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阿茲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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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蘭科去了一趟對角巷,補充自己手上少了的東西。【記住本站域名】

  當買齊了東西,通過魔法部返回德姆斯特朗的時候時間也將近晌午。

  這座被漫天大雪籠罩的世界一層不變,溫暖的火焰舔舐著壁爐,在東塔停留了片刻,蘭科就返回了北塔。

  「和我出去一趟。」

  找上那個倒霉的聖徒之後,蘭科拎著他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教,教授。」迪昂戈苦著臉,不敢反抗。

  以這種方式重返學校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噩夢,不管平日裡再怎麼溫和的教授面對他這幾乎可以算是背叛的行為沒有好臉色。

  哈倫紐斯教授甚至打算一道咒語把他從北塔塔頂扔出去。

  現如今,加上腦子裡經常吵起來的另外兩個聖徒的聲音,讓他除了被那段未知記憶支配的時間之外每日精神恍忽,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

  這幾天是他有生以來,最為痛苦的時候。

  就如建造的高塔,從底層開始就已經腐爛,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腦袋和炸掉了一樣,如果不是每天一瓶的那種藥劑存在,他恐怕……

  而眼前的巫師……

  迪昂戈注視著面前的巫師,見對方從兜里拿出一枚純白羽毛和一塊石頭,不由得睜大眼睛:

  「那是?」

  「固定了召喚咒的黑魔法製品。」

  蘭科又拿出花名冊,將花名冊留在桌上,把奧利奧的羽毛夾在其中,用作一次性的門鑰匙,他這才看向迪昂戈。

  「古斯塔夫松先生,精神增稠劑的數量已經不夠了,如果不能得到足夠的原材料製作的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精神增稠劑能夠用來抵禦來自其他靈魂和精神的衝壓,如果沒有這種傳說般的魔藥,他會在腦子裡被塞進兩個靈魂和一段極具精神污染的記憶的那一刻變成瘋子。

  所以,這種魔藥與他的生命掛鉤。

  迪昂戈沉默了幾秒,默默點頭:「我明白了,教授。」

  是打算讓他去找那種原材料?

  「明白就好。」蘭科雖然討厭蠢貨,但對於一些自知是工具人的傢伙還是有一定好感的。

  起碼不至於在關鍵時刻給他拖後腿。

  「那我們就走吧。」

  拿出那塊能召喚活屍的石頭,蘭科揮動手中的魔杖,讓其從手中漂浮而起。

  而在他的眼中,石頭上所固定的召喚咒正隨著魔杖的揮動而逐步改寫。

  如果交給尋常巫師,別說改寫咒語,但是了解,破解就是一大難題。但對於蘭科而言,他的眼睛是最為強大的力量。

  但沒有足夠的知識理論,沒有足夠的操作實踐,哪怕能夠看到魔法的顏色,切實了解魔法的本質,也無法隨意將其篡改。

  從他降生開始伴隨著他的獨特力量終究只是錦上添花,真正從中起到作用的,終究還是自身。

  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在一些事上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沒有人生來就在羅馬。

  隨著魔咒的變更,原本是用來召喚阿茲卡班一隻活屍的召喚咒反向被改寫成了一把門鑰匙,通向的地方便是他早上剛回來的那個國家所管轄的地方。

  阿茲卡班。

  北海之上的一座冰冷島嶼。

  「趁著這兩天有空,趕緊把靈魂增稠劑的原材料搜集齊全,如果隆巴頓夫婦確實需要黑魔法治療進行干涉,那又是一筆魔藥的支出。」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於北塔中消失的無聲無息。

  房間內,合上的花名冊忽然打開,鷫鸘的羽毛緩緩飄起,仿佛被一隻手所拿住。

  學校意志悄無聲息出現在前不久還留有人類痕跡的房間內,坐於桌上,把玩著手中的純潔羽毛。

  房間的角落裡,冰冷刺骨的寒冰堆積而成的盆中,有著神秘獨特花紋的鳳凰蛋忽然動了動,緊接著再次陷入沉寂。

  學校意志放下羽毛,合上花名冊,一如她來之時的模樣,如橡皮擦般重新消失。

  ——

  最冷的地方有多冷?

