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崔文靜也帶著其他人迅速趕了過來,她剛剛並沒有和侑利她們一起跑過來阻止李勝基。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十分嚴重,所以她要迅速的把導演nim請過來看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說實話,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一個工作人員去拉拽作家的。
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金作家最後會怎麼解決?追究或是原諒?她暗自猜測著。
崔文靜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那就是儘管這個年輕金作家平時都是一副溫文儒雅、隨和友好的模樣,但是他其實並不好惹的。
這個金作家身上有種特別的威嚴感,讓他們這些比他年紀大的人即使在和他混的有些熟了之後也不敢隨便對他開玩笑。
所以他們現在對金成澤還一直都是在使用著敬語,而金成澤看上去也沒有什麼讓他們直接對他用平語的想法。
總之這個年輕人其實心理挺成熟的。
李勝基看著漸漸圍過來的人群,心裡十分緊張,同時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等下他一定要搶先說出來,然後狠狠的賣慘。
不管金成澤說什麼,眾人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劇組裡的人一定都會討厭金成澤的。
因為金成澤仗著他作家的身份在欺壓一個無辜善良的工作人員,而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他們都是工作人員。
而且李政燮導演nim既然能夠將這個金成澤指揮得團團轉,那麼顯然金成澤雖然是個作家,但是他的地位不是很高。
所以作為李政燮導演nim一派人的他最後一定不會被辭退的。
他一定會平安渡過的!
一定會的!
李勝基在內心不斷的給自己催眠著,同時瘋狂的想著等下應該怎麼賣慘。
但是此時已經完全被嫉妒燒光了理智的他顯然小看了金成澤的作家身份,並將自己和金成澤還有李政燮放在了一個層面上。
李勝基慢慢地站了起來,他來了這麼一段時間,和劇組裡的人關係其實都還不錯,裡面有幾個甚至都已經是勾肩搭背的好朋友了,所以他完全不怕劇組的人員不會相信自己「解釋」的事情。
這時候離得最遠,但是很快就趕到了的李政燮有些氣喘吁吁,他關切的看著成澤緊張地問道:「成澤,你沒事吧!還有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說道:「金作家nim,您沒事吧?沒傷著吧?」
「侑利xi,您也沒事吧?」
李勝基看著聚集在金成澤和侑利身邊越來越多的人,他的神情再次僵硬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在對著金成澤噓寒問暖,而平時和他稱兄道弟的幾個朋友也混在裡面,不僅沒有問他怎麼樣,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一種羞辱感和被遺棄感籠罩著他,讓他本就不平衡的心態愈發得扭曲了。
他心裡不由得動搖了起來。
等下他的解釋會有人「相信」嗎?會有人站在他那邊嗎?事情真的會像是他想的那樣發展嗎?
李勝基害怕了,但是他決定繼續做下去。
他一定要讓金成澤這個人難堪!
一定!
因為是金成澤先欺負他的!
成澤看著周圍不知道是真的關心他還是假的關心他的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聲音也很柔和。
「非常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但是李政燮顯然不這麼想,他覺得有事。
「我沒事,不過有一件事想和您說一下。」說這話時成澤並沒有看李勝基,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
李勝基背後生寒,他覺得金成澤要說的這件事就是他。
不能讓他先說出來,李勝基在心裡瘋狂的叫囂著。
「噗通」一聲,李勝基跪在了地上。
他對著成澤所在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哭訴道:「我錯了,金作家nim,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開除我了好嗎?」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讓我擅自給你拿衣服我沒有同意,但是這是劇組的規定啊。不過以後我不會了,以後只要是您找我拿衣服,我一定會拿的,不管您有沒有和我說是導演讓您拿的。」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請千萬不要開除我好嗎,我還有老母親需要贍養。我不能丟掉這份工作啊。」
「還有我向您保證,以後不管您怎麼用力把我推倒在地,我絕對不會有意見的。即使是受了傷,我也會開心接受的。所以求您了,不要開除我好嗎?」
說道後面,李勝基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而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他笑容扭曲、滲人。
看著跪倒在地上、涕泗橫流,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李勝基,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忍不住有些同情他,而看向金成澤的目光也微微有了些變化。
沒想到金作家是這樣的人?!
而離著兩人比較近的權侑利要不是親眼看到實情,可能還真的會被李勝基現在的一番表演給騙到。
她擔憂的望向成澤,只是在看到他那張溫潤如玉、俊逸出塵的臉後,突然又覺得其實不管李勝基怎麼表現,她最後一定還是會相信成澤的。
因為這種好看得像是天上謫仙一樣的美男,肯定不會是壞人的!
瞥了一眼李勝基看上去十分真實的表演,侑利突然有些想吐。
一個人怎麼能夠壞成這樣啊。
看著似乎孤身一人、被大家誤解的成澤,侑利向前一步,大大方方的挽住了成澤的手,昂起腦袋勇敢的面對著許多人隱晦投來的鄙夷目光。
成澤愣了下,他低頭的瞬間。
一臉驕傲表情的魅力少女撞入了他眼中,讓他心裡有種溫暖的感覺。
他也再次堅定了一件事——侑利xi果然是個好人!
李政燮看了一眼李勝基,然後看向成澤。
在劇場裡,他是和成澤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他也一直在關注著這個後輩的表現。
越看他越欣賞他,因為這真的是一個優秀得讓人自慚形穢的後輩。
他也十分相信他。
因為最根本的一個理由是,成澤沒有任何的必要去難為這樣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
成澤環視一周,看著那些眼神里對他充滿了質疑的人,還有跪在地上的那個「無辜可憐人」,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好像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吧。
想起一件事,成澤從褲兜里掏出了一隻錄音筆。