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觀察

  寧汐玥聽後轉過頭看著她,說道:「你說的不錯,但我與元王的婚事還沒定,說不定往後我也和我大姐一樣,不嫁皇子而是嫁與哪位公子或世子呢?」她說罷嘴角微微勾起,轉身離去了。

  唐初姚本想起身去追,卻被身旁的紫煙給攔住了。

  「小姐,寧小姐既然聽不懂,就不必與她白費功夫了,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吧。」

  酒樓外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嘈雜的街道,人聲鼎沸。

  馬車避讓著人群,只得緩緩而行。

  「小姐,奴婢總覺得唐二小姐與從前不一樣了。」荷兒說道。

  方才她一直在邊上候著,心驚肉跳的聽著二人的對話,就怕和從前一樣,說不了兩句,二人就又吵了起來。

  可今日卻不同,不僅唐初姚的性子轉變了,連自家小姐的脾氣好像也好了許多?

  寧汐玥掀開車簾,視線穿過人群,看向漸行漸遠的酒樓。

  「她一直都是這樣,人前裝久了,卸下偽裝就不會再扮上了。」

  「小姐,奴婢覺著方才唐二小姐說的也不錯,而且您與元王的婚事可謂是板上釘釘的了。」荷兒道。

  寧汐玥放下了帘子,不屑的說道:「板上釘釘又如何?當初眾人還說大姐要嫁與太子呢,如今竟嫁去了邕川,連世子妃都不是,誰又知曉以後祖父會將我許配給誰?」

  酒樓外,一家賣油紙傘的店鋪里。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撐著傘,還有一人拿著兩包藥站在門邊,離得她們遠遠的。

  「你讓我出來就是來看她們談話的?」唐湘顧蹙著眉問道。

  原以為是有什麼要緊事找她出來,便帶上了一會兒要送去給蕭珣的藥,結果來了酒樓才知道,是帶她來看唐初姚和寧汐玥談話的,況且眼下顧夫人還沒救出來,她實在是沒有心思陪她在這看熱鬧。

  「也不完全是,我知道你和顧清妍都在擔心顧夫人,但眼下還不是時候,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衛琳雪看著馬車離去,又將視線轉回了對面的酒樓里。

  原本她們是想進到酒樓觀察,卻沒想到這家酒樓的生意竟如此冷清,進去了就是焦點,想不發現她們都難。

  「你們到底買不買傘?」

  店鋪老闆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

  先前他這兒的生意和對面酒樓一樣慘澹,兩刻前一連來了三位客人,看起來還挺有錢的樣子,老闆以為今天終於要開張了,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們買。

  「買買買,當然要買,多少錢一把?三把全要了。」衛琳雪說著,十分豪氣的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

  「二十文。」老闆說罷,張開手。

  「清妍,你帶錢了嗎?」衛琳雪看著手裡空空如也的荷包愣住了,「我今日出門換了個與這件衣裳相配的荷包,但忘了把銀子放進去。」

  顧清妍也愣住了,「我身上的錢……全都給之前送我來筇州的車夫了。」

  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唐湘顧。

  唐湘顧頓感身旁發涼,扭頭看了她們一眼,自覺地從懷裡拿出荷包,遞了二十文錢給老闆。

  接過傘,本想抱著離開,結果整個人都被衛琳雪給拉走了。

  「汪小姐,你過來點兒啊,小心別被發現了!」衛琳雪緊緊拽著唐湘顧的衣袖,拿過一把傘撐開,試圖將她拉到自己的傘下。

  「汪小姐,還有好戲,快看啊。」她貓在店鋪門前,有些興奮的說道。

  就在剛剛唐湘顧付錢的時候,她正巧看見一個昂藏七尺的男子,經過酒樓看了眼上面的匾額,像是確定了什麼般走了進去,還坐到了唐初姚的對面。

  衛琳雪遠距離觀察著這名男子,凝眉說道:「這人一看就是習武的,雖然穿著得體,像個翩翩公子,但不難看出他身上的一種,一種與常人不一樣的風度!」

  顧清妍點了點頭,「他確實是習武的,而且我見過他,他是忠武將軍章斌。」

  「忠武將軍?來見唐初姚做什麼?」衛琳雪問道。

  一旁的唐湘顧正默默思考著。

  章斌一直在雲州找尋她的下落與線索的事她早有耳聞,這次來筇州見唐初姚,莫非是查出了什麼?

  唐湘顧剛想完,便聽顧清妍說道:「會不會是有唐姐姐的消息了?章將軍此次是來筇州應該是暗中調查,所以才如此打扮,怕是有了眉目,先來告訴唐二小姐了吧?」

  「也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但我記得唐湘顧的事皇上好像不讓查了,他現在不應該在軍營嗎?」衛琳雪斜倚在門邊,「你們說這唐初姚現在被全京城的公子小姐奉承著,為何還要不顧人言,和陳王來筇州參加詩書會?對了汪小姐,我聽說詩書會你也報名了,是準備現場調配藥物嗎?」

  唐湘顧見她有意拿出那瓶藥膏,連忙禁錮住了她的雙手,「不是不是,我準備的是下棋。」

  「下棋?」衛琳雪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人家都在那跳舞彈琴呢,你在那下棋?我聽說不止是評選的人在現場,還有一些在隔壁鋪子買了規定價錢的東西才能進去的百姓,他們也可以判定作品的好壞,你不會是準備了後面的詩詞,沒來得及準備才藝吧?」

  唐湘顧見她停止了拿出藥膏的舉動,鬆了口氣說道:「無妨,我只是去湊湊熱鬧,聽聞衛小姐前段日子剛搬入京城的府里,想必京城還沒逛完,怎有興致來筇州參加詩書會?」

  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她記得重生前,衛琳雪並沒有來參加詩書會,更沒有與唐初姚發生爭執。

  衛琳雪嘆了口氣無奈道:「還不是之前我爹與黎叔伯談論到了詩書會,黎綰兒生病了來不了筇州,我爹就想著改改我這舞刀弄槍的喜好,說是什麼先感受一下才子佳人在身邊的氛圍,那時我正好與京城的夫人小姐起了爭執,不想理她們,就來了。」

  這一整段話,唐湘顧唯一抓住的重點就是:黎綰兒生病了。

  「黎綰兒病了?怎麼回事?怎麼病的?病了有多久?有沒有大礙?」唐湘顧擔憂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