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難過,你家夫君對你好呀!」唐婉瑩以為凌雲夢感傷自己娘家人丁稀少,如今凌老將軍又四處遊歷去了,她看著倒像是個沒有娘家的人。
「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凌雲夢笑道,「我爹又不是不要我了,諾大的將軍府可全部都是我的。再說,她有娘家人,我有我夫君呀!」她一直都想得很開的。
雖然父親不在,可若她真的有什麼事,不僅將軍府,就是她爹的那些在京中的曾經的部下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不過那些都用不上,她如今有葉天影比什麼都有用。
唐婉瑩氣道:「得得得!我還擔心你難過呢,竟然在我面前炫耀起來了!我算是知道你為何這般有恃無恐了。」
凌老將軍除了凌雲夢沒有其他的子女,這諾大的產業自然就是凌雲夢的。而且將軍府的產業可不能小覷。
溫婉即便有丞相府護著,可是溫丞相妾室眾多,子女也不少,開支可不能和將軍府比。對於溫婉的支持比之其他世家肯定是多的,可是定然比不過凌雲夢。
唐婉瑩覺得如果沒有猜錯,如今將軍府的產業也是在凌雲夢手中,加上清水居的產業。要說這京都哪個女子最富有,怕是非凌雲夢莫屬!
正說著話,陸夫人和陶若雲來找凌雲夢了,唐婉瑩知道她們有話說,便藉口走開了。
「弟妹瞧著氣色不太好!」今日見到陶若雲讓凌雲夢有些吃驚,在陶曉溪失蹤之前她的氣色還很是紅潤光澤,可是今日見到卻是神色暗淡,整個人精神狀態也差了許多。
有些擔憂道:「不管怎樣,如今你有著身孕,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凌雲夢大抵是猜到了陶若云為何這般模樣。若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陸博文的心,即便有了孩子也是陸博文出於責任的行為,或許如今見到陸博文為了陶曉溪茶不思飯不想,幾近瘋魔的狀態,她最多擔憂,最多勸慰。而不會因為陸博文這番模樣而傷心痛苦,不會因為曾經得到如今又失去的陸博文的心而將自己折磨的憔悴不已。
這人便是如此,從未擁有過便覺得沒有什麼。可一旦擁有了再失去,便不會記得曾經不曾擁有時的心境,再也做不到無所謂了。
陸夫人也心疼道:「這孩子就是心眼實,一直在自責因為她而害得曉溪失蹤,如今博文越發的消沉,每日回來不是待在書房就是待在曉溪原來的屋子裡,和家裡人什麼話都不講。」
一說到陸博文陸夫人就頭疼,也不知他究竟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陶曉溪終歸是走了,他即便自責難過又有什麼用呢?別此刻為了失去的人魂不守舍,等回過頭來這守在身邊的人卻沒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凌雲夢拉著陶若雲的手道:「或許過些日子他就好了。」
「我知道若是找不到曉溪,夫君是不會好的。」陶若雲好不掩飾眼中的憂傷道,「他一直都很自責,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曉溪,甚至一直在責怪自己竟然連曉溪已經好了也沒有發現。說到底都是因為我,我明知道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夫君的感情。都是我的錯!」
「傻孩子,這事怎麼能怪你呢!」陸夫人很是心疼陶若雲,這段日子陸博文對於家裡的事不管不問,甚至對陶若雲也不理不睬。陶若雲一邊要安慰開導陸博文一邊還要料理家裡的事,她實在看不過去,本想將府里的事重新接手管理,陶若雲卻說不用了,有事忙著她反而不會胡思亂想。陸夫人氣得將陸博文痛罵了一頓,卻一點用也沒有。
陶若雲對陸夫人搖搖頭,示意她無事。然後對凌雲夢道:「表姐,不瞞你說,我們今日來找你是有求於你的。」見凌雲夢一臉瞭然的表情,陶若雲繼續道,「公爹也找夫君談過了,卻依舊收效甚微,所以想請表姐去和夫君再說說。」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對於陸夫人與陶若雲來的目的,凌雲夢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陶曉溪在失蹤之前就見過凌雲夢與陸思柔,而且是以清醒的狀態見的。她們是說服不了陸思柔的,而且以陸思柔的脾性定然是不會去開導陸博文。是以她們也只能來找凌雲夢。
「也罷,我便去見見博文吧!」不忍心陸夫人為了這事一直傷神,也不忍心看到陶若雲挺著肚子還要承受那樣多。最重要的是,她心疼陶曉溪,也想去陸博文面前替陶曉溪問問他承諾的愛究竟算什麼!
