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旁的邊安用胳膊肘懟了懟他,輕聲提醒道:「殿下讓你去保護唐大小姐,不是讓你去調查唐大小姐。閱讀」
安誠聽後心裡陡然一緊,意識到自己好似習慣般,下意識的會去調查。
蕭珣看出他內心的緊張,淡然道:「無妨,以後只需要告訴我,唐大小姐是否平安即可。」
安誠應下後,本想退出去,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殿下,陳王好像已經察覺到屬下了,但沒有發現屬下的真實身份。」
蕭珣看著他二人,想了想,「你繼續跟著唐小姐,我會讓邊安盯著陳王,若有何異常,邊安會及時提醒你。」
二人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客棧樓下。
掌柜的怔愣地看著不知何時打開的大門,聽聲轉頭看見他們出來,本想破口大罵,但瞧見臉上有疤痕的安誠,嚇得將話憋回了嘴裡。
就在這時,邊安拿出一袋銀兩,掌柜的見後瞬間沒了脾氣,滿臉堆笑的目送他們離開。
「二位還回來嗎?」掌柜的臉上雖然喜笑顏開,但心裡打著鼓,想著一會兒等他們走了,就把門窗都關好,打死都不放他們進來。
邊安道:「回來,當然要回來。」
「那好,客官慢走啊,我給你們留門。」掌柜的說完,見他們走遠了,立馬把門關上插上門閂。
筇州街頭,唐湘顧和空青還在挨家挨戶的發放著藥香囊。
不過一會兒,裝著藥香囊的麻袋就見了底。
繡坊里,大概有五十多個繡娘,連日連夜的幫忙趕製香囊,整個繡坊一夜之間,充斥著滿滿的藥香。
「汪大夫,這藥香囊管用嗎?」一個繡娘聞了聞手上剛做好的香囊,半信半疑地問道。
唐湘顧在一旁邊裝香囊邊解釋:「利用香囊中藥物持續釋放的氣味,能夠有效防止傳染。之後還得把雄黃、雌黃、丹砂等十六味藥材,早上或晚上,放在庭院裡燒,這些藥材,我醫館裡怕是不夠了,一會兒還得去藥房裡買些來。」
繡娘想了想,說道:「還好我們筇州多山,藥材也多,雲州醫館裡頭的藥,可都是從我們筇州進的,不過在這緊要時候,價錢定是水漲船高,我建議你去找我們筇州的太守大人,他或許能幫幫你。對了,你們醫館之前的那個夥計呢?聽說是送陸公子去京城了,是不是真的?」
見唐湘顧點點頭,繡娘臉上略顯驚慌,「那這還回得來嗎?」
唐湘顧拎起一袋藥香囊,算了算日子,道:「過一個月就回來了。」
此時,梅州城內。
彥行和陸文剛入梅州地界,便聽說了筇州和涑州的事。
客棧里,彥行急急忙忙的收拾著行李,準備今日便趕回筇州。
陸文雖也心急,但為顧全大局,一直在旁邊規勸,「彥公子,半個時辰前,筇州和涑州都發布了告示,不得進出,你現在就算是到了城門口,也進不去啊!」
「彥公子!」陸文見他不理會自己,繼續說道:「我方才已經打聽到了,顧提點已在去涑州的路上了,雲州至涑州途徑筇州,顧提點心善,定會先醫治筇州的難民。彥公子,汪小姐自己也是大夫,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回去了幫不上半點忙,若是在路上染上瘟疫,還會給他們平添麻煩!」
彥行還是不理他,收拾好行李就要走。
陸文見此,背上自己的行李趕忙追了出去,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勸阻。
彥行被他嘮叨煩了,沒好氣地回道:「陸公子,山高水長,有緣再會。」說罷,給陸文留下了那匹馬,自己則輕功離去了。
然而就在陸文無奈準備回客棧的時候,街角,幾個鬼鬼祟祟的人,趁他不備,將他打暈了。
筇州,午後。
唐湘顧正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為一個婦人搭脈。
就在一刻前,唐湘顧還在和空青分發著藥香囊。
原本是將香囊放在門口,讓百姓自己來取,但分到眼前這家的時候,一個婦人正巧開門走了出來,見到他們二人,像是等候了許久,怕他們走,趕忙上前抓住唐湘顧,讓她為自己把脈。
「大夫,怎麼樣啊?」婦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唐湘顧還在診脈,沒有回答,婦人心急追問道:「我今早起來的時候,覺著身體哪哪都不適,大夫,我是不是染上瘟疫了?」
開窗圍觀的鄰居們一聽,紛紛將窗戶關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唐湘顧收回了手,「不是瘟疫,只是普通的風寒,一會兒我會讓夥計把藥給您送來的。」
這時,一個大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連連咳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大夫,您再幫我看看吧。」
為其搭脈半刻後,唐湘顧問道:「您昨日是不是去過詠思樓?」
大爺一聽,兩眼登時有神了,「你是說詠思樓里有瘟疫?」
唐湘顧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您應該是昨日在詠思樓里被煙嗆著了,休息幾日便好,您現在身體還很健朗。」
大爺聽後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那便好。說起來,我們筇州好像許久都沒出現過瘟疫了……」
「筇州以前也發生過瘟疫嗎?」空青好奇地問道。
大爺輕咳了幾聲,與他說道:「我們筇州這地方從前也經常出現一些怪病,嚴重的時候還會傳染致人死亡,不過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還是聽我爹提起的,後來雲州出了個顧提點,不管是什麼病他都能擬出藥方,等過幾日他到了,你們便能歇歇了。」
大爺說完,拄著拐杖蹣跚離去。
空青看唐湘顧像是在想著什麼,謹慎地問道:「汪小姐,那位兄弟什麼時候回來?他若是聽到筇州出事,想必定會趕回來吧?」
唐湘顧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她知曉空青口中的那位兄弟是彥行。
不告訴空青彥行的名字,是因彥行從前在顧家待過幾日,名字應是不會忘,但這長相,空青怕是已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