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荷兒打聽到了消息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福身稟報導:「小姐,奴婢打聽到了,顧太醫去了京城,等京城來消息了,過幾日陳王便要去涑州,還要帶上醫館的那個汪大夫。閱讀」
寧汐玥聽後,合上書信,不解的問道:「為何要帶著汪大夫?藥方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荷兒想了想,「奴婢聽說汪大夫在為陳王殿下辦事,已然是陳王的人了,如此想來,那日墨風寨開口便要百兩黃金,陳王第二日便派人上山送去,那時陳王便有意收汪大夫為己用了吧。」
寧汐玥凝眉在心底思索了一番,「我記得這個汪大夫得罪了唐初姚,這幾日還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進出顧家和醫館,難保不是唐初姚想對付這個汪大夫,但如今汪大夫是陳王的人……」
她說著,不禁笑出了聲:「這陳王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唐初姚,對了,我們的人找到唐初姚的了嗎?她現在是不是在京城?」
荷兒道:「回小姐的話,前些日子有人的京城看見了唐二小姐,還看見唐二小姐和禾嘉郡主進了宮。」
寧汐玥聽後不屑的輕哼道:「詠思樓出事到現在一個月都不到,她便如此明目張胆,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嗎?」
荷兒見她有些生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那咱還要跟著陳王去涑州嗎?您的病還沒好,不如……」
「去!涑州的瘟疫比筇州嚴重的多,陳王這一去怕是得好幾個月不能回京,既然京城太遠,那本小姐就去涑州看這場好戲。」寧汐玥說完,拿起桌上的半碗湯藥,皺眉喝了下去。
另一間房中。
安誠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到蕭珣身邊,說道:「殿下,該喝藥了。」
蕭珣站在窗前,微風拂過他氣色漸好的臉龐,撩起肩邊長發,氣質出塵,溫文爾雅,似與世間所有凡俗隔絕,任何事物都擾亂不了他的思緒。
「殿下,這藥您還喝嗎?」安誠又問了一遍。
蕭珣轉過頭看著碗中的藥湯,想都沒想便說道:「倒了吧。」
安誠嘆了口氣,「殿下,孟大夫特意囑託您要好好吃藥,若是被診出……」
「易大夫知道,你不必擔心。」蕭珣說著,轉身走到榻邊坐下,攏了攏衣袍,「邊安回來了嗎?」
安誠道:「回殿下的話,眼下邊安應該才剛到雲州,怕是得兩三日才能回來。」說罷,將托盤放在一旁,「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
蕭珣知道他要問什麼,道:「但說無妨。」
安誠微微蹙眉,問道:「殿下,唐小姐既然知曉是陳王害了她,那為何不將此事告訴唐將軍?那時陳王的勢力還未顯露,就此打壓,陳王必定不會有今日的這般權勢。」
蕭珣搖頭像是並不贊同他的說法,「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況且現在陳王的勢力還不算太強,邕王府這幾個月也沒有動靜,寧國公府又有自己的謀劃,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他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那碗放涼了的湯藥,倒入窗邊已枯萎的盆栽中,輕嘆一聲:「有時候,本太子真不想去理會這些事……」
五日後,京城。
春闈結束,考生待放榜。
滿城百姓議論紛紛,街頭結尾皆是壓名賭局。
繁鬧的街邊,一個小老頭登上板凳,看著底下一群拿著銀子,臉上滿是貪慾的人。
小老頭先是一笑,隨後扯著沙啞年邁的嗓音喊著:「趙公子五兩,錢公子三兩,孫公子一兩,若是有想壓旁人的,拿筆自行添!」
百姓們聽後,從懷裡拿出銀票銀兩往人堆里擠,拼命把錢壓在桌上寫著的名字上頭。
就在他們身後的客棧樓上,幾個官家公子坐在窗邊,如看戲般看著這一幕。
一名貴公子畢恭畢敬的對坐在一旁,與他打扮相似的公子說道:「趙兄,你名聲在外,百姓們定是全數壓你,明日放榜,定有趙兄你的名字。」
這位趙公子謙遜的擺擺手,「還不一定呢,若是沒中選,怕是要鬧笑話了。」
幾位公子玩笑著對他說道:「這次趙大人可是主考官,若趙公子不在榜上,那叫我們幾個怎麼辦吶?」
幾人有說有笑互相謙虛之時,隔壁屋子裡的陸文正暗暗攥緊拳頭,心中憤憤不平。
剛到京城,他便恰巧趕上春闈開始,本以為是上天眷顧,卻在最後一場的時候,被場外不知名的人誣陷作弊,考官前來搜查,浪費了不少時辰,雖是還了清白,也緊趕慢趕的考完了,但陸文自己不滿意,覺得上榜無望,茶不思飯不想,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日都不出來。
門外,店小二端著吃食,看著邊上彥行示意,謹慎的抬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陸公子,您好歹吃點東西吧。」
見裡頭沒有動靜,店小二轉頭看向彥行,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彥行抱著劍,斜倚在牆上,見他這樣,疑惑地皺了皺眉,「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打你。」
他說完,接過小二手裡的托盤,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樓下的掌柜的見著了,拿起算盤跑了上來,指著道:「幹嘛呢?又踹?這才剛換上一日!」說著,手在算盤上飛快的撥,「加上上次的,一共四十五錢!」
彥行從懷裡拿出幾吊錢,交給邊上的店小二後,便走了進去。
陸文聽著隔壁的對話,有些出神,見彥行踹門進來才反應過來。
他坐在榻上曲著膝說道:「彥公子,我不餓。」才剛說完,肚子就「咕嚕」叫了一下。
彥行沒理他,將飯食放在桌上,「我一會兒要出去,你在客棧里好好待著等我回來。」
陸文有些失魂落魄地看著他,說道:「彥公子,我們回筇州吧……」
彥行淡淡道:「等我回來再說。」說罷,便走了出去,讓店小二看著他。
他們前些日子剛到京城,彥行便去將軍府找唐將軍,卻被告知唐將軍還遠在邊疆,要月初才能回來,他便在客棧里,一邊等著正進行科考的陸文,一邊等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