陸夫人感激的拉著凌雲夢的手道:「好孩子,難為你了,這樣大的肚子了還要勞累你奔波。明日我來接你!」畢竟凌雲夢快要生了,馬虎不得。
「姨母這是什麼話,你們的事便也是我的事。」陸夫人對凌雲夢向來很好,凌雲夢一有什麼事陸夫人便會立刻趕到葉府,從來都是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考慮。
凌雲夢答應下來後陸夫人和陶若雲都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總覺得凌雲夢的話陸博文定然會聽。
「聽說桃山居那位有了身孕?」陸夫人前幾日便聽到了消息,畢竟丞相府的動作那樣大,又是送人進葉府,又是四處打聽穩婆,皇后娘娘那邊還直接安排了太醫,想不知道都難。陸夫人這麼問也不是要向凌雲夢確認這事,而是覺得有些不太敢相信。
畢竟葉天影為了不和溫婉拜堂連重傷自己的法子都能夠想出來,又怎麼會這樣快就讓溫婉有了孩子呢?她以為少說也得有個一兩年溫婉那邊才會有動靜的。如今看來,這世上就沒幾個男人是真的把持得住的。
凌雲夢自然不知道陸夫人的這些想法,甚至不知道在陸夫人心裡已經將葉天影同所有男人劃分到一處了。只是道:「是啊,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她說的有點心虛,雖然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可她總覺得紙是包不住火的。
「瞧著丞相夫人可高興的很!」陶若雲道。今日葉雅婷出嫁,丞相一家作為舅舅家自然是要來道賀的。丞相夫人更是一早就來了,帶了一堆補品過來。
「可不是,那模樣倒是比皇后有孕的時候還要高興。」陸夫人道。
凌雲夢心道,那能一樣嗎?皇上將皇后娶回去,定然是不會冷落了她的。可葉天影對溫婉是什麼樣的態度丞相府的人想來都是知道的,丞相夫人大概以為會很磨些日子才會讓葉天影接納溫婉吧?誰知道這樣快溫婉竟然就有了身孕呢,也難怪丞相夫人會那般高興。
「無事,你也是有孩子的,而且你的孩子才是葉天影的嫡長子。」陸夫人怕凌雲夢心中不痛快。
凌雲夢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確實是因為溫婉有了身孕而心裡不痛快,但並不是因為那是葉天影的孩子,偏偏因為那不是葉天影的孩子。不過若真是葉天影的孩子她心裡應該也是會不舒坦的,說來說去,溫婉在葉府的存在就是個問題。
見凌雲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陸夫人以為她說中了凌雲夢的心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往心裡去,這種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對的,況且你比她先有孩子,只要天影心中有你,她終究越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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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天影!」凌雲夢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含糊道,「姨母怎麼沒有去看看思柔?」
說完才發現陶若雲一臉尷尬,凌雲夢有些不好意思道:「她還是對你……?」
「本來妹妹之前對我介入夫君和曉溪之間就頗有微詞,如今曉溪因為我失蹤了,她怪我也是應該的。」陶若雲道。
想來是陸思柔不願意見陶若雲吧!也不知為何陸思柔會有那般的執念,覺得陸博文與陶曉溪應該在一起,容不得第三個人的介入。
「對了,丞相夫人可有為難你?有沒有說什麼讓你難看的話?」
凌雲夢無奈,又繞回來了。
「我知道在葉府她怎麼也要收斂著,可是丞相夫人的性子誰人不知!容不得別人占上風,這麼多年可有聽聞過她府里有格外得寵的姨娘?」陸夫人心中擔心丞相夫人不甘心凌雲夢一直占著葉天影的寵愛,在言語上會讓凌雲夢不痛快。
凌雲夢笑道:「這裡畢竟是葉府,而且我如今臨近產期,她若真是當著葉府下人的面讓我不痛快,我有什麼意外,她可不好向夫君交待。」
丞相夫人確實對她含沙射影說了一些讓人心裡不舒坦的話,不過比起以往她來葉府見到凌雲夢的那些冷嘲熱諷已經好了許多。就像凌雲夢說的,她確實有所顧慮。
清水居的許多事情溫婉雖然沒有說,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葉天影對凌雲夢與溫婉始終是有區別的。不過好在他還是與溫婉圓了房,溫婉也有了孩子,所以她不能太激進,惹了凌雲夢讓葉天影遷怒於溫婉就得不償失了。
凌雲夢在心中忍不住嘆息,若是有一天溫婉得知了真相會如何?丞相府又會如何呀?怕是不會輕易罷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