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因為凌雲夢生產那日發生了穩婆被掉包的事件,所以溫婉格外的小心。即便穩婆是丞相夫人找來放在葉府的,她還是讓人時刻都跟著,似乎害怕換人的事情也發生在她身上。這段日子丞相夫人更是每日都來葉府探望溫婉,只差沒在桃山居住下了。而溫婉幾乎只待在桃山居。

  凌雲夢聽聞她生產那日溫婉和陶若雲都被嚇到了,她昏迷的那一晚她們也幾乎沒有睡覺。不過好在前兩日陶若雲生產還比較順利,平安誕下了一個女兒。雖然不是男丁,但陸夫人還是很歡喜。

  凌雲夢也抽空帶著寒哥兒去陸府探望了陶若雲。陸博文如今改變很大,他待人接物一直都很成熟有禮,如今瞧著似乎更多了幾分穩重,只是在他身上再也感覺不到少年人的氣息。不過,人總是在不斷的經歷和改變,所以也沒什麼好嘆息的。誰又知道他的這種改變不好呢,至少對陶若雲而言就是好的。

  陶若雲原本很遺憾生的不是一個哥兒,但見陸博文對孩子很是喜愛,心中的顧慮便少了許多。凌雲夢看得出來她如今很是幸福。

  葉天影這段日子特別的忙碌,有兩日甚至直接宿在了軍中。凌雲夢雖然心中擔憂他們會與大皇子之間有一戰,但由隱隱的又盼著這一戰快些來,也好快些結束。省得整日這般提心弔膽的擔心著。

  「小姐,查到了!」這日凌雲夢正在房中逗弄著寒哥兒,春煙忽然進門道。

  見春煙神色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凌雲夢將寒哥兒交給奶娘帶下去,道:「說吧!」

  春煙道:「那三個人不僅與大少奶奶娘家嫂嫂同是金華人,甚至還是同鄉。」

  這些凌雲夢都是知道的,那三個人早就被葉天影的人拘起來了,也早就交代了他們確實是馬禕婉娘家嫂子找來葉府幫忙的。但始終不肯承認他們進府是別有目的的,也不承認那兩個穩婆的死與他們有關。

  「而且他們三人前段時間好像都發了財,紛紛在老家置辦了家產。」春煙見凌雲夢、冬梅、翠桃和夏桃都等著她說下去,便繼續道,「南安派人去了金華,竟然發現了大夫人的蹤跡!」

  「什麼?」這一次凌雲夢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葉大夫人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是葉雅婷出嫁她都沒有出現,沒想到去了金華。可是金華是馬禕婉娘家嫂嫂的老家,葉大夫人與馬禕婉向來就不太對付。從前在府里的時候沒少給馬禕婉氣受,她們兩怎麼會聯手?

  若探到的消息沒有出錯,那麼這一次的事情葉大夫人也有參與?

  「接著說。」凌雲夢迫不及待道。

  「大夫人住的周府在當地比較有威望,不過那裡的人都管大夫人叫……周夫人。」春煙的聲音越說越小。

  凌雲夢豁然起身道:「她這是要毀了葉府才甘心嗎?」心中的怒氣瞬間涌了起來。

  堂堂葉府長房的大夫人,曾經的當家主母,如今不僅跟人私奔了,還這般堂而皇之的以對方妻子的身份自居。

  難道她忘了她還有一個女兒,即便對葉府的眾人沒有感情,對葉府沒有感情。可是她還是南楚國大皇子妃的母親,是丞相府出來的嫡出小姐!

  如此不將子女親人放在心上,實在太自私了!

  春煙道:「聽聞大夫人在外還育有一子……」

  凌雲夢之前還覺得自己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承受能力已經被鍛鍊出來了,誰知春煙這一句直接讓她仿若被驚雷擊中一般。

