候遇到了匪寇,但幸運的是遇到了劉啟軒和葉天影帶兵路過,救下了霍婷婷還安排了一隊人將她安全送到江南。
葉天影見凌雲夢眼中帶著幾分試探和玩笑,無奈道:「當初她便表示過非皇上不嫁,並沒有看上我。」沒想到如今還真要成為劉啟軒的妻子了。
「哦,竟然還有人看不上夫君?」凌雲夢戲謔道。不過劉啟軒也是儀表堂堂,若不是有葉天影在一旁比著,京城第一美男怕是要花落皇家了。霍婷婷會看上劉啟軒也不足為奇,畢竟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葉天影寵溺道:「只要夫人看得上我就行了。」滿眼星輝透著無限深情與寵溺,他沒有告訴她,當年救霍婷婷時他還是那個救她的「小啞巴」。
凌雲夢其實很想問問葉天影究竟喜歡自己什麼,她雖然一向很自信,但能夠讓葉天影如此義無反顧的深愛著,寵溺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可是回頭想想,自己不也這般的愛著他嗎?天下之大,唯有他能讓她感到安心。
「想什麼?」見凌雲夢一直盯著自己,葉天影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發什麼呆?要是讓寒哥兒見到定然又要說你了!」
說到寒哥兒,凌雲夢無奈扶額。也不知最近怎麼了,將孔孟之道學得有些迂腐,成日裡講著之乎者也就算了,還大有要人人都遵從之勢。平日裡同他用膳總是被教育要「食不言」,偶爾在家撞見自己睡懶覺也要被教育一番,什麼「一日之計在於晨」,不用浪費大好時光,惹得楊秋蝶她們好生笑話了一場。
而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將軍夫人,如今實在是有些怕自己的兒子,所以他想要留在宮裡同大皇子二皇子談書論道她也就由著他了。
「他們的夫子是誰呀?寒哥兒如今竟學成這樣?」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確實換了一個夫子,以前的夫子回鄉奔喪去了,現在的夫子是霍大人推薦的,才學是沒話說,就是人有些迂腐。」葉天影難得見到有人能讓凌雲夢不知所措的,不禁覺得好笑。
凌雲夢瞭然:「大概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如此吧?」否則他們三人如何能聊到一處去。
「嗯!」皇上也很是無奈,這三個孩子平日裡在宮裡就是那些妃嬪都怕見著他們。葉天影倒覺得無妨,原本他就準備讓寒哥兒再念兩年書就帶到軍營中歷練了,所以也不怕他糾正不過來。再則他現在的迂腐也不是盲目的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