  德姆斯特朗所在的地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靠近北極的,巫師所能踏足的地方。

  可那裡的冷是由外而內的,巫師有許多手段可以保證自身的溫暖,哪怕穿著格格不入的短袖,他們也可以在凜冬已至的地方獲得瀟灑。

  但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是發自內心的,無法得到任何手段來保持溫暖的,冷。

  阿茲卡班。

  這裡是罪惡之地,一切真,善,美的存在在進入這片地域之後便會蕩然無存。

  這是巫師界最為安全的監獄之一,這裡囚禁的有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也有籍籍無名的偷竊者,有含冤者,也有想撕碎一切的瘋子。

  但在這裡,到最後的時候,便只存在一種人。

  絕望,麻木的木偶。

  「阿茲卡班被譽為世界上最為安全的監獄,其一,便是因為它無法通過常規手段進入。」

  滿是枯骨和墳碑的一片荒地上,空氣驟然扭曲,緊隨其後的是兩道穿著血紅色巫師長袍的身影出現。

  迪昂戈在出現在阿茲卡班地界之上的時候就忍不住蹲下身去吐了起來。

  「用召喚咒逆轉製作的門鑰匙穩定性並不好。」蘭科倒是表現良好,順便善意告訴了古斯塔夫松先生一句:「當然,當你非法的門鑰匙走多了,這種眩暈感也就會習慣的。」

  跨國,甚至是直通一所巫師監獄的門鑰匙,要能合法才奇怪呢。

  這種門鑰匙能保證到達指定地點就不錯了。

  可惜迪昂戈並沒有注意到馬爾福教授的好意,剛停止了嘔吐,面如菜色的臉上緊接著又是一陣青紅交接,低下了腦袋。

  看來還得吐上一陣子……打算讓這裡的看守們給古斯塔夫松先生來個豪華套餐的馬爾福教授遺憾搖頭。

  天空陰沉,暴雨即將襲來,阿茲卡班所在的小島上沒有一丁點活人的氣息,要說這裡最多的是什麼,自然是死亡,以及直入骨髓的絕望之氣。

  「其二,便是因為這些東西。」

  蘭科看向不遠處的巨大的三角形建築,以及隨處可見的,不似活人般漂浮在空中的高大身影。

  灰白色,表面布滿著不明粘液和灰褐斑點的怪物成群結隊,密密麻麻圍繞著這座小島,巡視著這所生人勿進,死人勿出的冰冷監獄。

  冷氣伴隨著呼吸和接觸,一點點滲入肌膚,所有的快樂,幸福與美好都隨之而去。

  這裡可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

  在那些攝魂怪注意到多出來的活人之前,蘭科扯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塊皮膚,隨手一扔。

  那塊離開了蘭科,表面開始迅速泛起黃綠色油脂的皮膚被無形的力量帶動,飄到一旁還在大吐特吐的迪昂戈後脖頸處,隨即貼在他的脖頸處,完美貼合隱藏起來。

  門鑰匙的出口並非在阿茲卡班內部,而是在距離阿茲卡班不遠處的一座墳場。

  蘭科看了看門鑰匙的著落點所在的墳碑,墳碑上沒有任何敘述,葬在這裡的是誰,出自哪,什麼時候死的,一點都沒有記錄下來。

  就連那塊冰冷的墳碑,也只是隨處可見的一塊石頭,被隨意放置於此。

  蘭科手中的魔杖向下一指,無聲默念的魔咒伴隨著漆黑的光芒,瞬間沒入土地當中,將隱藏在墳碑之下的活屍腐蝕乾淨。

  聖徒是怎麼標記阿茲卡班的活屍的?大概是這裡的囚犯里有聖徒的人吧。

  蘭科有所猜測,但並不保證這就是真相。

  他既然可以非法進入,那就不能排除其他人也可以通過別的手段進入這裡。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阿茲卡班作為攝魂怪的快樂老家,在這裡黑魔法生物產生的機率都比其他地方要高不少。」

  拍了拍並不存在灰塵的血紅色巫師袍,蘭科站起身來,看向高空漂浮著的,數量多到的攝魂怪們。

  他又看了看一旁蒼白著臉,看著跟要死了一樣的巫師,心裡同情的想到:哎呀如果讓他知道增稠劑的原材料是什麼。

  估計會吐血吧,呵呵。

  「走吧。」

  蘭科抬腿,準備離開墓園,向不遠處的那座冰冷監獄前進。

  身後的迪昂戈苦著臉跟上,這一路上他心驚擔顫看著那些三米多高,陰森的怪物從身邊飄過,感覺肺里的空氣都透著一股子冷意。

  「這些是,攝魂怪?」

  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教育中也有關於黑魔法生物的普及,迪昂戈認出了這些東西,以及面前的那所高大堡壘般的存在……