  「可查到身份了?」冷靜了片刻凌雲夢才回過神來道,「這個不太可能,她之前一直住在府里,如今失蹤也不過半年多的事,不會有機會有孩子的。」

  馬禕婉當初還是藉口去寺廟祈福才瞞住了所有人的,葉大夫人沒有這樣的機會。

  「但我們探查到的消息是周府里有一位少爺,管大夫人叫母親。」春梅繼續道,「那裡的人都說那位周少爺十分孝順,時常陪著周夫人外出上香祈福或是逛街。」

  凌雲夢沉默了片刻道:「邱伯安排的人可有親眼瞧見大夫人和那位周少爺?」

  金華說遠也不算遠,大夫人如此張揚,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

  「沒有見到。」春煙老實回答道。

  「既如此如何知道那是大夫人?」凌雲夢疑惑道。

  「是剛巧撞見他們去寺廟上香,因著這周家在金華不過是剛建起來沒多久的府邸,卻頗有威望。我們的人覺得好奇便跟了去,聽到大夫人同她身邊的丫鬟說話才發現的。」

  凌雲夢愈加疑惑:「聽到她們說話才知曉的?」將軍府的人不至於連葉大夫人都不認識。

  即便沒有見過邱伯也一定會讓他們都清楚葉府的人長什麼樣的。畢竟她在葉府,葉府的每一個人都可能對她產生威脅或者傷害,所以邱伯定然是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春煙自然明白凌雲夢在疑惑什麼,遂解釋道:「聽我們的人講,那夫人雖體態、說話的聲音很像大夫人,但容貌卻並不像,所以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認出來。只是聽到大夫人與身邊丫鬟的談話提到了小姐您以及葉府的諸事,他們才確定的。」

  「那個周福寧究竟是什麼人?邱伯可有新的發現?」到了現在凌雲夢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周福寧只是葉大夫人的同鄉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物了。能夠無視葉天影的警告,返回到京城將葉大夫人帶走,甚至還在金華那般肆無忌憚的建府,若說他背後沒有人撐腰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未查出來。」春煙道,「但邱伯也覺得此人有些非比尋常,所以安插了人留意。至於大夫人,邱伯懷疑是用了易容術。」

  凌雲夢大概也猜到了,想來葉大夫人也沒有那般膽大,那樣無所顧忌的在金華做當家主母。

  「讓邱伯好好查查,務必要將周福寧查出個所以然來。」既然葉大夫人很有可能參與了她生產那日的陰謀,那麼周福寧便脫不了干係。

  沉默了片刻後凌雲夢又道:「將那三個人的家人的詳細情況在他們面前說一遍,讓他們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底細。」其實這三個人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事情是怎麼樣的凌雲夢也猜出了大概,當務之急是將周福寧的底細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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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春煙領命出去。

  凌雲夢想了片刻又對冬梅道:「冬梅,你明日回將軍府去看看張丫吧!」自從張嬤嬤去世後凌雲夢便有意提拔張丫,讓她管理將軍府後宅的事情。但是張丫性格沒有張嬤嬤那般果斷,行事有張有弛,也沒有張嬤嬤那般老道有經驗。所以凌雲夢時常會讓春煙和冬梅回去幫著張丫打理事務。

  距離上一次春煙回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凌雲夢覺得也是時候讓冬梅去見見綠柳了。

  「順便去瞧瞧綠柳吧!」冬梅回來之後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還沒有見過綠柳。以前在將軍府的時候冬梅和綠柳的關係就比較好,雖然在得知綠柳的事情時冬梅很是生氣,但凌雲夢知道她還是很想見見綠柳的。

  冬梅沒有想到凌雲夢會讓她去見綠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綠柳做出那樣的事情,還背叛了凌雲夢,害得她差點喪命。在冬梅看來凌雲夢沒有要了綠柳的命反而讓她可以在凌家家廟修行,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小姐.」冬梅知道凌雲夢對待她們四人從來都親如姐妹,對於綠柳的背叛她定然是很傷心的。而她做出這樣的安排想必是知道自己一直想要見見綠柳,心中不禁涌滿了感動。

  瞧見冬梅滿臉的感動之色,凌雲夢笑道:「我不是聖人,沒有那般偉大的。讓你去見綠柳也不是單純的見她,你記得多問問她被關在京都時的事,越詳細越好。」

  冬梅心中一驚,難道綠柳對小姐還有所隱瞞?否則小姐何以做出這樣的安排?心中雖滿是疑惑,冬梅還是恭敬的答道。

  「二少奶奶,二奶奶臨近產期,今日邱嬤嬤已經帶著人將產房布置出來了,您要不要去看看。畢竟二奶奶當時也親自查看了丫鬟們給您布置的產房是否妥當。」夏桃見凌雲夢吩咐完了事情,這才開口提醒道。

  凌雲夢靠在貴妃榻上,慵懶道:「邱嬤嬤是有經驗的老人了,既是她帶著人布置的產房定然是很周全了,我也就不必去看了。」

  夏桃剛想回「是」便見凌雲夢忽然坐了起來,有些不太肯定的問道:「我生產的產房溫婉去查看過?」

  「是!奴婢後來聽秋桔說的。」正是她們都跟著凌雲夢去了陸府那日,她回來的時候還在想真是及時,後來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便沒有去過問產房的布置。可是後來想起那兩名穩婆手裡的尖刀,忽然覺得不對勁。當時是她領著兩名穩婆進的產房,她們根本不可能將刀藏在身上的。

  所以那刀只可能是一早就藏在產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