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告知顧老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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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湘顧淺淺一笑,「這位莫公子家裡確實是做藥材生意的,只是藥鋪前幾日才開張,所以你在筇州的時候不知道。」

  衛琳雪聽後這才打消心裡的疑惑,不再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萬遷墨。

  「那個縱火的人,應該還沒死吧?」她問道。

  萬遷墨微微頷首,「正如衛小姐所言,縱火之人確實沒有死,在下已命手下將其送去了藥鋪。」

  「藥鋪?」衛琳雪眉心一蹙,「唐初姚的人定還在汪大夫的宅子周圍,我聽說莫公子你的藥鋪離宅子很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萬遷墨說道:「衛小姐無需擔心,在下已全都安排妥當了。」

  話音未落,雅間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小夥計得了萬遷墨的示意,前去開門。

  「你是?」

  門外,平兒略顯焦急的探了探頭,見衛琳雪在裡面,急忙走了進去。

  她向唐湘顧和萬遷墨福了福身後,對衛琳雪說道:「小姐,時辰到了,您該回去了。」

  衛琳雪轉頭看向窗外的天,見時辰真到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輕聲對身旁的唐湘顧說道:「汪大夫,明日我要進宮為皇上看病,你若是有空,就來幫我,助我成功離京。」

  她說完,沒有注意到唐湘顧眼中划過的那一絲疑惑,起身跟著平兒離開了。

  待衛琳雪走後,萬遷墨輕搖摺扇,若有所思的說道:「衛小姐入宮為皇上看病?莫不是皇上看汪大夫你近日太忙抽不開身,所以才請和汪大夫你相識的衛小姐進宮?」

  唐湘顧沒有說話,在心裡靜靜沉思著。

  片刻後,她起身對萬遷墨微微欠身,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莫公子請自便。」說罷,轉身匆匆離去。

  唐湘顧剛走出酒樓,一輛馬車正巧停在了她的面前。

  馬車外的車夫對她說道:「汪大夫,我家老爺想見您。」

  唐湘顧認出車夫是醫館裡的夥計,問道:「顧太醫在何處等我?」

  夥計道:「老爺在您的宅子裡等您。」

  唐湘顧聽他說外祖父在她的宅子裡,擔心府里的下人會對外祖父不利,毫不猶豫的走上了馬車。

  宅子裡,客堂中。

  好不容易藉口脫身離開醫館的顧老爺坐在椅子上,用著玉蘭遞來的茶水,眼角餘光都在觀察著周圍的下人們。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一會兒,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對顧老爺說道:「顧太醫,汪大夫可能還在處理要緊的事,您不如過會兒再來吧,也有可能汪大夫已經回醫館了,您要不去醫館裡看看?」

  顧老爺放下茶碗,淡定自若的說道:「我方才已派人去尋汪大夫了,而且也和醫館裡的夥計吩咐過了,醫館裡的事不打緊,有其他大夫在為患者診治,汪大夫後日再坐診半日便可。」

  丫鬟聽後,看了看邊上的幾個下人,其中一個下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主意,趁著顧老爺沒有注意,偷跑了出去。

  可還沒等下人跑出宅子的大門,就見到載著唐湘顧的馬車停在了門前。

  下人見馬車裡的唐湘顧掀開車簾,看見了自己,不好再逃,只得上前稟報導:「汪大夫,顧太醫現下在客堂里等您。」

  唐湘顧略一頷首,本想走進宅子,卻發覺下人沒有要跟著自己進去的意思,便說道:「我記得前些日子王爺賞了些茶葉來,你去庫房找找。」

  下人聽後應下,低著頭極不情願的走去了庫房。

  客堂中,顧太醫看見唐湘顧回來了,擔心下人們會察覺到什麼,便沒有立即起身。

  待唐湘顧走到客堂,他才站起,略略拱手欠身道:「汪大夫。」

  唐湘顧見此趕忙回禮福身,「見過顧太醫,顧太醫來找我所為何事?」

  顧老爺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頗為神秘的對唐湘顧說道:「我來是有樣藥材給汪大夫你瞧瞧,只是這藥材不能見光也不能受風……」他說著,看了看周圍的下人。