  一個地名呼之欲出,但他一點都沒有謎底揭開的快樂。

  阿茲卡班,巫師監獄。

  「很高興你所學到的知識並沒有全部還給教導你的教授,古斯塔夫松先生。」

  蘭科輕笑著肯定了他的猜測。

  但有一點迪昂戈還是沒有搞懂,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可它們為什麼不攻擊我們?」

  攝魂怪不管是在哪本書上,都記載的是它對於活人的厭惡,以及活人對它們的吸引力。

  就像撲火的蛾子,哪裡有活著的,情感充沛的人,它們就會趨之若鶩,直到那個人變成與它們一樣冰冷,才會善罷甘休。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那些飄在空中的攝魂怪並沒有攻擊他們。

  就好像,他們只是移動的屍體?

  蘭科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對這個問題不做解釋。

  攝魂怪會注意到披著人皮的怪物嗎?或許會,那如果怪物的皮下是無數交疊糾纏著的,帶著最為惡毒,張著大嘴靜等獵物上門的詛咒呢?

  外表看上去是一塊香甜可口的果凍,可當你咬上去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塊果凍外表光鮮靚麗,可裡面早就爛的一乾二淨。

  在某些事上,黑魔法生物有著得天獨厚的直覺。

  譬如死亡。

  血紅色的巫師袍在陰冷的風中隨意飄散,盤踞著數之不盡的攝魂怪的阿茲卡班裡沒有陽光,哪怕天空晴朗,這裡也不會照入任何能帶來溫度的東西。

  兩人走過貧瘠的大地,大地上到處都是白骨,這些事沒有得到妥善安置的犯人的屍骨,被攝魂怪們隨意丟棄在大地之上,隨著海風的侵蝕,終有一日會變成這片土地的一部分。

  永遠,連同靈魂一起被囚禁在這所最絕望的監獄中。

  在靠近阿茲卡班,真正碰觸到到那冰冷高高矗立的堡壘之前,蘭科忽然問道:

  「古斯塔夫松先生,你知道攝魂怪是如何產生的嗎?」

  迪昂戈謹慎想了想,他發冷的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衣物,理智,誠實的說道:「不清楚,它們常年盤踞在阿茲卡班,目前沒有一種準確說法能證明攝魂怪的產生原因。」

  不會有人願意研究攝魂怪,而親自踏入這所監獄的。

  哪怕有,他們也會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之中忘記自我,只想著離開。

  「英國魔法部將阿茲卡班設作巫師監獄,往這裡投放了大量的犯人,這其中有小偷,有殺人犯,有瘋子,也由什麼事也沒做,只是被冤枉的無辜者。」

  蘭科說道,「他們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折磨之中丟失了自己,失去了所有對美好的盼望和追憶,最終會在某一日,死在冰冷的囚室內,這裡無人知道,也不會有人關心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如何死的。」

  「英國魔法部將這裡視作最為安全的巫師監獄,因為它的特殊性,以及這裡盤踞著大量的攝魂怪。」

  「許多研究資料都對攝魂怪的誕生方式進行的猜測,其中最為貼近的是,『它們誕生於屍體之上,源自希望,卻又終於絕望』。」

  「教授,你,你是說——」迪昂戈睜大了眼睛。

  「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真相一直在那,只看有沒有人能夠發現它。」

  正如那所墳場,在他們不遠的地方,陰暗的地下世界中正有一隻只新的攝魂怪,於冰冷的屍骸上誕生。

  英國魔法部造就了阿茲卡班,阿茲卡班造就了攝魂怪。

  而攝魂怪,絕不會偏居一隅。

  走到巨大的牆體前,蘭科拿出魔杖,對準牆體,隨意揮動。

  那些泛著黑色的磚頭隨著魔杖的揮動開始凸起凹陷,向兩側翻滾,最終露出了一扇窄小的門。

  「歡迎來到阿茲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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