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刺鼻的藥味縈繞鼻尖,讓皇后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閱讀
「為何這藥每日都味道不一樣?是同一個太醫開的嗎?」皇后接過藥碗,面容痛苦的抿了一口,便將其放在了一旁。
嬤嬤道:「回娘娘的話,都是李太醫開的方子。」
「筇州那邊都打點好了,沒有人知道莫春娘是我們的人,只是奴婢先前讓莫春娘帶一民間大夫進宮為娘娘您治病,但沒承想,竟出了這事兒。」
嬤嬤說著又看了眼皇后,試探般問道:「娘娘,要不要派些人去調查清楚,然後告訴皇上?陳王和唐小姐的婚期將近,想必定能因此打壓魏妃一番。」
皇后看著面前的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眼底的情緒,「告訴皇上又能如何?皇上早已不相信本宮了。話說那民間大夫的醫術,定是不比從前的顧提點吧?先前連顧太醫都治不好本宮的病,更何況她還是個民間大夫。」
嬤嬤道:「娘娘說的是,只不過這畫,要奴婢收入庫房嗎?」
皇后抬手示意,「不必了,就掛在這裡,本宮日日都能見到。」
雲州顧家。
赤芍軒中,顧二老聽到筇州詩書會出事的消息,立馬就想到了唐湘顧,思孫心切,當即便讓下人去筇州打探消息。
此時,陸英走了上來,急忙的邊福身邊道:「詠思樓失火,死傷無數,已知莫春娘葬身火海,但屍首已經被找出來安葬了。」
「還有誰受傷?女子,女子裡有沒有死傷的?」顧老夫人攥緊手中的帕子,急切地問道。
陸英想了想,「好像有。」
顧老爺聽後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好像是什麼?到底有沒有?我記得有位叫汪茗的女子,她可還好?可還平安?」
陸英腦中慌亂的回想著,「奴婢是聽說過此人的名字,而且還聽說此人已入圍詩書會的最後一輪,想必詩書會起火之時,她也在裡面。」
顧老夫人一聽,心中一陣刺痛,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可顧老爺還沒來得及為她診脈,門外的下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老爺,涑州出事了!」
「又是何事?」
顧老爺將顧老夫人攙扶到了榻上,本想靜下心為其號脈,卻不料外頭又來了一個下人。
「老爺,宮裡的公公來了,您快出去接聖上口諭吧!」
顧老夫人捂著胸口,說話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快,快去吧,這裡,有陸英在就好,她的醫術,也是你親手教的,你放心好了。」
顧老爺雖擔心她,但也不能晾著外頭來傳口諭的公公,思來想去後,快步走了出去。
客堂中,一個公公已等候多時了,見顧老爺出來,不等他跪下接口諭,趕忙走上前說道:「顧太醫,涑州前段日子發洪水,導致現在多地鬧瘟疫!一夜之間,大街上、田地里,出現了好多因疫病死去的百姓,聖上特命奴才來接您去涑州,救治難民!」
「宮裡的太醫們呢?也都去看過了嗎?」顧老爺滿臉焦急地問道。
公公道:「都在涑州呢,但都束手無策,也沒研究出這疫病的根源是從何而來的。有一事您可能還不知道,與您同期進太醫院的張太醫前幾日去世了,您走後,太醫院裡,就屬張太醫的醫術最為高明,可如今張太醫沒了,可不就得請您出山了嘛,刻不容緩,您快快與我去涑州吧!」
顧老爺聽後,連忙喚來了半夏,囑咐她照顧好還在病中,已服藥轉危為安的曹昔雲。
顧家大門外,除了一輛馬車和幾十個侍衛在周圍守著,還有一群百姓紛紛議論。
「我聽說涑州出事兒了,宮裡來人請顧老爺去治瘟疫的,這排場還挺大。」
「那可不?能治好瘟疫的除了顧老爺,還能有誰?」
「還有張太醫啊!」
「可惜這張太醫剛當上提點,就在家中自盡了。」
馬車裡,顧老爺掀開車簾,對外面的公公說道:「周公公,太醫院的人手怕是不夠,我知道筇州有位女大夫,醫術不錯,也讓她去吧。」
公公聽後卻有些為難了,「這奴才也不能做主啊,皇上只讓奴才接您一人過去。」
顧老爺想了想依舊沒有放棄,「那可否勞請公公差人回宮稟明皇上?那位女大夫的醫術不在我之下。」
「不在您之下?」公公有些不相信,「呦,顧太醫,您這是跟奴才說笑呢,您的醫術是我黎朝最好的,怎麼可能會有人的醫術與您齊肩呢?您還是安心在馬車裡研究會兒病狀吧。」說著,將一張寫有病患症狀的信紙,遞交給了顧老爺。
與此同時,筇州風雨客棧。
蕭珉看著涑州的方向,眼中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陰笑。
一個侍衛走上前來稟報導:「殿下,人在昨晚就都放出去了,今早一出事,地方官員就上報給了朝廷,皇上身邊的周公公,已在一個時辰前到了雲州,接顧提點去涑州與各位太醫會診。」
「蕭珹呢?父皇可責備他了?」蕭珉問道。
侍衛回稟:「還沒有,皇上只派恭王回涑州處理此事,若是辦好了,怕又是大功一件。」
蕭珉冷笑了一聲,絲毫不屑,「涑州、筇州、虞州,三地相距不遠,讓我們的人將一部分病患送來筇州,再備馬,本王要回京城。」
侍衛應下後,本想退下備馬,卻不料聽到門外的打鬥聲,以為有刺客,立馬抽出腰間長劍。
可打開門,卻只見幾個看守的侍衛被打暈在地,環視四周,不見一人。
「出了何事?」蕭珉走了出來,看著滿地的侍衛,眉心一蹙。
侍衛執劍護在蕭珉身邊,「應該是刺客,武功高強,屬下只聞其聲,卻不見其蹤影。」
另一邊,巷子裡。
安誠將手中帶血小刀收入懷中,本以為全身而退,卻見巷子口站著一人,心裡一緊,但見那人沒有反應,不像是蕭珉的人前來追捕他的,便沒有逃跑,從容不迫的從那人面前經過。
而就在要離開巷口的時候,那人開口說話了。
「你從前是陳王的人?」那人輕咳了幾聲,抬起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