  唐湘顧立馬會意,「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書房研究此藥吧。」

  她看著邊上的下人們,說道:「我記得王爺曾賜了好些名貴的藥材,都放在庫房,你們去收拾出來,送去王爺賜我的醫館裡。」

  說罷,她看了眼站在身後的玉蘭,想了想說道:「玉蘭,你跟著我。」

  玉蘭聽後,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因為劉管家派的下人一有風吹草動,就在客堂守著,所以宅子裡的下人除了玉蘭全都在離書房有段距離的庫房裡。

  書房後面是一片竹林,風止,四周靜謐無聲。

  唐湘顧和顧老爺踏入書房的院子裡後,唐湘顧轉身對玉蘭說道:「望舒還在顧氏醫館,你去尋她回來。」

  玉蘭看了眼顧老爺,猶豫了一下,退了出去。

  一刻後,等玉蘭徹底走遠了,確定周圍沒有下人了,唐湘顧和顧老爺才鬆了口氣。

  還沒等唐湘顧解釋,顧老爺先開口問道:「湘兒,你還活著,為何不回家啊?」

  唐湘顧看了看四周,還是有些不放心,帶著顧老爺進了書房。

  「外祖父,此事說來話長,我之後再與您解釋,但有一事……」

  「您以後不必再管顧唐初姚。」

  顧老爺聽後有些不解,見唐湘顧如此堅定,眼中還浮現恨意,疑惑地問道:「你從前不是最疼愛初姚了嗎?怎麼……」

  「可是你們二人有什麼誤會?」他問道。

  顧老爺心裡隱隱猜出了什麼,但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唐湘顧眉心微蹙,堅決的搖了搖頭,「外祖父,這件事我不好解釋,但害我的人,就是唐初姚和蕭珉,而且不止是他們兩個,還有禾嘉郡主、邕王二公子。」

  顧老爺沒有懷疑唐湘顧,想到自己曾為唐初姚說過話,頓時後悔莫及。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還有綰兒那丫頭,她被唐初姚蠱惑了!我聽說綰兒還來找過你麻煩,你為何不與她解釋?」

  唐湘顧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幾度想同她解釋,但都錯過了,現在在京城我不好再與她見面,也找不到機會解釋。對了,外祖父,我想請您幫我找一個人。」

  「何人?」顧老爺問道。

  唐湘顧道:「那人名叫彥行,我曾為他的母親醫治過,就在雲州,您還記不記得?」

  顧老爺回想了一下,「記得記得,只是那人的臉,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無妨,我畫了他的畫像。」唐湘顧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紙上畫有彥行的畫像。

  她來京城之前在筇州時,聽謝娘說彥行去找陸文了,憑她對彥行的了解,彥行沒有找到陸文,定不會回來向她復命,就一早畫下了彥行的畫像,想著若有機會,便請人去尋。

  顧老爺接過畫像後,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這段日子我聽說唐初姚一直針對你,她可是知曉了你的身份?」

  唐湘顧說道:「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若是她知曉我的身份了,定早就和蕭珉暗中將我殺害了。」

  「外祖父,您自己也要小心,蕭珉為了考驗我,命我刺殺您。」

  顧老爺聽後臉色大變,聯想到太子蕭珣和易大夫,才明白原來易大夫勸他當蕭珣的隨行大夫,是為了保護他。

  「陳王給你的期限是多久?萬一你沒有完成他派給你的任務,你豈不是……」

  唐湘顧為了讓他安心,說道:「您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蕭珉現在很信任我。」

  顧老爺聽她這麼說,才慢慢放下心來,想起蕭珣托他帶的話,他立即對唐湘顧說道:「太子讓我問你,你想不想進宮為皇上治病?」

  唐湘顧想起了在酒樓時衛琳雪說的話,說道:「明日衛小姐要入宮為皇上治病,既然衛小姐要去,那我就不去了,請衛小姐入宮的是恭王,與蕭珉在涑州一起得到皇上嘉獎的是太子,如此一來,蕭珉的鋒芒便會被一點點壓過去,而且寧國公也開始動搖了。」

  唐湘顧說著,猛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寧汐玥,「外祖父,寧三小姐寧汐玥有消息了嗎?」

