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躲在人群中的顧家下人見了,不敢再藏,驅散人群,趕忙將摔懵了的顧清音攙扶了起來。閱讀
「小姐,您沒事吧?」侍女緊張地問道。
回過神來的顧清音羞憤地看著圍觀的眾人,惱羞成怒的扇了那侍女一巴掌,怒道:「吃裡扒外的東西!現在來問方才都哪兒去了?!」
她不顧有些髒亂的衣裳,瞪著在人群外的唐湘顧,而後像是對所有人說道:「若是你們膽敢說出去半個字,我顧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著,又抬起手指著客棧里的衛琳雪,「你也給我小心著些,我顧家雖動不得你,但唐家絕不會放過你!」
唐家和她有什麼關係?
唐湘顧看著顧清音離去時窘迫的背影,不禁有些納悶。
她本以為經過此事,與謝娘一樣看法的百姓會改變語句,可沒想到,客棧外許多人,出乎意料的對客棧里的她們指指點點。
「這麼大個人了,還欺負小孩。」
「是啊,這顧二小姐如此心善,不過就是任性了些,小孩子嘛正常正常。」
「就是就是,前些日子,顧二小姐看我可憐,給了我幾兩銀子,還請我吃了頓飽飯。」
客棧里的衛琳雪聽到這些話後,本想走上去與他們理論,但卻被謝娘搶先了一步。
「說夠了吧?說夠了就趕緊去顧家討好處去吧!人顧二小姐都走遠了,聽不見你們這些奉承話!」
方才說話的幾人有些不滿,反問道:「怎麼?我們說話還要經過你謝娘同意?」
謝娘白了他們一眼,輕哼了一聲道:「隨你們怎麼說,我才懶得與你們這種人計較。為了那一丁點蠅頭小利,就不顧是非曲直,咱筇州誰不知道顧家那些個事兒?若是真嚷嚷起來了,可得一同小心著,還不趕緊散了,該回家回家,真是閒得慌。」
一語話畢,除了那幾個心虛的,客棧外的人都已散的差不多了。
見事態平息的顧清妍走到了二人的面前,禮貌的福了福身,「多謝二位仗義執言。」
唐湘顧站直了身子,將手裡的瓜子放在了一邊,清了清嗓子道:「舉手之勞,我方才見顧小姐你很是懼怕她,是從前被她欺負過嗎?」
顧清妍聽後臉上稍稍有些動容,像是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抬起頭,微微一笑,眼睛彎成月牙,「現在以後,都不會像從前一樣了。」
唐湘顧本想再問些什麼,可一剎那,突覺背後發涼,好似有一處目光正緊盯著自己。
她警覺的轉頭看去,只見衛琳雪正面帶疑惑的向她走來。
「我……看你挺面熟的,你……」衛琳雪說著,蹙著眉單手托著下巴苦思冥想。
唐湘顧神情凝重的仔細觀察著她,沒有說話。
半晌後……衛琳雪選擇了放棄。
「想不起來了。我叫衛琳雪,你叫什麼名字?」
「汪茗。我戴著面紗,衛小姐是如何看出面熟?」
唐湘顧心想,是自己戴的面紗太薄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能看出她的模樣?
衛琳雪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是你的眼睛,特別像我的一個故人,只是眼神有點不像,我方才恍惚間都差點把你認作了她。」
「衛姐姐,你說的那位故人可是我表姐?」顧清妍其實也發現了,直到衛琳雪提起,她才敢說出來。
衛琳雪點了點頭,又看向唐湘顧,問道:「汪姑娘你為何要戴面紗?」她走上前幾步,試圖湊近了看看。
唐湘顧見此未退後半步,任由她看著,淡定自若地說道:「前段日子臉上受了傷,留下了疤。」
衛琳雪聽後,眼神中竟有些驚喜,在袖子裡找著什麼,「還好還好,只要不是胎記,我這萬靈藥什麼傷都治得好!」說著,拿出一小瓶膏藥,打開後,一股嗆鼻的味道四溢開來。
唐湘顧捂著鼻皺了皺眉,靠在門上無法再退,連連擺手拒絕道:「不必了,這藥膏挺名貴的吧,我都習慣了,不打緊的。」
「這藥是我自己做的,抹上去冰冰涼涼的,只是稍微有點副作用。」衛琳雪說罷,便要伸手將她臉上的面紗摘下。
唐湘顧正手忙腳亂時,一個聲音從客棧樓上傳來,就在衛琳雪被吸引過去後,她立馬將近在咫尺的膏藥蓋子蓋上。
「衛小姐,汪姑娘自己便是大夫,若是這疤能醫好,就不會到這時用你的萬靈藥了。」
四人齊齊看去,只見蕭珣站在檀木扶梯上,依舊穿著那身白色衣袍,長發如墨般披散在身後。
「你是?」衛琳雪沒有去琢磨他的這番話,反而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的?我怎麼沒聽到你的腳步聲?」她也不藏,直接將問題都拋了出來。
憑她的功夫,不說什麼十里外的風吹草動,幾步遠的距離她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況且這家客棧如此冷清,不可能有人在樓上觀看半天,她卻沒有半分察覺。
蕭珣輕咳了幾聲,緩步走了下來,腳步輕穩,沒有半點聲音。
「在下重病纏身,所以腳步輕了些,方才衛小姐一直在與汪大夫說話,許是沒注意到。」
衛琳雪戒備的看著他,語氣堅定地說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沒聽到,你的武功定是在我之上,定個日子,咱倆切磋切磋!」
「這……」蕭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急性子,一上來就定日子比試,他現在可是個病人啊!
「衛小姐,蕭公子的病是我給診治的,方才你我說話,可能確實是沒注意到。」唐湘顧替他解圍道。
衛琳雪聽後不好駁她的面子,只好作罷,「汪小姐我信你,等他病好了你告訴我一聲,我再定日子。」
與此同時,顧家
回到自己院子裡的顧清音衝下人發了好一通脾氣。
「你們是怎麼抓顧清妍的?五六個人抓她一個,都能讓她給逃了?若是你們看住了她,我便不用再去找什麼衛小姐,也不會被人看了熱鬧!」
顧清音怒不可遏,隨手摺下一段梅花枝,用尖端懟著跪在面前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