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玥一聽是顧家人,連忙走了下去,滿臉的幸災樂禍。閱讀
「顧清音病重你找汪大夫做什麼?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機會害汪大夫嗎?現在又來請人去治病,我看顧清音就是活該!這就是她的報應!」說罷,便讓荷兒將她趕了出去。
可這小丫鬟死活不肯,奮力推開了荷兒,撲倒在寧汐玥的面前,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腿,苦苦哀求著。
「寧小姐,我家小姐年紀還小不懂事,還請寧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家小姐一條生路吧!就讓汪大夫來為我家小姐看看吧,就看一眼也好!」
寧汐玥被她嚇得心裡一驚,「什麼放不放過的,我又沒害顧清音!又不是我讓她來的涑州,這都是她自作自受!」隨後對邊上想要出手又不敢動彈的侍衛們喊道:「還不快把她給我弄走!」
得到命令的侍衛們,這才將丫鬟抬起來丟了出去。
天已蒙蒙亮,但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周圍被白霧籠罩著,如死一般寂靜。
丫鬟死命拍著客棧的門,聲淚俱下的懇求著。
屋中,唐湘顧一開始聽到丫鬟的呼救聲本想去看看,卻被平兒攔了下來。
「汪大夫,這個顧清音不值得您救,她和唐小姐一直想治您於死地,這火就是她放的!現在她病了是老天有眼,就該讓她死在涑州!」
平兒擋在門外,緊緊地抓住門框不讓唐湘顧出去。
寧汐玥也走了過來,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哪個大夫都能救,只有你不能救,她可是想害死你啊!你總不能把要害死你的人救了吧?」
唐湘顧神情凝重的說道:「我救的是病人,不是要害我的人,等我醫好了顧清音,她的死活會由陳王定奪。」說完,戴好面紗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寧汐玥氣不過,命令侍衛前去阻攔。
卻不料,蕭珉從房中走了出來,冷冷地說道:「讓汪大夫去。」
侍衛們聽令立即整齊劃一的退了回去。
唐湘顧沒有轉頭去看蕭珉,對身旁跟著的平兒說道:「把藥箱帶上。」
客棧外,丫鬟跪在地上還在哀求著,聽到頭頂開門的聲音,忙的抬起頭,見眼前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裳的女子走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是「汪大夫」。
她立馬磕了幾個響頭,「求汪大夫救救我家小姐!」
唐湘顧伸手將她扶起,詢問道:「你家小姐呢?」
丫鬟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眼睛紅紅的看著她說道:「我家小姐在馬車裡,渾身滾燙,還說胡話,汪大夫請隨奴婢來。」
丫鬟說著,帶二人往那片樹林裡走,但又怕走快了她們跟不上,心裡焦急萬分。
「顧清音何時發燙?何時說的胡話?」唐湘顧邊走邊問道。
丫鬟連忙說道:「昨兒晚上發燙,丑時說的胡話,奴婢本想去找城裡的大夫,但敲了好幾家醫館的門都沒人應,就連民房裡都沒有人,情急之下,奴婢只能去找您,還請汪大夫莫要怪罪。」
「我怎會怪罪,不管是誰病了,我都會醫治。」唐湘顧說著,在心裡思慮著什麼。
不多時,丫鬟便帶著她來到了樹林裡那輛馬車邊上。
馬車裡,顧清音蜷縮著身子,小臉慘白額上布滿細汗,嘴裡還不停地念著什麼。
唐湘顧見此,靜下心來為她搭脈,而後又用手撐開她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
丫鬟見她如此仔細,心裡打著鼓,聲音發顫的問道:「汪大夫,我家小姐是不是生了什麼大病?」
「症狀是鼠疫,但……」唐湘顧收回了手,愁眉不展。
她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涑州的瘟疫,因為症狀和筇州百姓,還有逃去筇州的涑州難民的不太相似。
「我先開一個方子,讓你家小姐用幾日,若沒有好轉再來找我。」
唐湘顧從袖中拿出兩張藥方,思考了會兒,挑出一張遞給了丫鬟。
丫鬟捧著藥方,臉上悲喜交加,「汪大夫,有藥方,但沒有藥啊……」
唐湘顧想了想說道:「你隨我來。」
客棧里,掌柜的如避瘟神似的避著她們。
「真沒藥真沒藥,我這客棧里怎麼可能會有藥材呢?」掌柜的戴著面紗,手裡拿著點著的艾葉還有其他的幾味藥材,在三人面前比劃了一下。
「那這周圍可有藥鋪醫館?」唐湘顧問道。
掌柜的連連說道:「沒了沒了,實不相瞞,這城裡頭就只有我這家客棧開著,其他的都關門了。」
平兒被艾草熏得眼睛疼,有些生氣的問道:「你誆誰呢?你們涑州出現瘟疫,這藥鋪醫館怎麼可能會關門?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怎麼辦?」
掌柜的看了眼客棧二樓蕭珉住著的那間屋子,無奈搖搖頭輕聲說道:「不能說啊,你們還是將那個什麼顧家小姐送回筇州吧,若是被官府里的人知曉她病了,可是要被抓去大牢的,不過有陳王殿下保著,應是不會出什麼事。」
丫鬟一聽心急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要被抓去大牢?」
掌柜的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唐湘顧不明其意,本想再問些什麼,卻見逸飛向她們走了過來。
「汪大夫,王爺有要事找您。」逸飛低著頭,像是不敢去看她。
屋中,蕭珉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對於涑州的瘟疫,沒有絲毫的緊迫感。
「顧小姐可是得了瘟疫?」他淡淡的問道。
唐湘顧不願抬眼看他,說道:「是。」
「本王帶了些藥,應該能解燃眉之急,待顧小姐服下藥後,就讓她回筇州吧。」蕭珉說罷,示意逸飛將藥材拿出來。
唐湘顧轉頭看向托盤中的藥材,不禁皺了皺眉,「這些都是顧太醫方子上的藥材,屬下前幾日便已經重新擬定了藥方。」
蕭珉看著她,眸底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是顧太醫的方子有問題嗎?」
唐湘顧道:「是也不是,只是顧太醫的方子更適合筇州,屬下的方子適合涑州。」
蕭珉用幾分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問道:「你從未來過涑州,這話是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