  顧老爺臉色凝重,「聽說有人在寧川見到了寧小姐,但不確定是不是。這幾日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你這宅子裡都是陳王的人,想必他們不會貿然闖入,以後有要事,就在你這宅子裡商議吧。」

  唐湘顧說道:「若是不出意外,我這宅子不出三日就保不住了,往後有事就在莫公子的藥鋪匯合。」

  「莫公子?是那位筇州的商人?此人可信嗎?」顧老爺問道。

  唐湘顧說道:「此人其實是筇州墨風山的大當家萬遷墨。」

  「什麼?此人能信?」顧老爺有些震驚。

  唐湘顧點了點頭,「能信,外祖父您不必擔憂,在京城的這段日子,他幫了我許多,而且司絮就是他救回來的。」

  顧老爺見她如此信任萬遷墨,才收回了對萬遷墨的偏見,「只要湘兒你能好好活著,那外祖父便放心了,你外祖母的病已然大好,等過些日子有機會,我帶你回去見她。」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顧老爺聽到後,立即把袖中的木盒拿了出來。

  門被打開,光照了進來,顧老爺故作驚慌的把盒子關上,護在懷裡。

  唐湘顧也一臉嚴肅的看著趕回來的望舒和玉蘭。

  玉蘭見狀,知曉自己做錯了事,趕忙福身道:「還請汪大夫恕罪,奴婢一時忘了這藥材不能見光受風。」

  唐湘顧淡淡道:「無妨。」

  她看向望舒,「醫館裡的百姓沒有見到我,可有鬧事?」

  望舒回道:「百姓們知道您回來處理要事,都安安靜靜的等在醫館裡,沒有鬧事。」

  「那好,我現在回醫館。」唐湘顧說罷,欲要抬步前往醫館。

  「汪大夫不必著急。」顧老爺裝作與唐湘顧不熟的樣子走到她的身邊,「我差人去請了幾位大夫去醫館,也和百姓們說過,後日汪大夫會再坐診半日,補回今日。」

  唐湘顧微微欠身,「那就多謝顧太醫了。」

  此時,寧川城內。

  暗衛帶著寧汐玥和陸文離開村莊往城裡走時,又發現了蕭珉的侍衛,無奈之下,被迫住進城內的一家較為冷清的客棧。

  一間客房中。

  寧汐玥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寧國公府,眼中滿是不甘。

  「本小姐就不信,他們還敢硬抓本小姐去京城不可?」她說著氣惱的準備開門走出去,卻被暗衛和陸文一起攔了下來。

  暗衛還是和從前一樣,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姐,屬下已經將您抵達寧川城內的消息告訴給了國公爺,國公爺還在考量,還請小姐再等幾日。」

  「我祖父還在考慮什麼?」寧汐玥想推開他,但奈何力氣太小,暗衛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陸文說道:「寧小姐,若是寧國公想再將您送入陳王府,到時再逃也不遲,若是回到國公府,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寧汐玥聽後自己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有些不高興,轉身走回了窗邊。

  翌日清晨,京城陳王府,書房中。

  一個侍衛腳步匆忙的輕輕推開書房的門,走到屏風後的榻邊,稟報導:「王爺,屬下們找到寧小姐了。」

  躺在榻上早已醒來的蕭珉坐了起來,聲音低沉,略帶沙啞的問道:「既然找到了,那為何不把寧小姐帶回來?」

  侍衛道:「回王爺的話,屬下們被寧國公的人阻攔,只知寧小姐在寧川城中,不知寧小姐具體在何處藏身。」

  蕭珉沉著臉一言不發。

  半晌後,他說道:「衛小姐已經進宮了嗎?」

  侍衛回道:「還沒有,現在是卯時,衛小姐要辰時進宮。」

  「父皇的病怎麼樣了?」蕭珉問道。

  侍衛道:「皇上的病已有好轉,只是還未醒來,張太醫已死,在皇上身邊的鄭太醫不是我們的人,恭王又派人進宮,汪大夫進宮的旨意遲遲沒有下來,屬下想……」

  蕭珉知道他想說什麼,當即打斷了他,「現在還不能動蕭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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