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訓斥

  他也覺出裡頭有問題,雖不明遠在筇州的唐湘顧是怎麼知道的,但來不及多想,決定連夜派人調查。閱讀

  此時,禾嘉郡主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捧著茶水,時不時地看向他,心裡打著鼓。

  「將軍,這天也黑了,不如明日再喚初姚過來吧。」她說著,將茶碗放在桌上,手裡揪著帕子。

  唐將軍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過是想向初姚詢問些事情罷了。」

  「是筇州詩書會一事嗎?」禾嘉郡主說著,又端起茶碗,臉上有些緊張。

  見唐將軍點了點頭,她心裡一涼,一個沒拿穩,將茶碗摔在了地上。

  唐將軍命下人將此清掃了去,淡淡道:「郡主不必驚慌。」

  禾嘉郡主看著他乾笑了一下,如坐針氈。

  她思來想去,趁著唐初姚還沒來,一咬牙跪在了唐將軍的面前,哭著懇求道:「將軍,初姚年紀尚小,您就饒恕她吧!她也是受人蠱惑的,是那個顧……」

  禾嘉郡主不敢在唐將軍的面前提及顧家,連忙改口:「是那個衛家丫頭,是她先動手打了我們初姚,而且我聽說那衛家丫頭大字都不識幾個,竟在詩書會上奪了魁,這不是打我們初姚的臉嗎?而且後來,後來那姓汪的大夫,還真打了我們初姚,本該立即處死,是我們初姚善良,放過了她,還請將軍從輕處罰吧!」

  唐將軍聽她提到了「汪茗」,目光陰冷的看著她,冷冷道:「立即處死?明明是初姚挑釁在先,被打也是自找的。從前湘顧在的時候,初姚是挺善良的,那為何湘顧走了,她便像換了個人似的?」

  禾嘉郡主連忙解釋道:「是因為,因為初姚思念湘顧,憂思過度,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將軍,湘顧沒了,我們還有初姚,我以後定好好調教她,還請將軍饒恕她這一回吧!」

  唐將軍強壓著心中的怒氣,「暫且不提衛家顧家還有那位汪大夫,那日詠思樓中,近百名無辜的百姓,為何會被我們唐家的下人圍困在樓中?為何會被烈火焚燒,被萬箭穿心?!」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問你,火石、弓箭,她是從何處得來的?我們唐家世代為國效忠,誓死護我黎朝百姓平安!誰料竟出了個無故殘害黎民百姓之人,違逆我唐家家訓,不顧我朝律法,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即刻劃出族譜,我唐家上下也免不了牢獄之災!」

  禾嘉郡主聽後頓時慌了,「將軍,是我當時一時糊塗,沒攔著初姚,初姚做錯了事,理應由我這個做母親的受罰,明日,明日我自會進宮向皇上稟明此事,還請將軍饒恕初姚吧!初姚下個月便要成婚了,她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唐初姚在門外心驚膽戰的聽著裡面的對話,淚水滑落臉龐,不敢進去又不敢離去。

  唐將軍發覺她已站在外面,沒有理會禾嘉郡主,示意下人將她帶進來。

  唐初姚臉色煞白,小心謹慎的走了進來,看見跪在唐將軍面前的禾嘉郡主,立馬跑過去也跪了下來。

  「父親,女兒知錯了!明日女兒便進宮領罰!」她低著頭,不敢看唐將軍的臉。

  唐將軍將手中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臉上滿是怒氣的看著她,「此事牽連甚廣,也事關陳王,從今日開始,你在家中受家法,明日我入宮面見皇上。」

  唐初姚一聽要用家法,眼中驚恐萬分,「父親,家法連姐姐都經受不起,我又怎麼可能挨的過?父親還是讓我自己進宮與皇上說明此事吧,況且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就一個莫春娘死了,其他受傷的就只寥寥幾人,前幾日我還進宮見了魏妃,皇上都沒說什麼。」

  唐將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頓感心中無力,「你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做錯了嗎?小時候,你膽小,不敢碰刀碰槍,看著你姐姐和爹比武都能被嚇哭,如今怎動了殺人的念頭?」

  唐初姚聽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看著眼淚水滴在地上不敢說話。

  禾嘉郡主知曉唐將軍不會心軟,想了想淡定的用帕子抹去眼淚,說道:「將軍,初姚本性純良,定是受了那筇州顧家二小姐的蠱惑才會如此,將軍不妨花重金去筇州打聽打聽那二小姐是什麼秉性,若說初姚有錯,我這個做娘的認,但顧家和陳王參與其中,得一塊兒稟明了皇上。」

  唐將軍明白她是何意,良久沒有說話。

  屋子裡的氛圍瞬間冷清了下來。

  半刻後,一個前來傳消息的下人走了進來,見此嚇得將背壓得更低了些,在唐將軍的面前稟報導:「將軍,顧大人回來了。」

  唐將軍聽後表情微微有所動容,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二人,便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唐初姚全身癱軟的跪坐了在地上,驚魂未定,心中很是恐慌。

  「娘親,一會兒爹爹真的要對我動家法怎麼辦?」

  這時,紫煙走了過來,在禾嘉郡主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禾嘉郡主聽後輕笑了一聲,看著臉色慘白的唐初姚,安慰道:「雖然顧益清不是你外祖父,但也定會像黎家那傻丫頭一樣,看你有難不會坐視不理。」

  唐初姚不解,問道:「娘親,此話何意?」

  禾嘉郡主說道:「黎綰兒知曉你會因此事被你爹罰,為護你周全,早早的就寫好了一封信,替你求情,現在已經送來了,雖說這黎綰兒是個外人,理應不該插手我唐家家事,但奈何她是唐湘顧的至交好友,你爹不會不留情面,還有那個顧益清,你叫了他這麼多年的外祖父,如今也該為你說說好話了。」

  唐初姚這才鬆了口氣,「那這麼說,我是不是就不用受家法了?」

  禾嘉郡主錘了捶自己酸痛的腿腳,說道:「能逃家法,但難逃國法,但你爹的性子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此事還關係到魏妃娘娘,她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也是在給自己保命,你不必害怕,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