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引起懷疑

  蕭珉的眼睛一直在唐湘顧的身上,直到她關心唐初姚時,才敷衍的看了眼驚魂未定,渾身濕透的唐初姚,「若是唐二小姐不嫌棄,本王母妃的宮苑就在不遠處,可休息片刻,再讓太醫來瞧瞧。」

  唐初姚呆愣著,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唐湘顧見她沒回話,便替她點了點頭。

  「那便麻煩陳王殿下送我二妹去魏妃娘娘宮中,此事想必已傳入家父耳中,我該立即回去向家父報平安,不讓他擔心才是。」說罷,便福了福身離去了。

  翠微宮

  魏妃命人將唐初姚安頓好後,便帶著蕭珉來到了大殿上。

  「珉兒,這位雖不是唐家的大小姐,但也是唐家的嫡女啊,而且她的母親是皇上的皇叔邕王之女禾嘉郡主,若你娶了她,既有了唐家又有了邕王府的支持,豈不是錦上添花嗎?」魏妃語重心長的說道。

  而蕭珉卻微微搖頭,並不贊同。

  「母妃,邕王身子每況日下,承襲爵位的定是世子蕭瑜,然而這蕭瑜並非與禾嘉郡主一母同胞,且潔身自好不與任何朝臣皇子來往,膝下也無子嗣。這唐將軍更是了,自從原配夫人去世後,便只偏愛唐家大小姐,這是滿京城人都知曉的,若是兒臣娶了唐二小姐,這兩家定不會全心全意的支持兒臣。」

  魏妃若有所思,「你說的也不錯,這次沒能救到唐家大小姐,那你可得照顧好唐二小姐,我聽聞她們姐妹倆的關係還不錯。」

  此時在將軍府中,唐將軍知曉唐初姚落水的消息後,本想入宮面見皇上,再將她帶回來,正準備出門,卻被趕回來的唐湘顧攔下了。

  「父親,妹妹落水已被陳王救起,現下正在魏妃的翠微宮中得太醫診治,您此次進宮,只向皇上稟明前因後果,讓母親將妹妹帶回來就好。」唐湘顧淡定的說著,看見許久不見的父親,眼中強忍著淚水。

  玉笙居

  院子裡,主僕二人坐在白玉凳上,涼風習習,樹上的枯葉隨風飄落。

  「阿茗,你覺得母親待我如何?」

  阿茗自小便跟在她身邊,已然成了她的心腹,所以說話並沒有什麼顧慮。

  阿茗單手托腮,望天想了想,「夫人待小姐挺好的,雖不似親生母親那般,但也比尋常人家的續弦待子女要好得多。」

  「那你覺得唐初姚怎麼樣?」唐湘顧繼續問道。

  她現在還看不出唐初姚是何時對她產生敵意的,或許是在她成為陳王妃,蕭珉鋒芒畢露時,可回想起在昭純宮外,她看她時眼中的恨意,像是怨懟許久,但成為陳王妃到皇后,期間只有三年多光景。

  難道十數年來,唐初姚一直都很討厭她,一直都在演戲?

  阿茗見她在出神,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您今日是怎麼了?可要請大夫來瞧瞧?」

  「阿茗,小姐的醫術可是顧大人親自傳授的,小姐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你也不必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

  一個打扮與阿茗一樣的侍女走了進來,懷裡揣著盛滿花瓣的籃子,看起來很是端莊穩重。

  「司絮……」唐湘顧愣了一下,下意識叫出了眼前侍女的名字。

  想起重生前,司絮和阿茗都是她的貼身婢女,阿茗在她成為陳王妃的第三年風光大嫁,而司絮則是一直跟著她,最後慘死在了蕭珉的手中。

  「小姐,您怎麼了?」司絮見她正盯著自己發愣,頓時也和阿茗一樣慌亂,不見方才的穩重,「阿茗,快,快進宮請太醫來!」

  唐湘顧趕忙說道:「不,不用了,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這時候,張媽走了進來,稟報導:「小姐,二小姐回來了,您要不要到忘月居看看?」

  唐湘顧聽後低頭沉思了一番,實在是不想再見到唐初姚的臉,但又好奇她在魏妃宮中蕭珉對她如何,便問道:「張媽,方才是你跟著母親入宮帶她回來的嗎?」

  張媽點了點頭,「回小姐的話,是奴婢,魏妃還問起小姐了呢,說想與您說說話,從前只遠遠見過幾面,便覺得與小姐您很有眼緣。」

  「母親是怎麼回的?陳王可在那兒?」

  「夫人說您受了驚嚇,在家中休息。陳王也在,倒是很照顧二小姐,大小姐過幾日要不要入宮見見魏妃?」

  唐湘顧鬆了口氣,「還有兩個月是外祖母的六十大壽,我準備過幾日就啟程去雲州。」

  「這麼急?前些年不都只是提前十幾日,怎的今年……」張媽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六十大壽,是得早些去,奴婢這就去回稟將軍和夫人,再安排腳程快的馬車。」說罷便匆匆離去了。

  忘月居,屋內榻上,唐初姚瑟瑟發抖的抱著被褥,一旁的太醫正為她搭脈。

  「錢太醫,怎麼樣了?」禾嘉郡主心急如焚的問道。

  「二小姐前些日子得了風寒,剛痊癒就落水,還好並無大礙,在家好好休養便是了。」太醫說罷拿起藥箱,作揖後離開。

  太醫走後,唐初姚才委屈巴巴的哭了出來,長喚了一聲:「娘……」

  禾嘉郡主見狀,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姚兒,你怎如此不小心?從前去賞魚時可不會出現這般事。」

  唐初姚抹了抹眼淚,抬起頭,「女兒怎知曉今日的地這麼滑,但好在有陳王將我救起,不過……我覺得唐湘顧有些奇怪。」

  禾嘉郡主聽後蹙了蹙眉,疑惑道:「怎麼奇怪?」

  「我剛落水的時候,她雖然愣了一下沒有做出反應,許是驚著了,但神情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雖說是來救了,但似救非救……」她說著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想早晨落水時的場景。

  「還有,我落水時,不知是我太過緊張還是怎麼的,只覺有隻手在水下拽著我。」

  「拽著你?你確定那是手?」禾嘉郡主將信將疑,畢竟此事在皇宮中發生,而且當時唐初姚落水定是受到了驚嚇,若是不能確定,此事再傳揚出去,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