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躡手躡腳的拉著顧清妍走到了窗邊,指著窗外說道:「我一會兒帶你從這跳下去,你怕嗎?」
顧清妍走近,看了眼樓下地面,心裡惴惴不安,「怕……」
她們雖在二樓,但離地面也有些距離。閱讀
衛琳雪輕聲安慰道:「沒事,你不要怕,一會兒你就眼睛一閉,不過一息,就到地面了。」
她說罷,攬著顧清妍的腰,榻上窗沿,縱身一跳,衣決隨風揚起,一息後,腳尖點地,二人平穩的落在了地面。
屋子裡,平兒和阿寶聽到了動靜,見二人已經出了客棧,趕忙追了上去。
醫館裡,空青倒在地上還未醒來,孟婆婆知曉他被打暈也沒將其叫醒,打開大門,坐堂問診。
病患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氣喘吁吁,像逃命般前來的衛琳雪和顧清妍。
「孟婆婆,醫館缺人手嗎?我們是來幫忙的。」衛琳雪興致勃勃地說道。
孟婆婆從座位上站起,背著手,邊走回院裡邊說道:「你們看著醫館吧,染上瘟疫的病患都在太守大人那裡,若是一會兒來看病的百姓,有診出得了瘟疫,用桌上的那張藥方即可。」說罷,走進屋子關上房門。
筇州城外,唐湘顧一路輕功,躍過枝頭,在山林中穿梭。
身後,安誠緊追不捨。
山寨中。
顧老爺被幾個山匪嘍囉帶到了一個屋子裡。
滿屋子的虎皮狼皮散發出的味道,讓顧老爺不禁捂住了口鼻。
「顧大夫,您怎麼了?」山匪嘍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問道,似乎沒有聞到屋裡的這股子氣味。
顧老爺指了指牆上的動物皮毛,「把這些拿出去,讓你們大當家的換間屋子住,我再寫張藥方,你去抓些藥材來燒了放這屋子熏熏。」
顧老爺說著,拿起桌上的紙筆,寫好藥方遞交給山匪嘍囉。
這幾個山匪還挺聽話,顧老爺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招呼來幾個人,將病榻上的寨主抬去了另一個房間。
顧老爺看了眼從面前經過的山匪頭子,原以為會是一臉兇相,滿臉橫肉,卻不料是個劍眉鷹目,看起來還有些俊俏的男子。
山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
周公公和侍衛們被關押在了此處。
一個侍衛氣不過,對著門外的山匪怒吼道:「山匪不愧是山匪,嘴裡沒一句實誠話,快放我們出去!」
門外的山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任由他吵鬧。
站在周公公身邊的侍衛見周公公一言不發,心裡也有些焦急了,「公公,這可怎麼辦啊?萬一王爺怪罪下來,我們怕是都要去見江老闆。」
「提他做什麼?晦氣。」周公公睨了他一眼,「急也沒有用,我們現在是這些山匪牽制顧太醫的人質。」
「若是顧太醫醫治不好山匪頭子,那我們豈不是……」侍衛說著,心裡發慌,「公公,王爺那裡有藥方,不如我們……」
還沒等他說完,周公公當即打斷道:「你覺得王爺會為了我們將藥方交出來嗎?安心等著吧。」
與此同時,顧老爺正為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的墨風寨寨主診治。
兩邊的山匪嘍囉目不轉睛的看著,見顧老爺嘆了口氣,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怎麼了?是情況不樂觀嗎?」
顧老爺收回號脈的手,說道:「還好及時,應該是染上瘟疫沒幾日,先用些藥壓壓,待我得再研究一下藥方。」
山匪嘍囉鬆了口氣,「那您方才嘆氣做什麼?」
顧老爺強打著精神道:「趕了這麼久的路,有些累了。」
山匪嘍囉從懷裡拿出謄抄下來的藥方,遞給顧老爺,「顧大夫,這是城裡那個女大夫開的方子,您給看看,這能用嗎?」
顧老爺一聽是唐湘顧開的方子,立馬接過仔細看了看。
山匪嘍囉見他看著藥方不說話,謹慎小心地問道:「怎麼樣?能用嗎?我們大當家的當時看了說是亂寫,全是東拼西湊出來的,但城中幾個染上瘟疫的百姓用了,病情都在恢復,可我們大當家的說什麼都不肯用。」
顧老爺眉頭緊鎖,一心研究藥方。
「這方子也有可取之處,給你們大當家的用可以,但年紀稍大些的人就不能用了。」
顧老爺說罷,又囑咐道:「那些藥材得日日焚燒,還有這面紗,寨子裡的人都得戴著。」
幾個山匪嘍囉聽後,立即應下了。
黃昏,暮色瀰漫,日落月升。
山中,唐湘顧看著不遠處另一座山的山頂,確認墨風寨的位置,腳下生風一刻也不敢停歇。
跟在後面的安誠舊傷復發,額上冒著虛汗,無力的只得停留在樹上稍作歇息,看著遠去逐漸消失不見的唐湘顧。
就在他休息之時,逸飛從樹下疾步如飛的經過,沒有發現他。
此時,醫館中。
來看病的百姓聽說唐湘顧有事出去了,不等衛琳雪詢問病情,直接擺手離開。
可衛琳雪不死心,硬拉著一個婦人要為其診脈。
「我的醫術不比汪大夫的差,我也可以給您看看,欸欸欸,別走啊!」
婦人連連搖頭擺手,雖然戴著面紗看不到表情,但從眼神中便能看出滿滿的不信任。
「汪大夫出去了,那孟婆婆呢?」婦人問道。
衛琳雪趕忙將院子的門打開,說道:「孟婆婆在屋裡頭呢,您是要她給您看病嗎?」
婦人點了點頭,「除了汪大夫還有孟婆婆,我誰的話都不聽。」
衛琳雪聽後心裡雖不太高興,但還是面帶笑臉的敲響了孟婆婆的房門。
急促敲了幾下後,屋子裡傳來孟婆婆的聲音:「誰啊?敲門敲這麼急做什麼?老婆子我耳朵好著呢!」
孟婆婆說著,穿好衣裳打開門走了出來。
門外,衛琳雪咬牙切齒的笑著說道:「孟婆婆,有人指名要您給看病。」
孟婆婆滿臉睏倦的走到醫館裡,看完一個病人只是風寒,寫好方子讓衛琳雪去抓藥。
不一會兒,消息便傳開了,原本走掉的病人全都回來了。
衛琳雪見此,又氣又惱,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在一旁幫忙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