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珉將灰燼順手揚出窗外,淡淡道:「不必了,若是有消息周公公會派人來稟報的,不必去催。閱讀��
「是。」逸飛沒有就此退下,猶豫了會兒,「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與您說。」
「說。」
得到蕭珉同意後,逸飛說道:「王爺,周公公一行人夜裡到達江老闆的雲州驛站後,立即屏退眾人,與江老闆徹夜長談,期間,有個侍衛經過,隱約聽到江老闆好像,好像在議論您……」
蕭珉聽後皺了皺眉,「議論本王?」
逸飛露出後悔的神情,「王爺,您就饒了江老闆和周公公吧。」說著,砰的一聲跪下,像是在為他二人求饒,「周公公頂替了丘公公御前的位置,能有今日全是您與魏妃娘娘一手提拔的,所以周公公定不會附和江老闆,此事定與他沒關係。」
他見蕭珉沒有說話,又道:「江老闆心中會有怨言,屬下也是沒有想到,但他跟了您這麼多年,為您辦了這麼多事,知曉那麼多內情,想來也不容易,王爺,您就饒了他吧。」
逸飛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著。
蕭珉目光陰冷的看著他,「若你是本王,會如何處置他們?」
逸飛連連搖頭,渾身畏懼不已,「屬下不敢!屬下一心為王爺您著想,說出此事,只是不想王爺您被蒙在鼓裡,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蕭珉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本王蠢得會被自己手下的人利用嗎?」聲音低沉冷漠,讓人毛骨悚然。
逸飛臉上雖懼,但依舊硬著頭皮回道:「王爺精明無比!屬下只是一心為您著想,若讓王爺氣惱,屬下願領罰!」
一語話畢,屋子裡頓時沒了聲音,寂靜充斥著一切。
逸飛跪在地上,頭低著,額上豆大的汗水滴在地上。
「來人。」蕭珉冷冷的將門外的侍衛喚了進來。
逸飛心中一緊,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等待處罰。
「江海何,不必留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逸飛鬆了口氣,但依舊沒有抬起頭。
「如此,可遂了你的願?」蕭珉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靜。
逸飛抬起頭,目光堅定,「為王爺辦事,揪出小人,是屬下畢生之願。」
筇州境內,滿山縣縣令的家中。
周公公和顧老爺在此處暫時住了下來。
屋中,顧老爺看著桌上昨晚擬好的藥方,心中有些躊躇不定。
門外,周公公敲響了房門,「顧太醫,您出來用些吃食吧,涑州那邊的太醫們也還沒擬好方子,就算再急,您也得吃飯啊。」
顧老爺打開門,神情凝重,「周公公,我們明日何時動身去筇州城中?」
周公公道:「明日破曉啟程。」
顧老爺聽後,嘆了口氣。
昨晚,他們抵達筇州時,聽聞涑州難民不僅出現在了筇州郊外,就連城中也有了瘟疫。
當晚,顧老爺便為一名染上瘟疫的村民診治,發現是霍亂,便用了治療霍亂的方子,但奇怪的是,用完藥後,沒多久,便傳來患者病重的消息。
他本想趕去為其診治,卻在路上,聽到患者已死,屍體已送去火葬的消息。
因為這治療鼠疫和霍亂的方子,早已配製出留存於世,如今周公公告知他各位太醫用了與他同樣的方子,都出現了這種情況,他信疑參半,以為是自己診斷失誤,或是涑州那邊的病情與這裡的不同。
屋外,周公公離開後,縣令像是刻意躲避開周公公般,緊隨其後的敲響了顧老爺的房門。
還沒等門打開,縣令便輕聲說道:「顧大夫,您不必急於一時,我們筇州有個女大夫,已經在為患者醫治了,藥香囊還有要燒的藥材什麼的,都備好了,現在我們滿山縣裡,就等著太守大人派人來發這些了。」
「女大夫?可是名叫汪茗?」顧老爺連忙將門打開了,迫切問道。
先前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便有所懷疑,派人去調查後,發現這位名叫汪茗的女大夫出現在筇州的日子,與唐湘顧墜崖,只相隔了近一個月。
加之後來的詩書會,他便篤定此人便是他的外孫女唐湘顧。
縣令四處張望著,確認周圍沒有人後,說道:「是叫汪茗,聽說還挺年輕的,實不相瞞,我娘就在筇州染上了瘟疫,我本是想連夜趕去城裡的,行李還沒收拾好,就聽聞這位汪大夫治好了我娘的病。」
「治好了?當真?」顧老爺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若是治好了,那說明這方子沒有問題,但為什麼用在涑州竟毫無效果?
縣令說道:「也算不上是全然治好了,只是病情有所好轉。」
顧老爺聽後急切地問道:「用的是何方子?哪幾味藥材?」
縣令有些為難的說道:「下官不知,下官不懂這些。」
顧老爺聽後想了想,心存疑慮地問道:「之前我診治的那位患者,真的是病情加重而亡?」
「確實是病情加重而亡,原本下官是想讓您看看屍體有何異樣,但周公公說要儘早火葬,下官便只得在您還沒趕到的時候,就……」縣令說著,嘆了口氣。
此時,另一間屋子裡。
一個侍衛站在周公公的面前,稟報導:「一刻前,雲州剛來的消息,江老闆沒了,是王爺處置的。」
周公公聽後心裡一顫,忙問道:「王爺為何在這個時候派人殺了江老闆?」
侍衛想了想,「屬下聽聞,是王爺身邊的一個名叫逸飛的侍衛教唆的。」
「侍衛?王爺竟然會聽一個侍衛的話?」周公公滿臉的不可思議。
侍衛道:「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只是王爺處置江老闆的原因,是江老闆在背後議論王爺。」
周公公心裡打著鼓,隱隱不安,追問道:「江老闆何時議論的王爺?那個侍衛又是從何得知的?」
侍衛頓了一下,「好像是前幾日,您在雲州驛站與江老闆的談話,被人聽見了。」
周公公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王爺可有提到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